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靈韻郡主氣得簡直要翻白眼,她雖然驕縱,卻也是頭一回遇上這種不走尋常路的人,罵道:“你怎麽是個下三濫的流氓混混?竟能想到這種齷齪下流卑鄙無恥的法子?”
又想起自己身份,接著咬牙說道:“你就不怕得罪皇室,我叫我父王派兵將你沈家抄家?”
沈離笑眯眯,說:“難不成我姑母已經失寵了?“
靈韻郡主表情一僵。
沈離說:“看來沒失寵,盛寵之下,你想抄我沈家,也得瞧瞧當今天子願不願意,舍不舍得啊。”
靈韻郡主被眼前的少年氣得手抖,這人簡直就是個死不要臉的潑皮無賴,人稱二皮臉,她罵他家以色侍人靠身子上位,他就不停提起這件事情來反過來惡心她。
“好了。”蕭道遠看著沈離,說:“這件事情的確是我不對,驚擾了你阿妹的車架,這就過去賠個禮道個歉,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交個朋友如何?”
沈離這人吃得開,四海之內朋友遍天下,多一個蕭道遠不多,少一個蕭道遠也不少,便應了一聲,笑著說:“洛陽王到底是個明白人。”
蕭道遠說:“誰叫我打不過你。”
沈離先是一愣,緊接著就笑了起來,說:“你這人,倒是實誠得很。”
沈如煙的車子也到了,蕭道遠便上前,拱拳給她道了幾句歉。
沈如煙便也下了車,回了蕭道遠一個禮,聲音溫柔地說道:“我們家沈離性子跳脫,總喜歡與人玩笑,若有得罪之處,還望王爺海涵。”
蕭道遠抬眸,看了眼沈如煙那張臉,竟是和沈離有七分相像。
只是沈如煙這張臉總有種水鄉的溫柔乾淨,線條十分柔和沒有絲毫侵略性,叫人有種想要保護的衝動,而沈離那張臉,卻是另一種風采。
豔色驚人,比天邊斑斕多彩的雲霞更叫人一見難忘。
沈家代代會出一個絕色之人,想來這一代便是沈離。
蕭道遠收回視線,對沈離笑道:“你們容貌倒是有幾分相像,但氣質天差地別。”
沈離隨意道:“這是我雙胞胎親妹妹,我妹妹自然是天底下最溫婉柔和之人,我是自小在泥裡面滾出來的野猴子,我妹妹氣質跟我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自然是天差地別。”
沈如煙含嗔瞪了沈離一眼,說:“哪兒有這麽說自己的,不過是頑皮些罷了。”
沈如煙雖是妹妹,但總像是沈離的姐姐。
蕭道遠邀請他兄妹二人一同乘坐車架上山,卻被沈離給拒絕了。
蕭道遠便繼續上路,豹尾烏騅馬到底比不過青睛獸,前方的蕭家車隊很快就消失在視野之中。
車上,蕭靈韻還是被氣得夠嗆,手指頭絞著帕子,憤憤不平說道:“那個沈離,簡直就是個潑皮無賴,他未免也太囂張了,真以為沈家靠臉能吃遍天下?”
又說:“瞧他那狐媚模樣,一個男人,竟是長了那麽一張臉,我若是他,就成日躲在屋子裡面不出門,免得被人恥笑!”
蕭道遠掃了蕭靈韻一眼,淡定說道:“沈離倒也不全靠他這張臉,此次受到邀請的各家各派弟子,全都是曾經在各家各派舉辦的大比中拔得頭籌的,沈離年紀雖小,卻修為不俗,年紀輕輕能有如此造詣,容顏只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蕭靈韻一時間氣不過,瞪著蕭道遠說:“你竟還誇他,幫他說話,你該不會是被他狐媚住了吧?”
蕭道遠皺了下眉頭,說:“別胡說八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你自己心裡要清楚。”
蕭靈韻被訓斥,蔫兒了許多,片刻之後,她瞅了眼蕭道遠,說:“就算你瞧上他也沒用,沈家乃是後妃一族,隻嫁天底下最尊貴的那個人,他要嫁,也是嫁給太子。”
蕭道遠冷冷掃了蕭靈韻一眼,讓她謹言慎行,少說胡話。
大虞皇朝雖然是修仙皇朝,人人崇尚修道,但身為皇族的蕭家,並不以道法高低來選擇太子。
甚至在世俗和修道之中,只能擇其一。
做了太子,便要將修道放在後面,若是選了修道,那便終其一生只能做個門外修士,按照皇家的安排來行事,不可輕易插手廟堂之事。
蕭道遠是皇族中最具有修道天賦之人,他母親又不受寵愛,自然早早地就被打發出去。
來到昆侖仙宮,蕭道遠雖心中暢快,卻也隱隱有些不甘。
修道求長生,還是掌握天下權,這極其難以決斷。
蕭道遠想不明白,長生大道和做皇帝之間,又為何非得分開才行。
………………
沈離到了昆侖仙宮,用了好一番功夫才攀爬到下天門入口。
昆侖在皚皚雪山之間,上山之路頗為艱難,半路上打道回府的人也比比皆是。
沈離還遇上了鍾家小少爺,財大氣粗渾身法器,就差把“少爺有錢”貼在腦門上以供瞻觀。
鍾家小少爺走到一半死活不肯再往上爬,坐在路邊嗷嗷大哭,剛巧被沈離給瞅見了。
沈離覺得他有些意思,便停了青鸞,居高臨下瞅著他,問:“你哭什麽?”
鍾家小少爺委屈說:“我不願意來,我爹非叫我來,來了又不給我上山,這不是欺負人嗎?”
昆侖仙宮的確設下了路障,若是破不開這謎題,便會老半天都在原地兜兜轉轉,不曾有半點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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