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沒過去多少時日,怎麽……
白泱盯著牆內探出的花枝久久羽|-熙回不過神。
怎麽白瀛在這兒連花都種上了?
不僅是白泱,連徐霄延也開始發起了呆。
一路上想要見到容青的迫切心情在這時忽然泄了下來,說不上來是緊張還是什麽,胸腔裡的心臟不受控制般,急促地跳動著。
他舉起的手又落了下來,站在門前躊躇不定。
這一個兩個的都在門口愣住了,沈則寧隻得越過怔住的兩人,上前敲了敲門。
“咚咚咚——”
不多時,門內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開門的竟是一位年輕的女子,梳著已婚發式,在看到門外站著三名相貌不凡的男子時,不免有些驚訝,“幾位公子,請問是有什麽事嗎?”
徐霄延僵住了。
白泱呆住了。
沈則寧輕咳了兩聲,替他們問道,“夫人可認識白瀛?他是住在這兒嗎?”
“……白瀛?”年輕的婦人思忖片刻,搖了搖頭,“幾位是找錯了吧,妾身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難道白泱記錯了?
沈則寧無奈,隻得謝過她,拉著白泱轉身離開。
“泱泱,你再想想,是不是這裡?”他問道。
徐霄延也回過神,將視線投在了白泱身上。
白泱好看的眉皺了起來,他並不認為自己的記憶恢復後會出現記錯地址的可能。
見白泱堅持,沈則寧和徐霄延便敲開了旁邊的幾戶人家問了問,可沒有一人對白瀛這個名字有印象。
“那你們可曾見過一個身穿紅衣的少年?”
在連續問了幾家之後,白泱忽然發現他們用錯了方式。
白瀛在曜郢城中可能沒有用他的本名,但標志性的紅衣他是萬萬不會換的。
倒不如說,白瀛的衣櫃裡只有這一種顏色。
不曾想,在白泱開口說到紅衣的時候,那戶人家忽然變了臉色,當著他們的面,猛地關上了大門。
“……怎麽回事?”
白泱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喃喃道。
但他看這戶人家的反應像是知道什麽似的,隻好又接著敲了敲。
可接連敲了許久,門內也沒有任何聲響,無人開門也無人應答,似是打定主意了不再搭理他們一樣。
紅衣……是有什麽問題嗎?
他們又敲了敲剛才問過的幾戶人家,在提到紅衣少年時,都不約而同地關上了大門。
甚至還有反應激烈的,在他們再次敲門時,直接罵了他們一頓。
三人無法,周圍鄰居什麽事情都不肯說,白瀛的下落瞬間成了謎,他們隻好又找上了一開始見到的年輕婦人。
在沈則寧說道紅衣少年的時候是,年輕婦人也想如邊上的幾戶人家一般關上大門,但立刻就被眼疾手快的徐霄延抵住了。
那年輕婦人的臉色蒼白下來,像是極為恐懼一般,顫顫巍巍地說了句,“不要提這幾個字。”
她的表情不似作假,像是真的知道,或者看到過什麽極為令人恐懼的事情一般,害怕地扶在門上的手都抖了起來。
年輕婦人過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想將他們勸走,“你們別問了,問了也沒有人會告訴你們的。”
怎麽可能不問……
白瀛的修為被封印住,偽裝成了凡人,不止秦殊,就連白泱也無法在偌大的曜郢城中感應到他的位置。
沒了線索,在楚國的都城找一個少年,無異於大海撈針。
沈則寧的視線掃過院內簡單的陳設,再看到了年輕婦人身上的麻布衣裙,心裡暗暗說了聲抱歉,打算用鈔能力問話,直接拿出了提前兌換好的一錠銀子,塞到了她手裡。
如沈則寧所見,年輕婦人的家庭條件確實一般,他給的這一錠銀子,足足抵得上全家一年的收入。
她抿了抿唇,將院門打開了些,“幾位進來說話吧。”
*
“抱歉,家中沒什麽好茶。”
年輕婦人沏了一壺茶,拿出了幾個粗糙的茶杯一一滿上。
“無妨。”沈則寧說道。
徐霄延倒是有些等不及,直接問道,“夫人,我等之前問的……”
年輕婦人歎了口氣,在他們對面坐了下來,慢慢說出了事情原委。
當初白泱帶著白瀛來到這裡的時候,周圍幾乎人家尚未發現什麽異樣。
可當白泱離開之後,鄰居們忽然發現,這座宅院好像就是從那位貌美得不似凡人的少年住進來之後,便開始不見陽光。
不見陽光說的是表面意思。
明明是盛夏,可那些熾烈的日光好似永遠都照不進這處宅子一般,一開始附近的小孩還因為貪涼,總會在這裡晃悠。
可時間久了,這處宅子竟是越來越陰冷。
後來有個頑皮的小男孩,見宅子的主人,那位紅衣少年甚少出門,便漸漸對這個宅子充滿了好奇,在一個無人注意的午後,從自家院子裡搬了把梯子,召集了幾個小夥伴偷偷爬了進去。
年輕婦人說到這兒,久久沒有言語,沈則寧不禁問道:“然後呢?”
“然後那幾個小孩的家裡人一直等到晚上,都沒有等到孩子回家,便聚集起來尋找。”她說著,眼睛直直地盯著沒動過的茶水,“他們路過這裡時,恰好看見大門慢悠悠地打開了,那幾個孩子,像是被一雙看不見的大手拎起來了似的,從門縫中被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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