沈則寧沒想到老婆單獨留下他,就是為了說這事兒,一時有些哭笑不得,“不會啊,是因為條條在馬上不注意,你擔心他,語氣才會嚴肅了一點。”
“……可、可有你在,條條也不一定會摔下去。”小狐狸糾結地咬了咬唇,“我就是……很擔心他出事。”
他話音剛落,隻覺得熟悉的氣息靠近,沈則寧的手落在他頭上,溫柔地摸了摸。
白泱被摸著頭,下意識往後躲了躲,差一點就要忍不住,耳朵和尾巴都快冒出來了,忙避開沈則寧的手,不自在地微微低下了頭。
“我也很擔心他出事。”沈則寧輕聲說道,“泱泱,沒有關系,有這樣的反應是很正常的。”
他說著,捏住小狐狸的下巴。
白泱被迫抬起頭,蝶翼般的長睫輕顫著,隨後唇瓣就被人溫柔地輕吻住,一觸即分。
獵場這裡,一半的風被大片森林擋住,一半的風卻從平原那邊吹過來,將兩人的發纏繞在了一起。
“我們畢竟是他的父親。”
沈則寧說完,松開小狐狸,伸手替理了理他的頭髮,在小狐狸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又趁機俯下/身偷了個吻。
小龍崽已經被郎澤帶著,在森林的外圍開始進行人生中第一次打獵了,沈則寧可不想錯過崽子獵到第一隻獵物的時刻。
嗯,雖然有可能不是崽子自己獵到,而是郎澤和護衛們為了照顧崽子的自尊心,故意讓他補刀的。
沈則寧一想到這個可能,忍不住笑了笑,在老婆見狀,正一臉茫然的時候,對他說道:“我們去找條條吧。”
*
林子外圍的小型妖獸很多,沈筠剛跟著郎澤走進去,還未及深入,就見到了不少藍色的長毛長腿的兔子,還有一些林間枝頭上跳來跳去的長了翅膀的白色老鼠。
“小殿下,那不是兔子,也不是老鼠。”
郎澤第九次糾正他家小太子的用詞,“小殿下你仔細看看,它們是不是和兔子還有老鼠長得一點都不像?”
小龍崽歪著頭,仔細瞧了一會兒,搖搖頭,“挺像的啊。”
他指著不遠處那隻狀若長毛藍兔子的妖獸,理直氣壯道:“這不就是兔子嘛!只不過染了色,腿也長了點!”
郎澤:“……”
沈則寧牽著白泱走過來的時候,正好聽見條條這句鏗鏘有力的話,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立刻跟著說道,“條條說得對,就是兔子!”
“殿下……”郎澤都有些無語了,正要再找白泱求助的時候,就見自家殿下無情地避開了他的視線,還像是獎勵一般,揉了揉小太子的腦袋。
白泱乾咳一聲,迅速轉移了話題,“條條有沒有打到獵物呀?”
他們才進林子沒多久,沈筠自然是什麽都沒打到,郎澤和兩個侍衛也還沒來得及給小龍崽子準備一些可以補刀的獵物。
一行人手裡空空如也,沈筠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還沒有誒。”
小龍崽說完,擔心父親和爹爹會覺得他很菜,連忙補充了一句,“是我們還沒有開始打獵!不是打不到獵物!”
白泱聞言,忽地將手上的弓箭遞給沈則寧。
別說沈筠不知道爹爹打算做什麽,連沈則寧也有些懵,但手上還是老實地接過了老婆交給他的東西。
“還沒開始正好。”小狐狸活動了一下手指,對崽子眨了眨眼,“爹爹來教你打獵!”
小狐狸說完,周圍忽然起了一陣風,眾人的眼前迅速被柔和的白色光芒佔據,不過片刻,白光化作星芒散去,出現了一隻比普通狐狸要大上幾倍,站起來差不多半人高的白狐。
白狐優雅地抬起頭,身後九條毛茸茸地尾巴輕輕搖晃著,見沈則寧和沈筠都呆愣住了,藍金色異瞳的狐狸眼裡不禁閃過一絲笑意。
沈筠長這麽大,也只有一次,是還在龍蛋裡的時候,在父親正忙著檢查爹爹的尾巴,沒有空管他時,他才有機會見到了爹爹的原形。
不過當時在小樓裡,白泱化作原形是成年的模樣,一半尾巴被沈則寧捧在手裡順毛,一半尾巴被幾個造型可愛的抱枕擋住了,從沈筠的角度很難看到全貌。
沈則寧見到白泱原形的時候也不多。
他的小狐狸似乎格外喜歡在自己面前變作幼崽的模樣撒嬌,是以他能見到這副成年原形模樣的時候基本都在識海裡,在外面,不過才寥寥幾次。
父子倆一直不說話,郎澤和侍衛們也遠遠地站著,將空間留給了一家三口。
不能在這兒一直這樣沉默下去,白泱隻好清了清嗓子,讓崽子和道侶回過神來。
“很久不動手了,一會兒你們可別笑話我啊。”
白泱說完,不等他們反應,“嗖”的一聲就消失在了林間。
人走了,沈則寧才從看到漂亮白狐的震撼中反應過來。
老婆的成年原形不管看了多少次,還是那麽好看、高貴和優雅。
只是……九條尾巴?泱泱什麽時候恢復的第九條尾巴,他怎麽不知道?!
沈則寧並沒有在原地等上多久,白泱就叼著一隻藍色長毛的小妖獸回來了。
即使是在捕獵的時候,九尾白狐的動作依舊文雅優美,舉止斯文,渾身上下,就算連一根毛尖都沒有沾上血跡,更別提有落葉和泥土的痕跡了。
——這些東西,根本不會出現在他雪白的皮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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