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這幾個員工也不怎麽了解情況,拿好了餐具之後就先和白泱一起將甜品送到了幼兒園那兒,陪條條玩了一會兒之後,琢磨著找張暉詢問一下到底是什麽情況,家裡出了什麽事。
酒店開到現在,沈則寧對員工們還是挺不錯的,福利也高。
有困難找老板說說嘛,說不定就解決了呢!
然而他從幼兒園出來之後,居然撲了個空,張暉此時根本不在酒店裡。
“他請假了。”薛芸翻了翻記錄說道,“今日請了一整天,說是家裡有事情,必須要回去一趟。”
張暉平時是住在員工宿舍裡的,他來這裡工作了幾個月都沒回過家,昨日來請假的時候,薛芸還有些驚訝。
不過她沒有細問別人的私事,看在張暉很少請假的份上,痛快地批了。
“張暉兒子生病這事兒你知道嗎?”沈則寧問薛芸,順道翻了翻其他員工的請假記錄。
“……啊?”
薛芸顯得比他還要詫異,“張暉他不是沒成家嗎?”
一般成家了的員工都會選擇住在家裡,只有少數家稍微遠一些,或者家裡不需要他或者她幫忙的才會省事兒住在員工宿舍裡。
當時張暉想也沒想就選了宿舍,薛芸在面試的時候也簡單問了下他家裡的情況,張暉也沒提到過他還有個兒子。
沈則寧將剛才聽到的事情和薛芸說了,讓她明天等張暉回來之後仔細問問,到底是什麽病,需不需要酒店幫忙。
薛芸應了,記下了這件事,不過還沒等她找時間去問張暉,翌日,張暉倒是自己出現在了小樓附近。
沈則寧早上準備出門,還沒走出小樓這邊的院門,就遇上了提著一袋東西,匆匆往宿舍方向走的張暉。
張暉看起來像是剛回到酒店這裡,還沒換上工作服。
他步履匆匆,胡子也沒刮,眼下還掛著黑眼圈,活像一天一夜沒睡過覺似的,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頹喪的氣息。
沈則寧見狀,趕緊叫住了他:“張暉。”
張暉愣了一下才茫然回頭,“老板?”
沈則寧先是問了一下他是不是剛回來,在張暉道歉說自己遲到了的時候趕緊阻止了他,說沒關系,而後想了想還是直接問道:“家裡是不是出事了?”
他觀察著張暉臉上的表情,見他面上浮現一絲緊張之色,立刻又道:“沒關系,你直接說吧,是不是有什麽困難,我聽到有人說你兒子生病了?”
張暉猶豫半晌,才點點頭。
然後像是非常不好意思一般,囁嚅著說:“……是、是我兒子生病了。”
話頭一起,張暉便像打開了話匣子,將家裡的情況全都說了。
原來他其實早就娶親了,兒子也有五歲了,只是家裡窮,他常年在外打工,一年到頭也沒空回去幾次,都在忙著賺錢養家,本身話也少,也沒想著和其他人說。
最近妻子托人寫信過來,說兒子生病了,上回看了大夫好了一些,但現在身體又差了下來,喝藥喝了大半個月也不見好。
眼下天氣漸漸轉涼,兒子又開始咳嗽起來了,他實在擔心,昨兒請假了之後就連夜回家看看去了。
“你兒子到底是什麽病?聽起來還怪嚴重的。”沈則寧問道,“對了,你家在哪兒?”
張暉說他家在步雲城和慶安城之間的一個小村子裡,沈則寧想著當時他去南洲的時候路過步雲城,坐著飛舟過去都花了大半日,沒想到張暉的家還要再遠一些。
他這麽想著,隨口問道:“怎麽想著來朔望城找事情做?”
“朔望城……熱鬧一些。”張暉有些靦腆地說了一句。
確實,慶安城只是個小城,而步雲城也不像朔望城,因為每個月的秘境而熱鬧繁華,人來人往的,在這裡確實比較容易找到工作。
好像工錢也比那兩個城池要高一些。
沈則寧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也沒有再糾結這個。
既然張暉家裡那麽遠,那看來給他兒子找大夫是行不通了,隻好在藥材之類的上面幫一些忙了。
張暉說他妻子在懷孕的時候,這胎就不是很穩,廢了好大力氣才保下來。兒子出生之後身體也不太好,每到換季的時候就有些懨懨的,但沒想到今年居然這麽嚴重,喝了這麽久的藥都不見好。
……看來還是因為身體虧空啊,怪不得吃了藥還好的斷斷續續的,這得好好補補才行。
“最近給孩子看大夫抓藥也花了不少錢吧。”沈則寧說道,“需不需要給你預支下工錢?”
“多謝老板的好意。”張暉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勉強,“我之前都有存著工錢,暫時不必了。”
“行。”沈則寧應道,“要是有困難就跟我說。連夜來回也挺累的吧,要不你休息一會兒再去上班吧,也不急這一會兒,早上人少。”
但張暉還是不肯休息,哪怕沈則寧說不會扣他這幾個小時的工錢,他還是急急忙忙地換了工作服就去了三樓火鍋那兒準備自助的水果和添置調料去了。
吃過午飯,沈則寧照例要和小狐狸一起給條條和同學們做吃的時候,想起張暉的兒子,便打算單獨給他做上一些能放久一些的糕點。
“他兒子生病了?這麽嚴重啊……”白泱聽沈則寧聊天似的說起這事兒的時候,正在幫他揉著麵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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