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就知道謝拾檀不會,得意道:“今日墊底的不會是我了。師弟啊,師兄這些年看你孤零零的,叫你出來玩,你不僅不肯還趕我走,今日就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謝拾檀看他沒看他,冷靜道:“無妨,邊玩邊學。”
溪蘭燼立刻護犢子:“別怕小謝,我保護你!”
江浸月對倆人相互的行為相當不屑,充滿自信:“開始吧,我先坐莊。”
半個時辰後,江浸月憤怒且不可置信地望著謝拾檀:“不可能,你根本不可能是第一次玩,你是不是騙我們的!”
謝拾檀嫻熟利落地推著牌,語氣淡淡:“是第一次玩。”
溪蘭燼被他喂了張牌,配出了最大的至尊寶,收獲頗豐,再看看謝拾檀打牌時那副冷靜聰明的樣子,要不是邊上還有人,恨不得衝過去抱著他親兩口,笑意盈盈的:“江門主,還打嗎?”
江浸月不信邪了:“再來!”
骨牌嘩啦啦的聲音響起,趴在邊上看四人推牌九的小貓無聊得睡成了一團。
擺在江浸月手邊的靈石越來越少,溪蘭燼和謝拾檀手邊的東西反倒越來越多,曲流霖的收獲也十分豐富。
打了一下午牌,幾乎就是謝拾檀和曲流霖在較勁,輸贏各半,溪蘭燼被謝拾檀照顧著,也贏了不少。
只有江浸月贏的次數寥寥,底褲都快輸沒了。
曲流霖給予了謝拾檀高度的讚譽:“謝仙尊十分會算牌,很有天賦。”
江浸月還是難以接受:“你看謝拾檀會給溪蘭燼喂牌,你都不給我喂牌!”
曲流霖把睡醒的月牙抱過來,悠哉哉地捏捏小爪子,好笑道:“人家是什麽關系,我怎麽就得給你喂牌了?”
江浸月一時語塞。
曲流霖看他鬱悶,搖搖頭,把手邊裝滿靈石的儲物袋推過去:“給。”
“我不受嗟來之食。”江浸月哼了一聲,“我要自己贏過來。”
溪蘭燼就納悶了。
江門主這是哪來的勝負欲,輸成這樣了還想贏回來呐。
曲流霖倒是一副很熟悉的樣子:“那行,再來兩把。”
說著,朝溪蘭燼眨了眨眼。
溪蘭燼恍悟,又朝謝拾檀眨了眨眼。
謝拾檀微微頷首,表示明白。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默契地在下一把輸給了江浸月。
江浸月這才心滿意足了:“我就說我怎麽可能會一直輸。”
曲流霖憐愛地望著他:“高興了?”
江浸月忽然警覺:“你們是不是故意輸給我呢?”
溪蘭燼的眼神也很慈愛:“怎麽會呢。”
雖然江浸月還是不大滿意,直呼這次回去要苦修牌技,下次堂堂正正地他們仨全贏個精光,不過牌桌也該散了。
臨走之前,溪蘭燼悄悄拍了拍曲流霖的肩,同情道:“辛苦了。”
曲流霖哈哈一笑:“怎麽會,跟江門主玩很有意思。你隨謝仙尊回照夜寒山後,先安心突破,有什麽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傳給你們的。”
溪蘭燼點點頭,道別之後,跟著謝拾檀先一步離開酒樓,往照夜寒山去。
謝拾檀恢復了原形,托著溪蘭燼往北面去。
溪蘭燼懷疑謝拾檀是故意的,經過昨夜的事後,居然不禦劍,反而變回原形。
謝拾檀還沒說什麽,溪蘭燼自己就先紅了耳根,趴在大天狼的背上,報復地偷偷給他扎小揪揪。
謝拾檀察覺到身上的動靜,也沒阻止,頂著腦袋上幾個小揪揪飛著,忽然開口問:“怎麽會來照夜寒山的?”
問的是溪蘭燼剛醒過來時,渾渾噩噩跑到照夜寒山撿到他的事。
溪蘭燼手上的動作一頓,把腦袋埋進厚實柔軟的毛發間,輕松笑道:“預感到你有危險,我就來了,是不是很及時?”
謝拾檀敏銳地察覺到溪蘭燼在隱瞞什麽。
結合溪蘭燼早早就認識曲流霖的事,謝拾檀幾乎立刻就推測出了大概的緣由,靜了靜,沒有再開口詢問。
窺探天機的代價謝拾檀明白,溪蘭燼不肯說,應當是為了保護曲流霖,尋根究底沒有必要。
路過望星城時,謝拾檀特地停了一下,耳尖動了動:“要下去看看嗎?”
溪蘭燼忿忿地咬了口大狼的耳尖:“不要。”
都知道他那時沒有記憶了,謝拾檀還嘲笑他。
謝拾檀暗暗笑了聲,不再調侃溪蘭燼,非常貼心地快速掠過了望星城。
越往北,周遭就越寒冷。
照夜寒山是一座經年不化的雪山,從山上看向四周,除了雪還是雪,白茫茫一片,在謝拾檀入主之前,大部分修士都會繞著走,那股逼人的寒氣,尋常修士也受不了。
高聳的雪山映入眼簾時,溪蘭燼循著印象四下看了看,指了個方向:“我就是在那兒撿到你的。”
說起來,他當時神魂剛回歸,渾渾噩噩睜眼,差點挨了一擊時,若不是謝拾檀掉下來替他擋住了,他也受不住那一掌,算是他救了謝拾檀,也算謝拾檀救了他。
寒山周圍有謝拾檀布下的結界,拒絕外人侵擾,謝拾檀帶著溪蘭燼越過結界,落到了山頂。
腳步剛落地,還沒看清周圍的模樣,一股刺骨的寒氣先撲了過來,就算溪蘭燼的修為恢復到化身頂峰了,也不禁打了個寒顫,嘀嘀咕咕道:“小謝,你不覺得這兒確實有點太冷了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