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昱聖微微蹙眉,似乎有些沒聽明白。
沈飛鸞卻眯了下眼睛,說:“上輩子?”
小樓自知失言,便閉上了嘴巴,左顧右盼起來。
沈飛鸞說:“你到底是誰?”
小樓看著沈飛鸞,片刻後突然問道:“你知不知道沈離?”
沈飛鸞一愣,說:“我家老祖,你和他是同時代的?”
小樓眼神複雜地朝著謝昱聖看過去,揚了揚下巴說道:“你把他給我,我告訴你沈離在哪兒,我甚至可以帶你去找他的陵寢。”
沈飛鸞:“……”突然心動,但是兩千萬更讓人心動。
沈飛鸞翻了個白眼,涼涼說:“那算了,我不做左右橫跳的買賣,更不會與鬼謀皮,沈離是我們家的老祖宗,他早就已經死了,骨頭都成灰了,找不找得到也不影響什麽。”
而且,沈離屍骨無存,根本不可能有什麽大墓存在。
小樓卻突然笑了笑,那張靈秀的臉上帶了幾分詭異,說:“沈氏一族終究是沒有逃過天罰加身,可偏偏我卻清楚,沈離是這世上最蠢的大善人,他不過是替人受過,代人背負所有,只是你們這些後世之人,什麽都不知道罷了。”
這些話像是一根弦,砸在了沈飛鸞心頭的那把琴上,發出了吱呀難聽的聲音,卻也攪亂了所有的心弦思緒。
沈飛鸞蹙著眉頭盯著這個摸不清身前的大鬼頭,聽他繼續道:“真是可笑至極,到頭來,你們沈家,才是這天底下最可憐的倒霉蛋。”
說完,小樓身子朝後一倒,便融入淺灰色的圍牆中不見了蹤影。
沈飛鸞整個人都木了,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才在謝昱聖的聲音中才勉強回過神來。
謝昱聖察覺古怪,問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沈飛鸞搖了搖頭,說:“沒聽明白,可能是在墓裡憋太久了,開始精神錯亂胡言亂語了。”
謝昱聖輕歎口氣,說:“他的態度,你也看到了,勸不動,罵不走,狗皮膏藥一樣纏死了我。”
沈飛鸞眼神有些複雜地看了眼謝昱聖,小樓說話顛三倒四的,但又並非全然無跡可尋。
而且他提到了沈離,顯然是過了這麽些年,他腦海中依然有過往記憶存在的,這種情況下,按照常理來說,小樓應當是把謝昱聖當成了還活著時候的心上人,亦或者是謝昱聖本就是那個人的轉世。
若是認錯了,倒也罷了,若謝昱聖當真就是那個人……
那可就難辦了。
能留存至今的鬼,那執念可是深不可測,說是偏執也不為過,想要說服小樓放下執念,難度不亞於把一隻生前殺了數萬人的厲鬼超度成佛。
沈飛鸞感覺到棘手,兩千萬傭金拿的燙手,要不小小樓提起了沈離,似乎還很了解沈氏一族祖上發生的事情,沈飛鸞甚至都想直接把錢還給謝昱聖,讓他自求多福算了。
“先這麽著吧。”沈飛鸞想了想,說:“我再去查點資料,你先別激怒他,我得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謝昱聖知道今天肯定處理不了,便點點頭,說:“我不急,多久我都等得起。”
……………………
雲城調查局的某間辦公室裡面,祁堯天正在和丁小語、顧一沉討論一些資料和現在的形勢,結果就接到了來自雲城公安方面的電話。
祁堯天一看那個XX公安分局的提醒,眼皮子就猛地一抽抽。
原本他對這個部門沒有多余想法,看到以後也不會多慮,但自從認識沈飛鸞後,祁堯天幾乎換上了此部門的PTSD,只要看到就意識到自己又要去撈人了。
祁堯天抬了下手,示意兩人先討論,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往門口走去。
“你好,這便是XX公安分局,請問您是沈飛鸞的監護人嗎?”說話的是個聲音甜美的警察小姐姐。
祁堯天面無表情說:“是,他怎麽了?”
警察小姐姐笑著說:“他今天救了一位跳江自殺的市民,我們這邊已經通過天眼系統人臉識別確認了他的身份,但是他電話打不通,我們就隻好叨擾祁先生了。”
祁堯天整個人都懵逼了,換了隻手接電話說:“等等,他怎麽救的?”
小姐姐說:“跳江救的,還有人錄了視頻,小沈同志特別英勇,我們決定給他申報見義勇為獎,給他發獎狀和小紅花,授予他”雲城熱心市民”稱號。“
祁堯天:“……”
哪個江?不會是他知道的那個江吧?
祁堯天深吸口氣,平複一下心情,說:“我現在還在外面,家中小朋友還沒有給我說這件事,等我回去之後問清楚,再給你們回電話。”
警察小姐姐說:“好的,對了,還有許多記者想要采訪熱心市民小沈同志,你們可以考慮一下,如果小沈有浪浪帳號,也可以告知我們一下,我們局的官V已經編輯好了相關通報,到時候直接艾特小沈,幫他漲漲粉,畢竟好人好事值得宣傳。”
祁堯天心裡想著,你們這官方還挺緊跟時代潮流,連漲粉這事兒都連帶著考慮了。
祁堯天道了謝,掛斷電話捏著鼻梁走了回來。
丁小語覺得他臉色不大好,也停下手裡的活兒,問:“祁少,怎麽了?”
顧一沉繃著臉,說:“我掐指一算,應該是和沈道友有關。”
祁堯天有些頭疼,說:“你們先忙,我得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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