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心狐靈兩姐妹正鬥嘴,忽然余光瞥見有人靠近,下意識轉頭望了一眼兩人俱是一愣。
“你……”
“聶公子??!”
狐心驚訝得剛舀起的一杓圓子都掉回了碗裡。
聶槐安對著她們笑了笑,“好久不見。”
“哇,聶公子你怎麽會在這呢?”狐靈說著左右看了看,沒看見熟悉的兩人,“宴主和姬先生沒和你在一起嗎?”
聶槐安搖頭,“在長寧時我們分開了。”
“原來是這樣。”狐靈點點頭,“聶公子也是來吃酒釀圓子的?快坐快坐!”
聶槐安點頭落座,點了兩碗桂花酒釀圓子。
等待期間,狐靈視線不著痕跡地在青葵身上轉了一圈,轉過頭狀似不經意地看了眼不遠處玄機宮的馬車,憋著問題想問沒敢問。
她不問聶槐安倒是有話要說,“兩位姑娘怎會在此地?”
狐靈:“因為狐心這個貪吃鬼要吃酒釀圓子。”
狐心伸手擰了下她的胳膊肉,狐靈不甘示弱地擰了回去。
聶槐安看不見她們打鬧,“我方才聽見你們說要入帝京?”
狐靈道:“啊,對,我們是要去帝京。”
至於為什麽要去帝京她卻沒有說。
聶槐安微一挑眉,猜測這件事或許是鬼宴不為人知的,也就沒再多問。
這時老板端來了桂花酒釀圓子。
桂花的香氣濃鬱撲鼻,誘人食指大動。
狐靈是在座唯一一個沒吃的,她的手托著下巴,視線不動聲色地環視周圍一圈後,手掌順著臉頰摸到脖頸,食指與拇指捏住了藏在頭髮裡的銀針。
聶槐安輕輕放下杓子,發出叮的一聲。
不遠處的馬車上,魏崇英伸手拉開馬車的簾子,陽光趁機照進了馬車,堪堪停在魏崇英的下巴上。
光與影切割出深切的冷意,他的出現無疑是一種有力的威懾。
聶槐安問:“他們是從什麽時候跟著你們的?”
狐靈松開捏著銀針的手,撇嘴:“出了西南我們走哪都有人跟著,已經習慣了。”
“……尋仇?”
“不是,監視我們的,武林正派向來視我們為不該存於世的毒物,覺得要把我們全都端了這天下才能太平,可又找不到什麽借口。”狐靈無奈道:“其實就是怕我們,怕自己哪天不小心讓我們給毒死了。”
“既然怕怎麽還敢上趕著往你們跟前湊?”聶槐安不解地問。
“自詡正義唄,看不慣我們,覺得自己是在替天行道,渾身膽氣。”狐心掏出小手絹擦了擦嘴角,她已經吃完了。
狐靈:“我們宴主和姬先生可不是好惹的,他們不敢動他們倆也不敢讓人跟著,當然,也因為完全跟不上,於是就隻敢盯著我們了。”
“可笑的是木魅山鬼的其他人他們也不敢,就隻敢找我們倆姑娘的麻煩。”狐靈說著忍不住嗤笑。
聶槐安卻怎麽想怎麽不對勁,“應該沒有人敢隨便招惹陰山鬼宴。”
“誰知道呢,他們招惹都沒忘了要找姑娘。”
狐心沒好氣道:“是只找姑娘,要不是怕給宴主惹麻煩,我非得讓他們嘗嘗我的手段不可。”
狐靈歎氣,“要能都殺了多清淨啊,這些蒼蠅太討厭了。”
聶槐安抿唇一笑,“我師兄在這裡,你們能稍微清淨些了。”
“那裡頭果然坐著魏崇英啊?!”狐心大大方方地轉過頭,看向已經放下簾子的華貴馬車。
聶槐安道:“既然兩位也要去帝京,那不妨和我們一起走吧。”
狐心狐靈兩姐妹異口同聲,“啊?這多不好意思。”
聶槐安唇角笑意更深,“不妨事,一起走吧。”
第42章
徐丹楓回來時,遠遠地就看見聶槐安和兩個花容月貌的姑娘站在一起。
因為聶槐安提出要帶她們一起進帝京,徐丹楓就只能讓出自己的馬車給兩個姑娘,與魏崇英和聶槐安坐一輛馬車。
徐丹楓放下藥箱,“怎麽我出去一趟回來就多了兩個姑娘?”
“她們是陰山鬼宴的木魅山鬼,狐心狐靈。”聶槐安道:“正巧碰上了,她們也要去帝京,既然順路不妨一道同行。”
徐丹楓一聽是陰山鬼宴的人也要去帝京,表情隱有點果然如此。
聶槐安問:“師兄說徐先生是去見了一個朋友?”
“嗯,取一樣東西。”
徐丹楓明顯不願細說,聶槐安也就沒再往下問了。
馬車緩緩出了鎮門後,朝著帝京的方向穩穩駛去。
不過半日的路程,帝京就已經近在眼前了。
作為一國王都,帝京自是繁華,長街兩側商鋪人聲鼎沸,街上車馬絡繹不絕,來往行人皆是一身綾羅綢緞,腰系蘇繡香囊百福玉佩。
放眼望去非富即貴。
聶槐安少年時魏崇英曾經帶他來過,他不是很喜歡這個地方,因為他光聽聲音都能想象此地是何等的鍾鳴鼎食,紙醉金迷。
玄機宮在帝京有處宅院,馬車入了城門後便朝著宅院而去。
路上狐心和狐靈話別了聶槐安,沒有隨他們一起去玄機宮的宅院。
聶槐安知道她們有事要辦也就沒有多留。
馬車自喧鬧的長街駛入幽靜的短巷,也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宅院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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