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瑄在聽了酒店大堂裡的顧客們口中的描述之後,想著小女孩和女人肯定已經變成了屍傀,便讓所有凡人顧客先不要亂走, 和大家站到一起, 千萬不要因為害怕一個人跑回樓上房間, 當心被神出鬼沒的屍傀發現。
他說完, 又趕忙去查看那些受傷的修士和妖族的傷勢。
被咬傷的修士和妖族不少, 不過好在傷得都不是很嚴重,多數人只是被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咬了人就跑的小女孩在腿上或手上咬了一口而已,傷口不深,基本都已經止住了血。
這下倒也省得明瑄再費勁去處理他們的傷了,直接讓司堇過來幫忙,一起將鑽到他們傷口中的魔氣拔除。
將魔氣從傷處弄掉,聽起來是不廢什麽力氣,如果魔氣少的話,明瑄一個人來處理就行了,但現在受傷的人多,他們倆的動作也很快,配合著一起,沒什麽空去好好安撫那些倒霉被咬傷的修士和妖族。
於是第一個被明瑄和司堇聯合起來,驅除手上傷口的魔氣的倒霉蛋修士,在完全沒有做好任何心裡準備的情況下,就突然被兩個人一起按住,兩道陌生的靈力就這麽直接鑽進了他的傷口處,開始尋找著附著在上面的魔氣。
魔氣和傷口處的血肉粘得死死的,明瑄和司堇因為趕時間,想著後面還有好些需要及時祛除魔氣的顧客,下手快準狠,連來不及給他適應的時間,在找到魔氣的之後,就強行往外一拽。
“嗷嗷嗷好痛!!!明大夫!你們在做什麽啊?!”
修士嗷地一下慘叫出聲,一邊叫喚還一邊往後躲,“停停停停停停!快住手啊實在是太疼了!!!”
“疼就對了。”
明瑄根本沒有給他躲開的機會,朝司堇使了個眼色,多日睡出來的默契讓後者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數條藤蔓自衣袖間和衣擺下方伸出,瞬間便卷上了修士的手腳,將人拽了回來。
修士滿頭是汗,就算被司堇的藤蔓拽了回來,也死死捂住手上的咬傷,不讓他們碰。
也不知道明大夫和這個花妖對他的傷口做了什麽,疼得要命,比他受過的所有傷要疼上百倍千倍,或者說是萬倍也不為過。
那尖銳而又密集的痛感好像從他手腕上的咬傷一直傳到周身靈脈裡了一般,疼得他渾身難受,差點就要跳起來了。
就像是被數萬根滾燙的長針扎進了靈脈裡面,根本沒有人能忍受第二次。
“明大夫,這傷也不重,不過是被咬了一口而已,我回房間之後自己處理就可以了……”
“不想忍了也行啊。”看出了修士的退縮之意,明瑄眉眼微微抬起,掃過周圍那些在聽到修士慘叫之後,也不太想治療,試圖自己隨意包扎一下的修士和妖族,“看到我手上的東西了嗎?是從你傷口上弄下來的。”
泛著柔和光澤的靈力如一張細密的網,包裹著從修士傷口處揪出來的魔氣。
明瑄指尖微動,將靈力織成的網略微打開了一個角落,讓裡面的黑色魔氣暴露在眾人面前。
明瑄無所謂道:“反正被魔氣找上的是你不是我,你要是想變得和那母女倆一樣也行,隨便你。”
“……魔、魔氣?!”
周圍的修士和妖族在看到那些魔氣,又聽到了明瑄說的話後,都被嚇了一跳。
在幾百年前的大戰結束之後,修真界裡不是已經沒有魔族的蹤跡了嗎?他們應該都被趕回魔境了才對啊。
“是北洲燭酆道的結界……”
“不,應當不是結界出了問題,莫非還有許多魔族從幾百年之前就一直藏在了修真界裡?”
“對對對,肯定是這樣!我前段日子還聽人說起過在中洲那邊看到了魔族的身影,但我當時還以為是他看錯或者瞎說的呢……”
“明大夫,他傷口那兒怎麽會沾上魔氣啊?”
“你們就沒有發現,那小女孩身上,已經布滿了魔氣嗎?”明瑄扶了扶額,頭疼道。
雖然沒有親眼見到母女兩人,但她們這種情況,隻可能是被別的屍傀咬過,要麽咬死要麽是咬傷,但是不知道傷口有魔氣,在被魔氣慢慢拖死之後,才轉化成的屍傀。
其實也怪不得這些修士和妖族想不到魔族身上去。
人都是健忘的,自幾百年前,修真界和魔境之間的結界被徹底封鎖住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見到過魔族的影子了。
過了這麽久,要不是最近發生的事情,恐怕除了看守結界的幾個宗門之外,已經沒人能想起魔族,也忘記了他們曾在修真界搞出多大的亂子了。
眾人在見到那奇怪的母女倆之後,確實沒有一個人往魔氣上面猜測過,都以為是某種禁術。
沒想到竟然和魔族有關……
看來那一大一小兩個屍傀,已經被魔族做了手腳,可魔族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呢?
這些魔氣就算通過小女孩和女人咬人來傳到他們身上,但魔氣對於他們來說也不是致命的啊,只要老實聽明大夫的話,及時將魔氣祛除掉就好了。
那修士聽到邊上顧客的對話,心中悚然,不自覺放下了捂住傷口的手,急步走到明瑄身前,探頭過去看那團黑色的魔氣。
因為腦袋探得離明瑄太近,還被司堇毫不留情地扯住衣服後領,往後拽了拽。
……真、真的是魔氣!!!
修士震驚之下,也來不及在意司堇離譜的舉動,甚至連後領那邊被藤蔓高高拎起,脖子差點被勒到,也忘記讓司堇住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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