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蘭燼抱起一隻小白狼,摸給他們看:“想摸摸啊?”
白玉寒和其他人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在一眾放光的眼神中,溪蘭燼從鼻腔裡哼笑出一聲:“可惜了,不給摸。”
小蘿卜頭們:“……”
溪蘭燼非常欠打地又挨個摸了摸小白狼的腦袋,才回頭望向同樣醒來的謝拾檀:“方才我重創了那人,他身上帶著我留下的標記,只要靠近了,我就能辨出來。”
謝拾檀頷首,誇他:“反應很快。”
溪蘭燼得意地彎起眼,起身收起符陣,道:“城裡的人應當都醒來了,出去看看吧。”
白玉寒等人聞言,勉強收起了不敬前輩的衝動,驚喜不已:“仙尊和前輩將城中的異狀解決了嗎?”
溪蘭燼隨意嗯了聲,帶著他們跨出院子,一出去,便見對面酒樓裡走出個人,失魂落魄的。
白玉寒十分不解,看那人差點摔倒,及時探手一扶,體貼道:“是不是在夢中消耗太多了?回去好生歇息。”
哪知方才還兩眼無神的人立刻變了神色,一把攥住白玉寒的手,惡狠狠地道:“是你讓我醒來的?你憑什麽讓我醒來!”
白玉寒愣住了:“可是,若是不醒來的,你們會餓死的……”
白玉寒不知道活祭的事,但凡人不同辟谷的修士,多日不進食,的確是會餓死的。
他的話很有道理,可那人顯然沒有理智聽了,嘴裡不斷喃喃著“還我的夢”,看他情緒激動得要撲上來掐白玉寒,溪蘭燼眼疾手快,抬指一點,把人弄暈了,隨意丟到一邊,雙手攏進袖子裡,閑閑散散道:“看起來很有精神嘛,那就沒必要再去看其他人了。走吧,小朋友們,讓他們自己平複平複,從美夢裡清醒過來,再過些時日,就好了。”
幾個小少年滿眼茫然不解,聽到溪蘭燼這麽說,才遲疑地哦了聲,跟在倆人身後走出城。
這回沒有任何阻隔,那道無形的屏障已經消失了。
白玉寒身邊的小胖子剛走出城門,腰間的通行玉令忽然一亮一亮的,他抬起來一看,驚喜道:“是我師尊的口訊,哎,都是三日前的了,師尊果然是擔心我的。”
溪蘭燼看他驚喜的樣子,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他一件事。
這座小城離仙山雖遠,但都在澹月洲的范圍內,頂多三五日就能有一個來回,可他失聯了幾日,他的師尊卻沒親自趕來,只是發了道口訊。
算了,小孩子家家的。
現在興奮,回去也能後知後覺品味出不對來。
溪蘭燼沒有開口,帶著這些小朋友離開城裡,往仙山的方向去。
白玉寒等人迫不及待地向師門報了平安,所以半日之後,一道飛速而來的傳音符出現在幾人面前,化為了一道虛影。
“原來是拾檀回來了。”虛影朝著溪蘭燼和謝拾檀拱了拱手,話音含笑,態度親厚,“這麽多年未見,我們已經在仙山上為你們兩位準備了豐厚的洗塵宴,要早些到啊。”
溪蘭燼挑了挑眉。
洗塵宴?
鴻門宴還差不多吧。
方才在城裡逃遁的那人,要不是澹月宗的人,他直接從仙山上跳下去,再表演個口吞小狼頭好吧。
第82章
待傳音符化為的虛影消失後,溪蘭燼才摸了摸下巴。
方才那道虛影他認識,是澹月掌門宋今純。
傳音符化人這種把戲對修為要求其實不低,宋今純的虛影沒看到他,代表了那就只是道單純的虛影罷了,沒有什麽自主意識。
看來宋今純的修為果然沒什麽進步。
當年他去仙山修行,都是近七百年前的事了,那時宋今純就是化神頂峰的修為了,將近千年毫無寸進,這般資質還能化神,也是個人才。
雖然明知道擺在澹月山上的恐怕是鴻門宴,但的確不得不去。
為了盡快逮住那個受了傷跑路的施術人,溪蘭燼和謝拾檀加快了腳程。
白玉寒幾人要回仙山的話,原本最少也得走十幾日,有倆人帶著,兩日之後就到了仙山腳下。
在靠近仙山之前,溪蘭燼靈機一動,在其他人大惑不解的眼神裡,掏出兩個帷帽,自己戴上的同時,把另一個遞給謝拾檀,笑意狡黠:“我估摸著等到了澹月山,會有出大戲等我們,不配合一下表演怎麽行。”
謝拾檀若有所悟,點點頭,將帷帽戴上了。
小胖子迷惑極了:“前輩,仙尊,你們這是……”
溪蘭燼臉色正經:“我害羞。”
小胖子跟被什麽噎到了似的,又轉頭偷偷瞄了眼謝拾檀。
那就算您害羞吧,可仙尊就是澹月宗自己人,怎麽也戴個帷帽?
溪蘭燼面不改色:“謝仙尊也害羞。”
小弟子們:“……”
在澹月洲的任何一個方向,都能看到立在中央的仙山,除了仙山本就高外,另一個原因是澹月宗特地施了術。
大概是為了讓每一個活在澹月宗庇護下的人,一抬頭就會看到仙山,心生敬畏。
到了山腳,巍峨聳立、連綿不絕的仙山看起來更像一座恐怖的龐然大物了。
仙山之下,已經有人在等候。
站在最前面的有二人,其中一人,正是發來傳音符的宋今純,和溪蘭燼記憶裡一樣,面貌溫和儒雅,瞧著就一股謙遜有禮的模樣,站在他邊上那人則與之相反,滿身銳氣,神色頗為倨傲,隱隱越過了宋今純,而宋今純對此似乎毫無所覺,依舊面含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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