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郵件中,祁堯天也說了沈飛鸞小時候在鬼族地盤上住過的事情,但沒說的那麽詳悉,山海大陸古書的事情,還是後來沈飛鸞才告訴他的。
祁凌風禁不住倒吸一口氣,說:“沈飛鸞的母親,也太心大了,這麽重要的東西,居然落在了鬼族手中,這想要弄回來,可就麻煩大了啊。”
祁堯天說:“是啊,但那時候,飛鸞和他母親已經是窮途末路了,應該是走投無路,他母親才帶著他,走上變賣家產這條路。”
祁凌風皺了皺眉頭,說:“這些倒是在調查裡面,沒有任何記錄,我們只知道沈飛鸞將他兄長沈洛鳶送入嶗山大獄之後的事情,但他前塵往事、家住哪裡、族中又有幾口人,都還是未知。”
調查局倒也派人去沈飛鸞說的地址實地調查過,但是,沈飛鸞所說的浮羅山,位於華國西南邊的大山裡,周圍全是濃厚的瘴氣,環境類似於原始森林,裡面野獸遍地跑,怕是蟲蛇也少不了。
更離譜的一點,便是調查局總部的幾位大佬,鼓足勇氣踏入浮羅山地界,卻發現沒走幾步指南針就徹底失靈,就連他們手中能夠用來辨明方位坐標的羅盤,都開始瘋狂轉動,邪門的事情接連發生,調查局最終決定,還是離沈家的地盤遠一點。
玄門中人,尤其是有些身份的,都非常重視自己的面子,沈飛鸞也沒有隱藏家裡坐標的意思,東經北緯度數都特意在地圖上標了出來,他們一群人去浮羅山實地走訪,卻連家門口都沒摸到,說出去未免太丟臉了。
所以,大家就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家庭情況調查的事情,就這麽稀裡糊塗被沈飛鸞給混過去了。
祁堯天想了想,淡淡說:“飛鸞在入學家庭成員這一欄,父母這兩塊都寫了”亡故”,我想,他應該不會拿這個開玩笑。”
祁凌風說:“這一點,我倒是從來沒懷疑過。”
堯雲柏見過沈飛鸞,還替他看了一下相,這種天煞孤星伶仃一世的命格,不是人力所能輕易改變,堯雲柏也是覺得沈飛鸞年紀小小就沒了家人,看著就叫人憐愛,才一力促成沈飛鸞入學的事情。
祁凌風說:“山海大陸的事情,關系重大,而且不能確定是真是假,為了避免引起混亂,這件事情暫時吞到肚子裡,等我派人調查清楚再說。”
祁堯天點點頭,說:“我明白。”
所謂財帛動人心,那麽壽元的延長和對力量的追求,就是比財帛更有吸引力的無價之寶,一旦傳出去,恐怕會引發玄門極大的動蕩,後果如何,誰都不能保證。
經此一事,祁堯天已經深刻感受到,沈飛鸞以及他背後的沈氏一族,所掌握的玄門秘法以及各種隱秘,已經足以顛覆玄門現有的認知,更有甚者,還會被人視為巨大的寶藏庫。
沈氏避世而居足足千年,這其中即便有人出山行走,也是沈家一小部分弟子而已,他們在鬼枷的約束和世俗的排斥下,獨善其身,將玄門傳承完好無損地保存到了千年之後的今天,這是任何一個門派、世家都難以達到的高度。
以沈飛鸞的體質,若他出生在沈家之外的任何一個家族,即便是和祁堯天更換身份,易地而處,恐怕祁堯兩家合力之下,也無法為他尋找一條比現在更合適的修煉之道。
活人利用煞氣修煉的道法,當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可沈家偏偏替沈飛鸞打通了這一道,如今沈飛鸞活蹦亂跳,以及他所表現出的強大天賦和實力,都意味著沈家真就成功了。
這一切在祁堯天看來,絕不可能是巧合,恰恰能說明沈家家學淵博、實力雄厚,不吹噓的說,沈家實力至少高出當今玄門一個維度。
祁堯天能想到這些,那麽其他人只會想得更多。
一旦山海大陸和沈家底蘊暴露在玄門所有人面前,恐怕那些有紅眼病的玄門之人,就會將所有矛頭對準代表著沈家的沈飛鸞身上了。
祁堯天點點頭,心裡有數,說:“這件事,就算將來被確認、被公布,我也希望能別牽扯上飛鸞,甚至沈家。”
祁凌風調侃他說:“這就開始替你小男朋友人身安全做打算了?”
“說不定,他將來就是我們祁家的兒媳婦,我也是提前替你和老爸做打算。”祁堯天意有所指說道。
祁凌風腦殼上瞬間掛了三條黑線:“……”
這臭小子,居然已經考慮到這一步了。
“你想的,也未免太遠了。”祁凌風說道。
“人總要做長遠打算的。”祁堯天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還是父親教我的道理。”
祁凌風抽了抽嘴角,說:“我當初教你這個道理,不是為了你讓泡小男生用的。”
祁堯天從善如流,笑著說:“在我這裡都一樣,父親知道我的意思就夠了。”
祁凌風意識到祁堯天的認真,只能笑罵道:“你這個臭小子,別總想著佔人家便宜。”
祁堯天心裡想著,誰想佔誰便宜還不一定呢,嘴上應和著:“年輕人談戀愛,你這老頭子就別管那麽多了,我又不是不知道輕重的紈絝子弟,跟李爺爺家的孫子不一樣。”
“李爺爺家的那個小子,確實不靠譜。”祁凌風想起最近李家老爺子的囑托,道:“這段時間,抽空回來一趟,有幾件事情,需要你出面解決一下。”
祁堯天勾了勾唇,看著沈飛鸞發來的帝都任務,說:“這不是巧了,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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