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鸞歎氣,說:“這就不用了,好不容易把衣服弄乾,再跳下去就不太禮貌了。”
祁堯天樂了一下,伸手又在沈飛鸞腦袋上揉了揉。
“對了,他們三個呢?”沈飛鸞問。
“找路去了。”祁堯天說。
沈飛鸞頓時有點愧疚,說:“我拖後腿了啊。”
祁堯天看著他,說:“倒也沒有,反正他們幾個已經找了一整天的出路,到現在都沒找到。”
沈飛鸞:“?”
祁堯天很淡定:“簡單來說,就是我們掉到的這片綠洲,暫時沒找到出口。”
沈飛鸞:“……”
沈飛鸞頓時覺得奢陰巫後的幻境之眼不重要了,過去的事情畢竟已經過去,在幻境之眼裡面他怎麽說也不會掛掉,可在現實裡就不一定了。
“那我們還是趕緊去找出口吧。”沈飛鸞拉著祁堯天,對那三個關系時好時不好、實力有待商榷的家夥充滿了懷疑。
“不急,反正已經找不到了,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祁堯天繼續淡定,把沈飛鸞按在黑暗之中唯一一坨火旁邊坐下,說:“來說說看,奢陰巫後都給你看什麽東西了。”
沈飛鸞就開始劈裡啪啦撥算盤倒珠子的將經歷過的事情悉數托出。
說到最後,沈飛鸞還很不能理解,說:“我們家族志裡面,隻說沈如煙經歷三朝,地位也越來越高,最終在皇城被攻破之後,跳下城樓而死,卻沒說她對沈離恨之入骨,還害死了奢陰巫後。”
沈飛鸞對此很不滿,他一直堅定地認為自己家的族志都是據實而寫,就連沈離死皮賴臉非要去昆侖仙宮給北宸主當暖床人的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而且沈飛鸞品讀的時候,能從字裡行間感受到書寫之人的痛心疾首。
老祖宗寫族志的時候,沒理由對沈如煙這般輕拿輕放。
“歷史上對沈如煙記載遠比沈離更少。”祁堯天琢磨之後,說:“沈如煙是後妃,對她的記載多在皇宮內院之中,最出名的便是歷經三朝皆為皇妃,而且妃位越來越高,留下的名聲也只是容顏絕色、禍國妖妃,但具體如何禍國,卻的確沒有詳實記載。”
沈飛鸞輕輕歎了口氣,道:“沈如煙的未婚夫乃是流族人,流族二十年前通過天啟命盤,已經窺測到沈氏雙生子會危害國運,卻不知為何隱瞞下來……一切的開始,便是流部的彌天大謊。”
祁堯天道:“流部為什麽會說謊?”
沈飛鸞說:“聽北宸主和奢陰巫後的談話,意思似乎是流部和沈氏關系甚好,據我所知,沈如煙和流靖遠,應當是指腹為婚,定下的娃娃親,維護自己親家和未來媳婦兒,似乎也說得過去。”
“天啟命盤乃是開天辟地眾神歸位後,先神留給人間界的最後一樣神器。”祁堯天挺唏噓,說:“天啟命盤由巫族後裔管理,也只有他們知道怎麽使用,最關鍵的一點,天啟命盤從不騙人。”
沈飛鸞點頭,說:“流部騙了人,撒了謊,這天啟命盤提前二十年的預言白瞎了。”
祁堯天掃了眼沈飛鸞,說:“幸虧白瞎了,要不然你們家老祖宗,估計早就沒命了。”
沈飛鸞:“……”
現在可以確定的一點,便是奢音巫後的死,是受到沈如煙的逼迫。
沈飛鸞如今身處於奢音巫後的陵寢,又得知墓主人的仇家就是自家老祖宗當中的一位,心情一時間有些複雜。
“奢陰巫後的肉身已經沒了,那我在池子裡面看到的又是什麽?”沈飛鸞有些想不明白,他敢肯定那是個有形體的肉身,而不是魂魄或者靈,以他的眼力勁兒,這些還是能分的清楚的。
“還記得門口的雙蛇嗎?”祁堯天說:“雙蛇在南梁古國時期,象征著肉身的重生和靈魂的回歸,我想這其中應該有些關系。”
沈飛鸞皺眉,可偏偏奢音巫後的身子又不見了,就像是他做了個夢似的。
“對了,那個北宸主,長了一張和你差不多的臉。”沈飛鸞禁不住盯著祁堯天的臉猛看,估計是北宸主年紀稍大一些,所以五官顯得更加深刻明顯,身上那股子習慣上位的感覺也濃鬱許多,和祁堯天到底還是不大相同。
祁堯天瞅著他,問:“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沈飛鸞:“……”
這居然和蘑菇的說法一模一樣。
沈飛鸞覺得這個解釋不太妥當,他要是魂穿成自家老祖宗沈離,說不定還真會因為心底潛意識把北宸主具象成祁堯天的臉,可他偏偏穿成了一個小麻雀,還是圓滾滾肥嘟嘟飛不了十米高的那種鳥。
一隻鳥的想法能影響什麽?
“我覺得不是。”沈飛鸞認真分析,說:“那個幻境之眼,是奢陰巫後生前的記憶,說明在他記憶力,北宸主就長那樣。”
祁堯天說:“哦,看來你對我沒有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沈飛鸞:“……”
別鬧!
沈飛鸞哭笑不得,這醋也能吃?
“你都不知道你突然發熱昏迷不醒,我有多擔心。”祁堯天有些不樂意,他在外面擔心的要命,沈飛鸞就變成一隻鳥給別人當小麻雀,這找誰說理去?
“怪我。”沈飛鸞從善如流地低頭認錯,還湊過去按著祁堯天的脖子特別主動地和他搞親親。
祁堯天面對沈飛鸞的投懷送抱,自然是直接笑納,反過來按著沈飛鸞的後腦杓加深了這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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