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復活失敗了一次又一次,那般破碎的殘魂,亦不知能否成功輪回,送那些殘魂入輪回時,謝拾檀是絕望的。
終究還是得償所願了。
溪蘭燼不太信任謝拾檀,抓起謝拾檀的手,探入靈力檢查了一番,看他靈力運轉平和,也不似昨日那般狂躁了,心下松了口氣,另一隻手撫摸著謝拾檀左臉上的魔紋:“別擔心,應當就是魔祖侵入你體內的那些毒血所致,我們想辦法把毒血逼出來,你就能恢復了。”
謝拾檀不擔心這個,頷了頷首。
溪蘭燼又道:“我們毀了魔祖的一道分身,他受了創,應當會躲起來消停一段時日,在此期間,我們先好好休養一下。”
說著點了點謝拾檀的心口。
謝拾檀若有所思:“所以得多多雙修?”
溪蘭燼耳根一熱:“……我不是那個意思!”
也不知道謝拾檀聽進去了沒,緩緩起身,睡了一覺,銀白的長發有些凌亂,配上那張看起來冷冷淡淡的臉,在溪蘭燼眼裡多了幾分可愛。
他正含笑看著謝拾檀,謝拾檀就將一個東西遞到他手裡:“幫我束發。”
溪蘭燼低頭一看,發現是昨晚綁了他半晚上的白綾。
溪蘭燼:“……”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吧!
謝卿卿,一點也不可愛了!
溪蘭燼心裡碎碎念,想把白綾收起來:“我給你換一個發飾來束發吧。”
“不要。”謝拾檀平淡拒絕,“就要它。”
溪蘭燼有點絕望。
那他豈不是一看到謝拾檀,就會看到發帶,就會想起昨晚的事……
可是謝拾檀的確又喜歡這條發帶。
算了,找機會送謝拾檀條新的吧。
溪蘭燼做好決定,幫謝拾檀用發帶束好了發,倆人都收拾了下,謝拾檀的法衣破損,換了另一件白色的法衣,上面織著墨竹繡紋,相當風雅。
溪蘭燼捧著壞掉的法衣打量,蛟龍皮做的法衣,想要修補是很困難的,修補的材料都很難尋覓。
他琢磨了會兒,倏然想起了什麽,眼睛亮亮地望向謝拾檀:“小謝,你還記得天蛛絲嗎?”
謝拾檀點頭。
是他們在化南秘境時,溪蘭燼被人面蛛抓了,謝拾檀救下他後,在人面蛛巢穴深處找到的。
“天蛛絲應當可以補,不過應當還需要點其他的東西。”溪蘭燼想到了該怎麽補法衣,心情大好,“一會兒去找魔宮裡的裁縫問問。”
謝拾檀眼底也帶了點笑意:“好。”
“那我現在去找解明沉啦。”
謝拾檀瞬間變臉:“我跟你去。”
溪蘭燼撓撓頭,他也不想和謝拾檀分開,但是謝拾檀現在的瞳色和臉上的魔紋太顯眼了,又不能以法術遮掩,最好別讓其他人發現。
想了想,溪蘭燼從儲物玉佩裡取出個帷帽:“那你戴上帷帽吧。”
這個帷帽材質特殊,外人看不清帷帽後的人,帷帽後的人視物倒是沒問題。
謝拾檀戴上帷帽,溪蘭燼就安心多了:“走吧。”
昨日回來後,溪蘭燼和謝拾檀就尋不到影子了,解明沉上上下下翻遍了魔宮和浣辛城,納悶不已,直到溪蘭燼自己蹦出來,解明沉提著的心才落下來,抱怨道:“少主,我還以為你和謝拾檀離開了,您昨日回來後去哪兒了啊,我怎麽到處都找不見你們?”
說著納悶地看了眼跟在溪蘭燼身後的謝拾檀。
怎麽還戴上帷帽了?別以為戴個帷帽他就認不出了!
溪蘭燼心虛,直愣愣地掠過這個話題,從玉佩裡取出個球遞給解明沉:“這裡面是玄水尊者的殘魂,他與卓異慢合作,和魔祖的復活有關,我搜過魂,沒搜出消息,恐怕他設了什麽屏障,你拿去有空就拷問拷問。”
解明沉臉色一肅:“是,少主。”
辛愷在旁邊忍不住提醒:“魔君,現在該叫尊上了吧。”
解明沉拍了下他腦袋:“老子愛怎麽叫怎麽叫。”
話罷,又看了眼跟在溪蘭燼身邊寸步不離的謝拾檀,心裡不再猶豫。
不行,他必須把謝拾檀對少主圖謀不軌的事說出來,讓少主防備著點。
解明沉咳咳一聲:“辛愷,出去,還有謝仙尊,勞煩你也出去一下,我要和少主說點秘事。”
魔門還有啥秘事?
溪蘭燼感覺讓謝拾檀旁聽也無所謂,不過見解明沉堅持,便拍了拍謝拾檀的手,悄聲道:“出去等等我,我很快出來。”
當著解明沉的面,謝拾檀握住他的手,捏了捏他的指尖,才嗯了聲,隨著辛愷出去了。
解明沉瞪大了眼。
太囂張了謝賊!
他壓著怒火,等其他人都出去了,才沉著臉道:“這件事我本該早早告訴少主的,可是耽擱了很久,才讓少主這般沒有防備。”
溪蘭燼看他說得很嚴重的樣子,臉色也斂了斂:“究竟是什麽事?”
解明沉悲憤道:“五百年前在白梅山上,我偷看到謝拾檀偷親了您!少主,謝拾檀那廝心懷不軌啊,您千萬……”
後面解明沉說了什麽,溪蘭燼都沒聽進去。
他人都蒙了。
他不太清楚謝拾檀是什麽時候喜歡上他的,但聽解明沉這麽一說,好像……謝拾檀喜歡他很久了?
他陡然想起,謝拾檀曾跟他說,待大戰結束,有話要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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