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滾吧你!!!
手被抓得更緊了,溪蘭燼氣不打一處來,板著臉道:“白玉星瞎怎呼的,我真沒事,這裡不宜久留,萬一那些劍傀儡過來就不好了,我們先離開吧。”
謝拾檀沒松開他,眉峰未動一下,語氣淡淡的:“來便來。”
語氣裡透露著些微的寒意。
溪蘭燼咽了咽唾沫。
小謝在他面前好像越來越不裝了,就不怕被他發現身份嗎?
還是說這是故意試探?
當著妄生仙尊的面,造妄生仙尊的謠,他算是世間獨一份的吧。
也不知道小謝準備怎麽跟他算帳……
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堆,體內翻湧的感覺越來越激烈,溪蘭燼也顧不上其他,連忙閉眼內視丹田。
這一看之下,他簡直頭皮發麻。
之前丹田裡的那朵寒花在他築基之後,又長大了不少。
而被他吞下的那朵不燼花花苞,也浮現在了丹田裡。
寒花散發著冰藍的寒氣,不燼花裹在火紅的烈焰中。
兩朵分別代表了極寒與純陽的花,在他丹田內較勁,彼此相克,一會兒我壓製你,一會兒你壓製我,較不出勝負,才導致他一會兒發冷一會兒發熱。
謝拾檀也稍微摸清了溪蘭燼體內的情況,眉頭不由擰得更深。
不燼花的精粹在花苞中,其實不吃莖葉沒有影響。
但溪蘭燼的體質似乎有些奇怪,無法吸收完不燼花的精華,才會導致這種情況發生。
他抓著溪蘭燼的手又緊了一分。
當年溪蘭燼在他眼前形神俱滅,他花費了數百年的時間,散去一半修為逆天而行,也沒能凝聚起他的一絲殘魂。
如今面前的溪蘭燼忘卻了前塵往事,他是如何回來的,這具身體又是從何而來,謝拾檀並不在意。
只要溪蘭燼回來了就好。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溪蘭燼無恙。
溪蘭燼對體內的情況實在無解,乾瞪著眼看兩朵花在他丹田裡乾架,忽然就感覺手上的力道一重,他猝不及防被扯進了謝拾檀懷裡,蒙蒙地睜開眼:“小謝?”
謝拾檀的下頜線緊繃著,俊秀的臉看上去就有些冷冷的,不知道是不是對他隱瞞身體情況不高興。
他沒有多說,半摟著溪蘭燼坐到旁邊光滑的巨石上,低聲道:“閉眼凝神。”
溪蘭燼不知道他想做什麽,但還是聽話地順著他說的話閉上眼,哪知道閉上眼後,耳邊的呼吸、衣物摩擦之後的窸窸窣窣聲愈發明顯,他忍不住掙動了一下,小心翼翼問:“小謝,要不你放開我?”
您有沒有覺得,這個姿勢是不是很奇怪啊?
就只是安撫下暴動的寒花和不燼花而已,您也不必獻身的吧?
他難受得不行,亂七八糟地想著,忽然感到一絲不屬於他的靈力流入了靈脈,有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他生生遏製住條件反射想要抵禦的衝動,感覺到那縷強韌的靈力分開了那兩朵花,頓時體內翻覆的感覺逐漸平息下來,沒有之前翻江倒海似的激烈了。
溪蘭燼愣愣地抬起眼,近在咫尺的那張臉依舊顯得冷冷淡淡的,很不高興似的,但卻在熟練地為他調息。
那絲莫名的熟悉又加深了一分。
之前那個夢境裡,他受了重傷,謝拾檀也熟練地給他調息過。
就好像這種事真的發生過似的,而且發生了不止一次。
溪蘭燼腦中一時十分混亂,想起一直被自己壓在心底深處的某些可能。
不是胡編亂造,而是根據靈魂深處深刻的記憶編織的夢。
他何曾有過那樣的記憶?
些微的不安感讓他忍不住又想從謝拾檀懷裡離開,蹲到陰暗的角落裡冷靜冷靜。
謝拾檀按住他,低低教訓:“別亂動。”
溪蘭燼隻好又老實下來,伏在他懷裡不亂動。
他渾噩地嗅著近在咫尺的冷香氣息,有些頭暈目眩,一時之間,冷熱交替導致的痛苦都減緩了點。
這就是美少年的芬芳嗎。
溪蘭燼含淚吸了兩口,不知道是腦子哪根筋抽到了,小聲嘟囔:“手感不錯啊小謝……”
謝拾檀沉默了三秒。
倏然之間,溪蘭燼感覺下頜被一隻手抬了起來,天幕之上星光黯淡,朦朧地籠罩在少年冷而俊俏的眉目上,顯得他更不高興了:“從前你就一直這樣。”
溪蘭燼下頜被他抬在手心裡,滿腦子漿糊:從前?什麽從前?他以前還和這種大人物認識?
“你究竟是不是因為我的原形才……”
謝拾檀話說到一半,又靜默下來,沒能把話全部說完。
因為溪蘭燼意識不清地在他懷裡拱來蹭去,試圖把整個人都塞過來,無奈謝拾檀如今還是少年體態,過於單薄,沒法將他整個人嚴嚴實實團住。
溪蘭燼倒不是故意的,只是他冷的時候,接觸到謝拾檀身上的陽氣,會舒服很多,熱的時候,又覺得謝拾檀身上冰冰涼涼的,摸起來很舒服。
忍不住就想貼著他蹭。
謝拾檀抓著他手腕的力道不自覺又重了一分,相比之前帶有教訓意味的話,這次語氣要更沉啞一分:“……別亂動。”
溪蘭燼委屈:“難受。”
謝拾檀只是想抱著他,但溪蘭燼把距離貼得愈發近得沒有邊際,呼吸淺淺地噴灑在他脖頸間,毫無意識地拂過喉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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