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不非來自巫族八部之一的明部,和涯不雪還曾打過交道。
“我怎麽覺得,涯不雪在單方面被揍呢?”沈離表示懷疑,連本命法器都被打飛了,這怕是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也有可能是他故意丟在這邊。”明不非替他挽了下尊,又對沈離道:“哎,沈離,涯不雪也是大宗師境界,北宸主也是大宗師境界,你覺得他們兩個,誰更厲害一些?”
沈離想也不想,道:“自然是北宸主。”
明不非說:“天下有九位大宗師,他們境界都相仿,你為何覺得北宸主最厲害?”
沈離掃了明不非一眼,說:“我師父說,北宸主是當今天下道法最強的人。”
明不非眼珠子微微一轉,說:“你師父說的?你師父又是誰,他說不定是亂講的。”
沈離說:“我師父是青蓮尊人。”
明不非愣了一下,肅然起敬,道:“原來是他。”
沈離問:“你知道我師父?”
明不非哈哈一笑,說:“還有誰不知道青蓮尊人?他別的行不行我不清楚,但他算命可當真厲害,我們那邊還流傳著他的不少故事呢。”
沈離來了興致,說:“我師父竟還去過南疆,他都做了些什麽,說來聽聽?”
明不非摸了摸下巴,說:“聽說他年輕的時候調戲過流雲,就是流靖遠的親爹,見到他後就開始摸他的手,美其名曰摸骨算命。”
沈離:“……”
這行為,一聽就是他親師父。
“原本流雲要打他,但青蓮尊人高深莫測,說出流雲自出生起到那時候的所有人生大事,而且沒一樣是錯的,流雲一聽,這可是真高人,絕對不是要佔他便宜的登徒子。”
沈離心中禁不住犯嘀咕,高人的確是真高人,可算不算登徒子不好說。
他師父那行為,看起來的確十分可疑。
明不非說:“當時青蓮尊人道,我替你看了前二十年,便再替你算後二十年,所以他替流雲算到了四十歲。”
沈離問:“我師父當年,都算出了什麽?”
明不非搖搖頭,說:“沒人告訴我,這件事情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但我爹說,當年青蓮尊人算的每一件事,都已經在流雲身上應驗了,他說青蓮尊人是真正的隱士高人,還想請他再來替巫族八部算上一卦,但被青蓮尊人拒絕了。”
沈離心下了然,自從他拜入青蓮尊人門下,青蓮尊人便告訴他南邊不能去,沈離問他原因,青蓮尊人便說他們師徒二人和南疆犯衝。
明不非對沈離道:“他既然是你師父,那你能不能請他過來看一看?”
沈離掃了明不非一眼,道:“恐怕不能。”
明不非說:“別這麽小氣,我們畢竟已經在一起修煉這麽久你替我說句好話,又怎麽樣嘛。”
沈離說:“這也不是說不說好話的問題,你可知道,流靖遠也跟著我師父修煉過三年,要真算起來,他也是我師父的半個弟子?”
明不非一愣,說:“流靖遠也跟過青蓮尊人?”
沈離點頭,說:“他是我半個師兄,他本就是巫族八部的弟子,若是我師父當真能請得動,早就答應流靖遠了。”
明不非似有所悟,道:“流靖遠藏得還真挺深,我就說他怎麽這麽多年不拜師,原來是已經有了師父。”
沈離心道,這倒也不算是正兒八經的師父,青蓮尊人名正言順的弟子只有他一個,流靖遠只能算是在他身邊的掛名弟子罷了。
明不非便不再糾結青蓮尊人的事情。
這時候又是一聲山崩地裂的聲音傳來,整個昆侖都震蕩了一番。
身形不穩的弟子們都面面相覷,看著遠處崩裂的山脈,一個個都目瞪口呆。
不知是誰感慨:“宗師強者,恐怖如斯!”
………………
懸殿裡面,涯不雪嘴角已經流出了一抹血。
北宸主還是那副模樣,隻一身黑衣站在那裡,就仿佛已經掩蓋了天地之間的所有顏色。
陸展顏歎道:“難怪都稱呼你為當世第一人,以北宸主的修為,恐怕早就已經跨過大宗師境界,到達飛升境了吧?”
他們用盡全力,北宸主只是雲淡風輕一揮袖子,便已經化解了所有攻擊,如此天壤之別的差距,當真叫人感到絕望可怖。
北宸主淡淡說道:“這我還真不清楚。”
陸展顏說:“不清楚?尊主怎麽會不清楚自己的修為。”
北宸主說:“當今世上,並無飛升境修煉者給我做參考,我到什麽境界,沒有對比,自然就沒有定論。”
陸展顏一時啞然。
她覺得北宸主在炫耀,但她又說不出這種話。
畢竟北宸主說的也是不容辯駁的事實。
以北宸主的修為,他們夫妻二人聯手都不被他看在眼裡,普天之下恐怕所有大宗師都給不了他掣肘。
難怪他能穩坐昆侖巔,那些個比他年長且身份尊貴的長老們,恐怕剛開始並非各個都服他,但北宸主完全可以用實力碾壓。
徹頭徹尾的碾壓。
不留一絲情面。
昆侖多年沒禍事,也多虧了北宸主坐鎮於此。
“可你既然這般厲害,為何卻護不住一個弟子?”陸展顏露出了悲傷之色,陸雲箋的屍身被送回老家,陸展顏不遠萬裡趕回去見弟弟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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