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偏不倚,正好將他徹底遮擋在身後。
溪蘭燼抱著手,懶洋洋的:“這位少主,我看你一副腎虛體弱的樣子,怎麽胃口還挺大?”
宋曄十幾歲就禁不住美色誘惑,沒了元陽,多年來沉溺美色,荒廢修行……的確是虛。
但男人最好這方面面子,當著十幾個下屬的面被這麽說,他的臉色霎時陰寒下來,惱火地命令:“跟他廢話什麽,給我拿下!”
……廢話的不是少主您嗎。
周圍十幾個築基修士面色古怪,不過聽到命令,還是禦著長劍,齊齊圍來。
大概是覺得十幾個築基期修士,拿下溪蘭燼手到擒來,那個獨眼修士並未跟著出手。
這給了溪蘭燼機會。
來到這個世界,他第一個學會、也最熟練的法術,是控物術了。
無他,主要是懶。
這個法術太適合懶人了。
學會控物術後,坐在原地,意念一動,就能把想要的東西招過來,隨心所欲,非常方便。
既然能控制帕子茶盞靴子衣裳水果食物……那控制修士的飛劍,也不是不可以吧?
溪蘭燼腦中陡然冒出這個念頭,小心地拽著謝拾檀的袖擺,注意到不碰到他,帶著他翻飛而起,迅速飛退。
他的速度幾乎趕得上築基期修士的速度了,快得出乎眾人意料,不過那些青衣修士也不傻,立刻分散開來,包圍成圈。
在他們看來,若不是要小心顧忌著,別傷到圈裡這倆人的臉,不過一個煉氣期,一個病歪歪沒修為的凡人,直接拿下就是了。
其中一個急功近利的圓臉修士飛速襲來,想要最先擒下倆人,得到少主的青眼。
溪蘭燼盯著那柄劍,左手兩指一並,低喝:“奪!”
下一瞬,圓臉修士腳下的劍突然顛簸了一下。
隨即就脫離了他的控制,嗖地飛了出去!
那個修士“啊”地驚叫一聲,嘭地一聲摔到了地上,其他修士見此情況,嘩然一片,立刻停了下來,驚疑不定地望著溪蘭燼,一時竟不敢再靠近:“怎麽回事?”
“方才是怎麽了?”
“他奪了周師兄的飛劍,怎麽可能!”
謝拾檀若有所思。
這個自稱談溪的人,神魂果然異常,強大到神識可以輕松奪走築基期修士的飛劍。
溪蘭燼也沒想到居然這麽順利,愣了一下,握著那柄劍隨意揮了兩下,破空聲頓起。
他環視一圈,心裡陡然冒出個更大膽的念頭,嘗試著像剛才那樣,凝聚注意力,用出控物術,去搶奪剩下那群修士的飛劍。
霎時,空中驚呼聲連成一片,如同下餃子一般,嘩啦啦掉下去了一大片人。
築基期修士做不到禦空而行,只能禦劍而行,劍被奪走了,自然是沒法待在空中了。
比起摔到地上的痛感,眾人更多的感受是懵,以及對未知的恐懼。
他們的飛劍,被一個煉氣期的小修士奪了?
而且是……十幾把飛劍,一起,全被奪了?
連那位獨眼修士都做不到這種事!
此人莫非是什麽隱藏修為的大能?!
溪蘭燼靈力稀薄,憑借輕身術的身法,滯空那麽一會兒,就已經很了不得了,跟著落回到地上。
紛紛揚揚的杏花翩翩而落,衣紅如楓的少年護著身後的人,身周十幾把飛劍遊魚一般,懸浮飄動。
一時間所有人駭然無聲。
溪蘭燼摩挲著下巴,也有些震驚:天才竟是我自己?
還是說,原身是個天才?
可是原身如果真是個天才,修為怎麽能爛到這個地步?看起來都十八九歲了,才煉氣期。
聽說那位妄生仙尊,十九歲的時候,都金丹期快元嬰了。
被奪走飛劍的那十幾人已經失去了戰意,溪蘭燼很快回過神,現在不是思考原身問題的時候。
越過身前的十幾把飛劍,他望向有發號施令權力的宋曄,想故弄玄虛,把他嚇退。
然而對面只有額角青筋都蹦出來了的宋曄,那個金丹期修士不在。
溪蘭燼立刻意識到了不好。
他毫不猶豫地控制著飛劍群朝後刺去,“叮叮當當”幾聲,就折了三四把飛劍。
附近幾個青衣修士望著這一幕,霎時心如刀割,含著眼淚欲言又止。
獨眼修士很確定溪蘭燼只是個煉氣期,但見他剛才那一手,頗覺邪門,不確定他還有沒有什麽後招,沒有貿然貼近,緩緩靠過來。
溪蘭燼不得不全神貫注,控制著飛劍,試圖阻攔他的腳步。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咻”地一聲。
溪蘭燼猛然回頭,只見宋曄不知扔過來個什麽,泛藍的寒光閃爍,方向正朝著他幾步之外的謝拾檀!
飛劍擋著那個金丹期修士,不能撤走,小謝比他弱,身體還沒好,再傷著就不好了。
而且他可是親口承諾過,要保護好他的。
電光石火之間,溪蘭燼的腦子裡飛快竄過了許多念頭,身體先於意識一步,側身張臂,擋在了謝拾檀面前。
動作快得連謝拾檀都微微一怔。
“呲”地輕輕一聲,劇痛從背後傳來。
溪蘭燼天不怕地不怕,對待萬事都能泰然處之。
除了痛。
他真的很怕痛,割傷了手指,都要眼淚汪汪帶著哭腔安慰自己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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