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天青芙蓉已經不在楚筠慎手上,你們玄機宮那兩個弟子是公認最有嫌疑的人,你在長寧不正坐實了玄機宮確實是在為你尋這天青芙蓉?有嫌疑有動機,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另有一人出聲道:“別跟他廢話了,看他這樣也不像是會乖乖聽話交出來的,趕緊速戰速決,要是驚動了陰山鬼宴那兩個瘟神,誰也別想走。”
瘟神司珩聞言表情更加冰冷。
雖然說了也沒人聽,但聶槐安還是認真道:“我們沒有天青芙蓉。”
他的話音剛落,所有人都動手了。
煙雨劍法靈動飄逸,變幻莫測,劍法與身法的超然合一讓聶槐安即使陷入以一敵多的險境也不落下風。
他就像一隻靈巧的狐狸,身形遊刃有余地遊走於刀尖上。
肅殺的金器相撞之聲不斷,青葵看得眼花繚亂,急得掐青自己的大腿肉都沒感覺到疼。
聶槐安在樞陽山最多也就是和他師兄魏崇英或同輩的師兄弟切磋,像和這種來者不善的人交手還真是此生第一次。
不過他雖然實戰經驗不足,但他下手狠,跟他交手要不了五招他就把人手打斷。
一時間哀嚎聲四起。
聶槐安冷著臉將最後一人狠狠踢進牆裡,反手一劍刺進那人大腿,在聽見慘叫時左手手肘狠擊其胸腔,把慘叫聲打回肚子。
青葵看得人都愣了。
遠處的司珩緩緩收回露出袖口的暗器,唇角微抿。
聶槐安轉過身,利落地揮劍甩去劍刃上沾到的血跡。
那一刻,他美得危險又叫人移不開眼睛,一瞬就牢牢落在了司珩的眼底。
第11章
青葵見人都被聶槐安打倒了就想跑出去,腳步剛往前邁一步,聶槐安立即轉頭呵斥他:“回去!”
青葵隻好委屈地把腳收回去,不敢亂動。
聶槐安始終在警惕西風遙,礙事的人打完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回遠處。
也因此,他沒有發現身後攤販留下的推車後躲著一個男人。
他將方才聶槐安呵斥青葵的一幕看得一清二楚,細長的眼睛透著惡毒。
只見他從腰後摸出一根只有三寸長,草稈粗細的棍條,將一端抵在唇縫間,同時右手摸出一柄柳葉刀。
曬得黝黑的手指覆在薄薄的刀刃上,下一秒,他用巧勁將柳葉刀擲出。
柳葉刀直直打向聶槐安。
在聶槐安察覺到猛地轉身準備一劍將其打飛時,柳葉刀忽然打著旋拐進了巷子,打中了青葵的左手臂。
聶槐安聽見刀刃劃破血肉的聲音,臉上表情在那一刻沉得可怕,他怒極轉頭面向柳葉刀擲出的方向。
一瞬間,一枚銀針嗖地一聲扎進了聶槐安的鎖骨上約莫兩寸的皮肉裡。
那塊被銀針扎到的皮肉瞬間暈染開一片可怖的青紫。
青葵右手捂著鮮血淋漓的傷口,滿眼驚駭地看著聶槐安在自己面前倒下,聲嘶力竭:“公子!!!”
一道黑色的身影如九天神佛降臨。
來人自高處躍下,於半空反手擲出一枚暗器,凌厲的破空聲打出一聲死前悲鳴。
在聶槐安的後腦即將著地的千鈞一發之際,司珩將其穩穩抱住了,他動作極快地封住聶槐安的兩處穴道,隨即拔出那枚銀針聞了一下。
青葵愣愣地看著他給昏迷的聶槐安喂下一顆藥丸,然後把聶槐安打橫抱起,轉身就走。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等青葵回過神從巷道跑出來時已經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了。
去圍截堵殺西風遙的青冥和宣麟正好在這時去而複返,他們對眼前躺了一地的人感到疑惑不解,尤其是在只看見一臉失魂落魄的青葵卻不見聶槐安時,疑惑變成了強烈的不安。
“槐安呢?”
青葵紅著眼睛轉過頭:“公子中毒了,司珩把他帶走了。”
“阿乾!”
聽到這聲呼喊,姬乾恍惚間以為自己在做夢。
等司珩抱著一個人站在他面前時才意識這不是夢。
他低頭看了眼臉枕在司珩頸側的聶槐安,本想問一句這是鬧哪出,就看見了聶槐安脖子上的青紫。
這可是中毒的跡象。
姬乾眉目一凜,食指並中指先探聶槐安的脈搏,見人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臉色微變。
司珩表情冷若冰霜:“是七花腐心。”
七花腐心乃是十大奇毒之一,中毒者脈搏會輕得幾乎摸不到,迅速進入瀕死,直到毒發全身徹底救不回來。
奇毒雖大多霸道,但也並不是無藥可解的,只不過這製藥過程相當繁瑣,所需藥材多達十余種。
司珩和姬乾閑得沒事做時把十大奇毒研究了個遍,從製毒到研製解藥的所有步驟兩人都爛熟於心。
甚至現成的解藥就在陰山上,但這次下山尋蟲走得匆忙,司珩沒帶著。
他眼神詢問姬乾。
姬乾面色凝重地搖頭:“沒帶。”
司珩抱著人轉身就走,姬乾緊跟其後。
“即使我們現在回西南,這路途遙遠,聶槐安能撐得住嗎?”
司珩頭也不回,“我不會讓他死。”
姬乾聽見這話忍不住扭頭看了他一眼,眼底盡是毫不掩飾的驚詫。
他跟在司珩身邊這麽久,從未見過他這麽在意一個人。
青葵將方才發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青冥和宣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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