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修士捂著血肉模糊的臉,嘴裡“嗚嗚”叫著,其他修士互相幫著解開了繩索之後,趕緊過去將他嘴裡的布抽出來。
一個修士撕開了大塊頭修士的衣裳下擺,疊成一個方塊,將布塊牢牢按在大塊頭修士的傷口上,“這位道友,先忍一忍,止血要緊。”
臉上的傷處被猛地按住,力道又重,大塊頭修士很快又慘叫起來。
魔族聽了一陣,開始有些不耐煩了,從懷裡掏出來了一個式樣古怪的小玩意兒,吹出了幾個奇怪的音調。
“我什麽時候才能像尊上一樣不需要這些東西就能加快魔氣侵蝕的速度啊。”魔族吹完,極為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沒事,也只有修士和妖族麻煩點,需要這個。”另一個魔族拍了拍他的肩膀,“快看,開始了。”
渾身肌肉的修士在那詭異的音調結束後,便渾身抽搐起來,秦厭看到,不時有絲絲縷縷的黑色魔氣從他的七竅之中溢出。
修士的眼睛都翻了眼白,模樣看起來越來越可怖,最後腦袋一垂,就癱倒在地上不動了。
“道友!”
“道友你怎麽了!快醒醒!”
接著,那些魔族又對一個妖族做了同樣的事情,不過妖族被凡人咬的地方是脖子。
那隻黑白相間的長毛小貓也被他們拎著後頸的皮肉,丟進了陣中,和其他妖族關在了一起。
“這個怎麽辦?”那些魔族將事情做完了,走過來,踢了踢秦厭的腿,“沒想到只有我們兄弟倆找到了一個半妖,其他人那兒都只有妖族和修士。這半妖只有一個人,也沒法兒試啊,萬一出了什麽意外也不好對比。”
“……先將人留著吧。”其他魔族想了想,說道,“半妖這種東西,再找個幾日,要是能再找到一個,也足夠抓過來按照尊上的指示試上一試了。”
於是秦厭就這麽被魔族們暫時遺忘在了角落。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見困住修士的陣法裡,那被咬了一口,而後又因為詭異的音調而昏迷過去的修士忽地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他的眼睛全部變成了令人恐懼的黑色,連眼白也同剛才那名凡人一樣,消失不見了。
“喂,你們這些惡心的魔族,到底對他做了什麽?!”其中一個修士驚呼出聲,“這位道友你還好吧,眼睛還看得見嗎?”
肌肉發達的修士喉嚨裡冒出來一些奇怪的非人的聲響,像是野獸喉間的咕嚕聲。
說話的那位修士伸出一隻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但卻沒得到任何回應。
大塊頭修士呆呆地站在原地,像是尊栩栩如生的人偶一樣。
直到過了兩三秒,大塊頭修士才開始動作,整個人先是像生鏽了一樣,有些卡頓,接著便好像是終於反應過來了,猛地向他身前的修士撲了過去,一口咬上了修士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尖利的齒尖一用力,直接把修士的半個手掌給撕咬了下來。
同時,他的力氣也變得極大,很快將修士撲到在地,在他身上啃噬起來。
修士發出一聲慘烈的尖叫,陣中亂成一團,不少人去拉大塊頭修士,直到第五個人過來幫忙,他們才將其拽開,但就這麽一會兒功夫,幾個人很快就被轉移了注意力的大塊頭修士咬傷了。
“看來這人不僅修為不高,連意志也不太堅定啊。”魔族嘖嘖兩聲,道,“我還以為他能抵擋一下,真是高看了。”
困住妖族的陣法中也出現了同樣的事情,秦厭趁那些魔族都在看著兩個陣中的情況,便悄悄解開了手上的繩子,感受到自己身上的修為並沒有被限制住之後,就打算偷襲這些魔族。
可其中一個嚇破了膽,急紅了眼的修士竟然在混亂之中看到了他,腦子一熱,便大吼道:“道友快救救我!!!”
魔族們一驚,迅速回頭,秦厭暗叫一聲糟糕,只能被迫和他們打在了一處。
一時間破廟之中刀光劍影不斷,秦厭將劍鞘砸在一個魔族頭上,手中的劍同時刺穿了他的肩膀,但魔族的人數多,手法詭異,還總是有不明的黑霧要往他身體裡鑽,秦厭覺得有些棘手,便趁一個魔族不注意,突出重圍,將困著妖族和修士的陣法盡數破壞了。
那些妖族和修士終於得到自由,驚慌之下瘋狂地往破廟外面跑去,魔族又忙著要去攔他們,那兩個被凡人咬傷之後變得狀態詭異的修士和妖族也跟著走了出來,見人就咬。
黑白相間的小貓嚇得尾巴都炸了毛,“喵”都“喵”不出來了,顫顫巍巍地“咪”了幾聲,在雜亂的腳步中到處亂躥,艱難地尋找著安全的地方。
不少修士和妖族都被發了瘋的兩個人給咬到了,身上頓時變得鮮血淋漓,但他們都忍者疼痛,齊心和秦厭一起,將魔族和癲狂的大塊頭修士還有妖族製住了。
那些魔族被製住之後,不以為意,甚至意味不明地笑了幾聲。
“這位道友,多謝你了。”
“是啊是啊,要不是你破壞了陣法,我們現在還被困在裡面呢!”
修士和妖族紛紛向秦厭道謝,就在眾人以為危機過去,準備處理一下傷口就向各自的宗門報告這件事情的時候,異變突生。
秦厭正沉默著,幫一個修士查看著肩膀處的咬傷,而他邊上,另一個也被咬到了的修士忽然倒在了地上,如最開始那個大塊頭修士一般抽搐了一下,接著又爬了起來,眼中一半被黑色的霧氣浸染,一半艱難地保持著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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