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板又沒有證據,多半是范仁那個廢物東西不知道怎麽被人發現然後把他供出來了。
可問題是,范仁他是怎麽被發現的啊?!
他不是已經讓方芝在登記簿上寫了范仁的名字嗎?
“證據?”沈則寧溫和一笑,“你想看證據是嗎。”
劉姓修士看著對上沈則寧唇邊的笑,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之前程盛和富貴搞事那會兒他還沒來到朔望城,要是親眼看見了沈則寧是怎麽簡單粗暴地讓富貴打臉的,估計就說不出這些話來了。
劉姓修士被沈則寧帶進了監控室,看著那一個個實時監控著的屏幕,鬱悶得差點暈過去。
水鏡……居然是水鏡……
可這裡為什麽會有這麽多水鏡啊?!
這老板是錢多得沒地方花了嗎?!
在見到那些監控畫面中自己在一個時辰前做的事情被完整地紀錄了下來之後,劉姓修士隻以為是沈則寧有錢,去買了很多水鏡在不起眼的地方掛著。
這說不定還是天靈級的水鏡,還能追溯時間。
怪不得客棧能從一個小茶館迅速發展到現在的規模呢。
沈老板真是……恐怖如斯!
然而劉姓修士根本不明白,這根本不是他想象的花了大筆靈石買的水鏡,只是來自科技位面的監控攝像頭罷了。
他要證據,沈則寧就給了他證據。
做了什麽事情都被完完整整地錄了下來,劉姓修士根本無從抵賴,隻好老實認了。
他以為自己只是偷了鑰匙私下賣給別人而已,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一般人都會選擇賠錢私了,他也想這麽和沈則寧私下解決。
還提出了三倍房費的賠償。
畢竟從他被沈則寧從房間裡拎出來,到現在帶到這麽多水鏡面前,也沒看到任何一個城主府的人。
想必客棧老板也是想讓他私底下賠錢了事的吧。
“你覺得我缺錢嗎?”
沈則寧無語地看了劉姓修士一眼,在他茫然的視線中將人帶到了大堂,和范仁綁在了一起。
劉姓修士在將房間賣給范仁的時候,並不知道他到底惹了什麽人犯了什麽事,到現在還是有些詫異怎麽會搞出這麽大的動靜,還將他們兩個都抓了。
這個客棧不是……根本不管住客的仇家嗎?
怎麽看范仁身旁那兩個人的態度,都像是仇家找上門啊?!
劉姓修士現在還意識不到,這已經不是偷房間鑰匙倒賣房間和客棧保不保護過來尋求庇護的住客的事情了。
一旦和魔族沾邊,這事兒可就大了。
這百年來,修真界的修士們漸漸對魔族放松了警惕,覺得只是一點小小的魔氣而已,根本惹不出什麽大事,更何況,燭酆道的結界不是還好好的嗎。
……好在這只是從小茶館到現在以來,他這兒發生的唯一一起和魔氣有關的事件。
沈則寧揉了揉眉心,直接用紙鶴通知了聞岫。
城主府那邊的人來得很快。
聽說是和魔氣相關,聞岫乾脆親自帶人過來了。
在客棧見到裴昭夙的時候,兩個暴脾氣又沒忍住互相陰陽怪氣了一陣。
聞岫對裴昭夙簡單粗暴的行事作風頗為不滿,而裴昭夙也覺得和聞岫這種人打官腔真的累得要死,明明她看起來做事情和自己一樣乾脆利落,為什麽時不時還要端著一下。
還好兩人也不過是嘴上嗆兩句,到底還知道什麽事情比較重要。
扯上了魔氣,這兩個人就不能由沈則寧的客棧和裴昭夙的賭場私下處理了,聞岫直接將人帶回去審問了。
她臨走時,還頗為遺憾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酒樓。
上回富貴那件誣陷酒樓菜品的事兒小,聞岫親自過來也只不過想順道吃個飯而已。
但今天這件事情她就不好先讓下屬帶人回去,自己留在酒樓吃飯了。
……唉,雖說菜品的味道和質量的都是有保證的,但外賣打包的到底比不上堂吃來的舒服啊。
聞岫帶了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將兩個人帶走,引來了不少好奇的視線。
許多人也和剛才的劉姓修士一個想法,以為客棧不再安全了,還有的人在看到城主府的人的時候迅速躲到了柱子後面。
沈則寧看著這副情形,又是一陣頭疼,乾脆順勢將他們是因為劉姓修士偷房間鑰匙高價倒賣給別人,還有沾上了和魔氣有關的事情說了,安撫了一下住客們。
住客們聽聞也漸漸放下了心。
——跟他們這類躲避仇家的人無關就好。
*
范仁和劉姓修士被帶走之後,客棧剛空出兩個房間,立刻就被蹲點的修士們搶了。
沈則寧向他們解釋得及時,完全沒有妨礙到客棧的生意,還是空一個房間就立刻被人搶掉一個。
那兩人被帶走後,因著城主非常重視魔氣的事情,不過幾天,就將朔望城中倒賣魔器的黑市給一鍋端了。
只是那個過來出售帶著魔氣的物品的行商一時還沒有找到。
據黑市那邊審問下來的話說,行商只在朔望城停留了一天就離開了,他們也不知道那個行商去哪兒了。
後來聞城主和附近的城池聯絡過,發現不僅是朔望城和東洲,連中洲和西洲那邊也有行商倒賣魔器的痕跡。
不過那些行商差不多都是這幾天才在各地出現的,顯然不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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