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安大師輕輕點頭,說:“有勞了。”
帶頭的狐疑地瞅了眼久安大師,嘀咕說:“今天怎這麽客氣,行了,錢記得打我帳上,先走了。”
解南風看著池子裡面那些泡著的屍體,有些幾欲作嘔,但他還是忍住了。
一群待宰的羔羊被幾個乾活的人直接送到了工廠的其他房間裡面,在人走之後,解南風露出了想要嘔吐的表情。
“忍著。”久安大師一眼酒看穿了解南風的心思,說:“別讓人發現問題。”
解南風震驚了,沒敢往池子裡多看,說:“我靠,這是什麽情況?”
久安大師臉色很冷,說:“就是你看到的情況,我醒來之後,就已經是個劊子手了,我日常工作,就是把那些人的心臟、腎髒、肝髒甚至眼角膜挖出來,放進保鮮裡面備著,然後再把屍體丟到池子裡。”
解南風倒吸口涼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久安大師說:“這地方我出不去,應該是有禁製,我就是那個動手解剖的人。”
解南風張大了嘴。
“我不想動手,但我的身體會不受控制,自主做一些解剖的動作。”久安大師聲音很平靜,也不知道念了多少遍佛經,說:“我以前聽師父講過類似的情況,這個磁場裡面,有人想要讓我們替他伸冤,他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解南風身子如遭雷擊,在原地站了半晌,才說道:“綠城療養院到底死了多少人啊,挖那麽多器官做什麽?”
“販賣器官,販賣人口,是一些黑色產業的完整鏈條。”療養院的一間辦公室裡面,祁堯天沉著聲音對沈飛鸞說道:“之前我們也收到官方那邊送過來的類似線索,但到我們這一環,基本上都是人死光了,我們幫忙超度。”
到了超度這個環節,基本上就算是善後了,除了把亡靈送走外,其他的他們什麽都做不了。
搜魂倒也不是不行,可這些魂魄不知被人動了什麽手腳,變得很是呆滯愚鈍,也沒了調查的價值。
官方給玄盟送線索,也是覺得其中有玄門中人參與。
玄盟很快認定確有其事,證據就是魂魄受損嚴重,不是普通人會做的事。
沈飛鸞聽了藍鳥看到的福爾馬林池子,有幾分惡寒,說:“這個療養院,基本上就是這樣的中轉站,他們不停地弄進買來或是騙來的人,然後把他們弄成瘋子,再隔段時間就送出去宰了,厲鬼都不敢這麽玩兒。”
祁堯天掃了沈飛鸞一眼,說:“厲鬼生前也是人,人比厲鬼可怕多了。”
沈飛鸞沉默片刻,說:“可為什麽這麽多年都沒人知道?”
祁堯天說:“知道的人,要不然就永遠閉上了嘴巴,要不然就是同流合汙的畜生,亦或者是王敏敏那樣有求於人的可憐蟲,她又想伸張正義,又有許多後顧之憂,她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沈飛鸞禁不住有些唏噓,說:“他們拉我們進這個小世界,難道只是為了讓我們看到這個畫面嗎?”
祁堯天沉了沉眸子,說:“不好說,但我能感覺到,這裡面陰氣濃重,已經快要吞噬外面的真實世界。如果不能釋放這個世界的煞氣,要不了多久,我們就會永遠留在這個世界裡面。”
沈飛鸞背後一涼,說:“不是吧哥,要不咱們報警試試?”
祁堯天一愣:“報警?”
沈飛鸞已經拿起電話,直接打了妖妖靈,說:“對啊,啥時候都得有困難找警察,咱們該著就找,該報就報,說不定當初就是因為沒人報警,所以這些人才會死在這兒的。”
話說著,電話裡面傳來了提示音——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沈飛鸞:“……我去你大爺的,妖妖靈也能空號?”
這到底是什麽坑爹的假世界,沒人能出來伸張正義,連報警都不行,他們還能怎麽辦?
要是能直接端了賊窩,把那些壞人綁起來打死,消弭這些枉死者的怨氣也就罷了,可沈飛鸞他們心裡面門兒清,對於這種磁場怪異的小世界根本不是簡單地殺人償命就能解決問題根源的,所以連嘗試都免了。
今天弄死王院長,下一秒馬上又回到最初的起點。
沈飛鸞琢磨了一下,說:“那個工廠的地點摸不清,解南風被留在那兒盯梢了,我們難不成要等解南風回來,先靜觀其變?”
祁堯天眼眸微微一動,說:“這個地方,我真是一天都不想多呆下去了,我們得主動出擊,催動世界發展速度。”
沈飛鸞挑眉,說:“祁哥,你有想法?”
祁堯天看著他,說:“王敏敏。”
………………
王敏敏和陳憧憬是名副其實的青梅竹馬,只是,小說中的青梅竹馬都是家財萬貫的小公主和小王子,但他們兩個卻是在孤兒院長大的。
王敏敏是姐姐,陳憧憬是弟弟。
陳憧憬是因為先天性心臟病被家裡人拋棄的,而王敏敏則是在五歲左右的時候被拐賣到南方的這座城市,碰巧遇上好心人解救,才沒被賣出去。
但王敏敏發了高燒後,已經不記得自己的家鄉在哪裡,也不記得家裡有什麽人,最終她被送進孤兒院。
王敏敏和陳憧憬一起長大,他們考進了同一所大學,念了同一個專業,王敏敏早一年畢業,她原本想讀研究生,但是高昂的學費和陳憧憬發作起來就要人命的心臟病,迫使王敏敏無奈之下隻得跨入社會,賺錢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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