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祖眼底血色一閃:“我可沒讓你們走。”
在這片海域之中,魔祖甚至不需要動用什麽法術,魔氣從他體內冒出,朝著眾人襲來,只要沾染上他的魔氣,被汙染了神魂,除了溪蘭燼和謝拾檀外,沒人能逃得掉!
極度危險的氣息竄來,而他們甚至連逃走的能力也被束縛住了。
正當眾人絕望之際,一絲光亮突然映入眼底,柔和的光暈幾乎是瞬間就鋪滿了附近十幾丈的空間。
在那片光明之中,眾人看到溪蘭燼拋了拋手中發光的珠子,一身紅衣被映得仿若火光,豔若桃李的一張臉上,帶著分似笑非笑的味道:“噢喲,這顆東海明珠還真能隨時隨地發光啊,宋今純沒騙人啊。”
而在那片光明之中,謝拾檀的身影不知何時消失了。
或者說,被另一道巨大雪白的身影取代了。
——謝拾檀化回了原形。
這是其他人第一次見到謝拾檀的原形。
解明沉傻兮兮地望著謝拾檀的側影,怎麽看怎麽覺得熟悉,尤其是看到雪白的天狼額心那道金印後,他心裡直犯嘀咕。
他怎麽覺得謝拾檀這原形,那麽像少主以前在澹月山上,不知打哪撿來的那條叫“球球”的狗啊?
其實上次他中計昏迷,醒來看到屋裡那一堆小白狼時就感覺有點眼熟了,只是當時因為溪蘭燼的歸來太過激動,轉頭就給忘了。
謝拾檀現在這樣子,若是縮小很多倍的話……不對,大敵當前,他在想啥?
解明沉甩了甩腦袋,這才注意到,那股向他們襲來的魔氣都被前方的天狼擋住了,天狼血脈克制一切汙穢之物,包括魔祖的魔氣也不能近身。
魔祖分出來的這縷意識,在謝拾檀原形的威懾之下近不了身,登時無比煩躁,臉色沉了下去,怒氣衝衝地罵了聲:“真是條臭狗!”
溪蘭燼舉著那顆明珠,翻身趴到謝拾檀背上,掃了眼其他人,沒好氣道:“都愣著幹什麽,走!”
魔祖的本體沒過來,所以謝拾檀恢復了原形後,能暫時彈開那些致命的魔氣,但以他們現在的狀況,想要逃離這片海域是不可能的,趕緊找個地方作掩護才是第一要務。
等魔祖換本體過來,謝拾檀的原形也不能輕松抵擋那些魔氣了。
其他人回神,見溪蘭燼爬到了謝拾檀背上,慌忙地跟過來,眼巴巴地試圖得到謝拾檀的庇護。
結果還沒爬到謝拾檀背上,就被一尾巴扇開了。
俊美漂亮的天狼側過頭來,額心上的金印燦燦生輝,金色的眼瞳卻冷冰冰的,不帶一絲情緒地掃過眾人。
眾人:“……”
眾人默默看了眼坐在謝拾檀背上、被他小心翼翼護著的溪蘭燼。
又看了眼那條毫不留情將他們扇開的蓬松尾巴,嘴角不禁抽了一下。
謝仙尊……你的區別對待都不掩飾掩飾嗎?!
第96章
在謝拾檀的保駕護航下,眾人暫時安全,但魔祖的魔氣還未消失,跟在後面蠢蠢欲動,大夥兒不敢遠離謝拾檀的庇護范圍,默默跟在雪白的天狼身後,飛快靠向曲流霖發現的地方。
起初遙遙一看,因為海底的幽暗,隻隱約看到幾棟殘破的建築,待靠近之後,溪蘭燼手中的明珠映亮了周遭,眾人才發現,曲流霖發現的這地方,居然是一大片綿延的建築群。
殘破的宮殿大片大片倒塌,只剩幾間還佇立著的宮殿。
大概是因為材質上佳,僅存的幾棟還完好的宮殿柱子上的雕畫、房梁上的彩繪竟栩栩如生的,完好無損。
看到眼前的景象,解明沉愕然不已:“無妄海下怎麽還有這種地方,不會是魔祖設的圈套吧?”
除了溪蘭燼和謝拾檀外,曲流霖是最鎮定的那一個,從頭到尾神色也沒怎麽變幻過,聞言笑了笑,頗有興味地打量著前方的廢墟,摸著下巴道:“不知解魔君可否聽說過一個傳聞。”
解明沉最討厭別人話說半截了,等了半晌,見曲流霖沒繼續說,憋不住直接問:“啥?”
“據說幾萬年前,曾有一個大門派坐落於此處,輝耀一時。”曲流霖話鋒一轉,“只是後來不知怎麽,一夜之間被滅了門,門派舊址也被蔓延的無妄海吞沒了。”
在場諸人無比驚歎,一時危機臨頭帶來的緊張感都消弭了一點:“原來如此,我竟也沒聽說過。”
“無妄海的名頭雖不如萬魔淵恐怖,但也沒人會冒險跳海探查,不知道這底下還有這種秘辛,實屬正常……”
解明沉滿臉狐疑:“我這個蒼鷺洲人都沒聽說過這個傳聞,你一個仙門中人,怎麽知道的?”
曲流霖笑而不語。
千裡順風行明面上是個八卦小報,實則是個情報收集的組織,除了謹慎排外、不惜代價也要把整個澹月洲鎖起來的澹月宗外,幾乎是遍布天下,曲流霖能知道這種消息不奇怪。
知道曲流霖的另一重身份的人,也就溪蘭燼和謝拾檀,見解明沉還想追問,溪蘭燼從謝拾檀的背上撐坐起來,將手裡的明珠拋過去,表情閑閑散散的,打岔話題:“還有空問這些?即刻布陣防禦,嘗試能不能傳送到外面,或者聯系到浣辛城的人。”
解明沉很聽溪蘭燼的話,立刻收起那絲好奇,接過明珠,應了一聲,便帶著人開始擼起袖子,試圖布陣傳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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