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則寧就是在這小小的動靜中醒了過來。
他眼皮都還沒抬起來,便下意識地摟過小狐狸,準確無誤地尋到柔軟的唇瓣,在上面碰了碰。
“寶貝,醒了?”
白泱皺著眉躲開他的親親,再次伸手推了推人,“有點熱。”
老婆這麽一說,沈則寧才發覺被窩裡的溫度確實是有些高了。
這段時間忙得很,期間是經常換床單被套沒錯,但到了現在,他們蓋著的被子依舊還是冬天的款式。
換了那麽多次床單,也沒想著將被芯換一換。
沈則寧躺在床上,控制著靈力,將厚重的窗簾拉了開來,陽光瞬間灑進了室內,主臥中的溫度又變高了幾度。
夫夫倆都覺得熱得慌,便乾脆起來了。
不過即使是休息了一夜,白泱的腰和腿還是有些酸酸的,下床的時候,腳下一軟,很快就被沈則寧扶住了。
沈則寧不等白泱站直,就直接將人打橫抱起,帶去了衛生間,讓他在特意放在衛生間中的軟凳上坐好,連牙膏都幫著擠好了。
伺候完老婆洗漱之後,接下來的換衣,沈則寧也一手包辦了。
不過下樓的時候,白泱就沒有再繼續讓沈則寧代勞了,而是被他半摟著,慢慢走下了樓梯。
還好當時裝修,沈則寧特意將樓梯造得比較寬,兩個成年男人並排走著綽綽有余,再加一個活蹦亂跳的崽子在旁邊也沒有問題。
“父親!爹爹!”
活蹦亂跳的崽子開口了,見父親們終於起床了,趕緊湊過來,上躥下跳的,直要往爹爹身上撲。
他還記得昨晚爹爹說了,父親身上有傷,不能碰。
結果小龍崽沒想到,明明傷的是父親,怎麽連爹爹也不可以碰了?!
沈則寧眼疾手快將崽子擋了開來,“條條乖,你爹爹身體不舒服,不能抱你了。”
“……啊?”沈小筠愣住了,“爹爹是哪裡不舒服呀?要不要緊?難不難受?”
白泱:“……”
“不難受……”他磨了磨嘴裡的小尖牙,已經在想著等會兒找個機會,私下給沈則寧咬上一口了。
就咬肩膀吧,正好和昨晚的一起,新傷疊舊傷,讓他好好長長記性!
他、他並不是完全抱不了崽崽啊……
只是……只是睡了一下,又不是生孩子……
白泱想到昨晚沈則寧在情動時說出來的胡話,耳尖又悄悄泛起了緋色。
讓他生,他也生不出來啊……他們家的小寶貝條條也是個意外……
“噢!對了!”
就在白泱暗自害羞,沈則寧則是注意觀察著老婆臉色的時候,被他們短暫地遺忘了的小龍崽忽地握拳,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對兩人說道:“父親,爹爹,我們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窗外有紙鶴誒!”
……紙鶴?!
沈則寧和白泱對視一眼,奇怪道,“真的是紙鶴?條條,那紙鶴現在在哪兒呢?”
屍潮都來了這麽多天了,這些日子裡,極少有紙鶴能飛出去,就算飛了出去,也不一定能成功到達指定的目的地。
這種時候,怎麽還會有紙鶴飛到酒店?
父親和爹爹的臉色都很嚴肅,小龍崽也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趕忙將那隻早上在窗外慌亂無措,不停地撞著窗戶的紙鶴從兜裡拿了出來。
“父親,爹爹,我早上起來的時候,就見到這隻紙鶴一直在啄你們房間的玻璃窗呢。”沈筠說道,“後來我……我吃了點兒麵包,閑得慌,就和裴念出去飆車去啦,繞到後面的小院子的時候,紙鶴就自己飛到我手上了。”
小龍崽說話的時候,沈則寧已經拿起了紙鶴,和白泱一塊兒將其展開了。
也不知道這紙鶴路上經歷了什麽,連翅膀都變得皺巴巴的,上面除了層層疊疊的靈力印記之外,還有不少被魔氣侵蝕的痕跡。
好在送出紙鶴的人修為足夠強大,才能將紙鶴平安送到酒店。
感應到紙鶴上傳來的熟悉的,來自妖族的氣息,夫夫倆朝信上的內容看去,發現這紙鶴是白瀛和容青傳過來的。
白瀛在紙鶴上說,現在修真界到處都是惡心的屍傀和驅使著他們的魔族,他聽說朔望城在屍潮來臨之後的第二天就直接變成了空城。當然,這還是從東洲的其他城池那邊傳過來的消息。
當時屍潮逼近朔望城,自朔望城以北的其他城池,很快就接納了不少從朔望城逃難的凡人,從他們口中得知了屍潮的消息。
那些城主本來想著聯系朔望城問問情況,但他們發出去的紙鶴皆是一去不複返,再後來,屍潮也很快到達了下一個城池,他們也就沒空去管朔望城的事兒了。
有的城池偏北方,那會兒還沒有被大量的魔氣蔓延到,相互之間還能勉強通個信兒,一些規模較小的城池也陸陸續續開始疏散民眾,往北邊撤離了。
白瀛得到東洲的消息時,屍潮也快要逼近妖族了。
不過幸好,想要進入妖界是需要經過兩道結界的,可能是因為太麻煩了,也可能是屍傀通過不了修真界和妖族之間的結界,總之,妖族那邊暫時沒有看到屍潮的蹤跡。
但不可避免的,還是有妖族在外面被咬傷了之後,下意識輾轉回到妖族中,由於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而被體內的魔氣轉化為屍傀。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