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抱著聶槐安穩穩落地,懷裡的人稍微醒了一些卻還沒完全清醒,但是力氣恢復了不少,兩條手臂正緊緊圈著他的脖頸。
魏崇英擔心地問:“安兒怎麽了?”
“醉了。”
司珩剛說完,他懷裡抱著的人就嘿嘿傻笑著用臉頰蹭他的臉,“司珩,司珩……”
感覺到右臉上細嫩光滑的觸感,司珩表情柔和下來,“黃金牡丹所釀的酒比我想的要厲害。”
“安兒喝了?”魏崇英問。
司珩道:“沒有,只是聞到了。”
“只是聞到了就醉成這樣?”魏崇英疑惑地問。
“嗯,也正因此,招來了不該來的人。”
魏崇英視線一轉望向東宮,“是什麽人?”
“不是晟楚人,應該是來自比北疆更遠的地方。”
兩人談話間,聶槐安已經完全貼在了司珩身上,臉埋得緊緊的,他師兄想看看他的臉都難。
魏崇英蹙著眉頭,上前一步想從司珩懷裡接走聶槐安,“好了安兒,跟師兄回去。”
聶槐安不肯松手,帶著明顯醉了的模糊語氣,“我不要。”
魏崇英心裡很不是滋味,莫名有種孩子是水潑出去了的感覺,“你是不要師兄還是不要回去?”
他這話一出一旁的青冥和宣麟都驚了。
聶槐安沒說話,他就像睡著了般,窩在司珩脖頸裡沒了動靜。
魏崇英又好氣又好笑,什麽也沒說,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率先朝巷道裡的馬車走去。
回到魏宅,司珩這次光明正大地走進了聶槐安的院子。
他將聶槐安放在床榻上,青葵沒敢跟著進去,隻好去廚房給聶槐安燒水。
因為聶槐安抱著他的脖子不肯松手,已經把人放下的司珩隻好隨著他,沒掙開,俯身沒起來。
比起在東宮時,這會兒聶槐安其實已經清醒了許多,能想起自己是誰,也知道自己回來了。
但他想不起來為什麽自己會忽然變成這樣。
“司珩……”
“嗯?”
“我這是怎麽了?”聶槐安聲音悶悶的,“我是喝醉了嗎?”
“不是,是因為黃金牡丹。”
“這蟲……這麽厲害?”
“嗯。”說著司珩抱著聶槐安坐起身,這個姿勢下聶槐安只能是坐在他的腿上。
“安兒,讓我看看。”司珩輕捏著聶槐安的一點下巴,仔細看他的臉色,“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聶槐安想了想,“沒力氣。”
“想喝水嗎?”
“不想。”
司珩不聽,想去給他倒杯水,被聶槐安察覺按住了手,“不許動。”
司珩隻好作罷。
“你怎麽會在東宮?”聶槐安問。
“找你。”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你還在馬車裡我就知道了。”司珩淡淡道:“實在放心不下,就跟著進去看看了。”
聶槐安嘴角抿出一抹笑,隨後像想起什麽般話鋒一轉,“東宮出什麽事了?”
“有人意圖在宴席上強搶黃金牡丹。”
“得手了嗎?”聶槐安問。
“沒有。”
“是什麽人要搶?”
司珩沒直接回答,他問:“安兒知道北疆再往北是什麽地方嗎?”
聶槐安想了想,不怎麽確定,“……北陽?”
“嗯。”司珩沒忍住親了親聶槐安,“我沒猜錯的話那些人都是北陽人。”
第48章
聶槐安不了解北陽,只知道那是個比北疆還要遙遠困苦的地方。
比其他,司珩顯然了解的要多許多,“薩哈宗最早就是從北陽傳入的北疆。”
聶槐安:“那在北陽人的眼中,黃金牡丹就該是他們的東西。”
司珩嗯了一聲,“黃金牡丹效力霸道,以今夜種種來看,太子設宴的目的,便是為了試驗這黃金牡丹。”
說到這聶槐安想起了讓他感到十分莫名的事情,“太子怎麽會認識我?”
司珩不知其中緣由,便問:“何解?”
聶槐安就把宴席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司珩想了想,道:“如此看來,或許沒有人幫你遞帖子。”
聶槐安愣了一下,“你是說……”
司珩:“帖子不管誰遞的,遞多少,能讓太子選中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打從一開始就沒有人遞你的帖子,那你會受邀就只會是太子的意思。”
“他希望我在場?”聶槐安蹙著眉道:“如果他聽說過我,又正好聽說了我在帝京,那他邀請我赴宴……”
司珩道:“應該只是為了看看黃金牡丹對那些內力深厚的人是否同樣有效力。玄機宮是晟楚江湖首屈一指的門派,能代表玄機宮的除了魏崇英就只有你,這或許也是他為何會留下個小太監在你身邊的原因。”
聶槐安緩緩地把自己的臉貼在司珩肩膀上,“如果黃金牡丹效力當真那麽厲害,那這要是用在戰場上……”
司珩:“若有朝一日太子登基,黃金牡丹或能助他鞏固皇權。”
聶槐安眉眼浮現一絲擔憂,但沒再說什麽。
當天夜裡,聶槐安不許司珩離開,一定要他歇在自己的院子裡。
魏崇英知道這件事時茶盞都翻了,直接運輕功飛進聶槐安的院子。
他冷冷看了眼司珩,轉頭對聶槐安道:“好安兒,這裡的空房間多得是,為什麽非要他留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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