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起那二人的身份,青葵更擔心他們所說的紅色小石頭,畢竟依他們的說辭,那紅色小石頭日後會孵化出的東西十分危險。
沉默著的聶槐安突然想起了早上那道冰冷的聲音,他對青葵道:“不用太擔心,應該出不了什麽事?”
青葵不解。
聶槐安解釋道:“他們也是不想惹出什麽事端才想將石頭找回來。”
“那萬一他們沒找回來呢?又萬一那個羊角辮小姑娘不小心把石頭弄丟了。”
聶槐安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也是在這時,客棧一樓隱約傳來了說話聲。
青葵聽見了說話聲卻聽不清說的什麽,而他面前的聶槐安一瞬愣怔後臉上露出驚詫之色。
門外響起上樓的腳步聲,之後就是小二殷勤的聲音:“兩位客官裡邊請。”
青葵的目光不由地轉向房門。
聶槐安輕聲道:“青葵。”
青葵會意,起身朝房門走去。
巧的是他剛打開門,正好看見一黑一白兩個人影前後走進隔壁客房。
黑衣人的腳步快些,青葵隻來得及看見他的一點衣物,而落在後頭的白衣人則和他對視了。
白衣人的容貌相當出色,就是渾身上下縈繞著一股散漫,好似對什麽都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與青葵對視也只是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轉身準備下樓的小二看見青葵站在房門外,走上前,“客官有什麽吩咐?”
“麻煩你送些吃的上來。”
小二應下就要走,腳還沒抬起來又被青葵叫住了。
“誒等等。”青葵悄聲對小二道:“我看住在我們隔壁的那兩位氣質頗為不凡,可是帝京來的?”
小二聽罷搖搖頭,“這小的可不知道,不過那兩位爺出手闊綽。”
青葵哦了一聲沒再多問了,隻吩咐小二多送一碗蔥花面再打個蛋。
合上房門後,青葵走回聶槐安身邊,“公子,有兩個人,我只看見一個穿白衣服的,穿黑衣服的先進去了我就沒看見。”
聶槐安嗯了一聲。
青葵又繼續道:“穿白衣服的看上去很年輕,感覺和公子你差不了幾歲,而且他的面相給人感覺不像壞人。”
聶槐安聽得忍不住抿唇一笑,朝青葵伸出手。
青葵連忙起身去倒水,將還透著溫熱的杯子送到聶槐安手上。
聶槐安喝了口水潤潤有些乾的嗓子,道:“青葵長大了。”
青葵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他確實長得不凶。”
“嗯,既然你這麽說了,那白衣人相貌確實是不凶了,要不然連松也不會一點也不怕他。”聶槐安道。
青葵下意識點頭讚同聶槐安的話,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兩人就是早上問連松要石頭的?”
“嗯,確實是這兩人的聲音。”
青葵驚訝地瞪圓了眼睛,他還未來得及說什麽,忽然響起的敲門聲把他嚇了一跳。
聶槐安無奈地搖頭笑,“是小二。”
青葵走去開門,果真是小二送吃的上來了。
一碗白粥和一碗肉沫雞蛋羹,蔥花面上還窩著一個荷包蛋。
這道看上去十分普通的肉沫雞蛋羹是聶槐安一直住在這裡的原因。
他在這間客棧住下的第一天就被這道菜降服了,每天都要吃上一次。
秉承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青葵就算有想問的也不敢在這時候問,隻好按下好奇心服侍聶槐安。
等聶槐安吃好了才去吃自己的那碗蔥花面,一邊吃一邊看著開始在房間裡繞圈走路消食的聶槐安。
這是聶槐安的習慣,吃完了絕不坐著,定是要自己摸索著走上小半個時辰,還不準青葵過來扶他。
三月的長寧入夜後還是有淺淺的寒意。
冷風從大敞著的窗戶吹進來,青葵擔心聶槐安受涼就將窗戶關上,結果剛轉身就對上了聶槐安寫滿不高興的臉
青葵不可能再把窗戶打開,隻好哄勸,“窗戶都開了一天了,灰塵吹進來弄髒了屋子也不好叫小二進來清理。”
聶槐安默了片刻,大概是覺得青葵言之有理,於是就收回了不高興。
次日。
聶槐安如往常一般坐在軟榻上,可他今天沒有聽見連松去上私塾的聲音,連松的母親似乎沒有要催促他的意思。
而且與往日不同,今天窗外不知為何十分熱鬧,好像每家每戶一大早就都起來忙活了,可聶槐安聽不出他們在忙什麽。
他問青葵,青葵也不知道。
最後還是下樓去問了小二才知道,長寧今日有迎春燈會,太陽落山後街上會變得十分熱鬧。
青葵從小二那兒回來後就將自己聽來的一五一十說給聶槐安聽。
聶槐安對此興趣並不大,聽得有些心不在焉。
正當青葵說到長寧人會到河邊放河燈祈福的時候,隔壁響起了些微動靜。
聶槐安扭頭望去,青葵識相地閉嘴安靜。
過了一會兒,大概是那兩人已經離開了,聶槐安才對青葵道:“要想從一個小姑娘那兒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我想這並不算難事。”
青葵點頭,“和孩子交易,以物換物是很容易成功的。”
“如果他們成功了,那他們為何還要留在這裡?”
“......難道他們沒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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