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慕嗎?要不然怎麽是青春呢。”簡成天看起來並不為接下去的比賽而感到著急,余光落在解樂池身上,“我們校隊的戰術布置就不勞解校長操心了。相反的,如果真的只是為閻溪出頭,我倒還慶幸我們學校的這位總指揮終於多了一些的人情味。”
說到這裡,他嘴角微微浮起幾分:“團結一致?要是白空溟真是一個心思這麽簡單的人就好了。”
解樂池微微一愣。
他嘴巴向來惡毒,這場比賽他們初始就少了一個校隊隊員,加上開局針對得太過明顯,下意識地總想要懟上兩句,而這個時候在簡成天這樣的態度下自然是瞬間冷靜了下來。
再看向屏幕中的畫面時稍稍皺了皺眉,然後就漸漸地放松了下來,跟著笑了一聲:“當然,能勝任總指揮的,向來沒有哪個會是簡單的角色。”
就在他們談話之間,場上的局勢也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深淵軍校這邊之所以可以這樣順利且快速地完成一系列的搗亂,主要是因為白空溟一開局就讓幾個偵察隊先一步地闖進了一軍這邊的狩獵區域。
而這個時候,達瓦拉第一軍校的偵查隊伍也在金星輝的安排之下做出了調整,看似你追我趕的對抗戰,在不之不覺之間變成了兩軍對壘的信息戰役。
可是這樣一來,不論是深軍還是一軍都出現了一個非常明顯的問題——為了應對對方而投入的偵查力量太多,這無疑也就導致了,對另外兩所軍校的信息捕捉要縮減了很多。
達瓦拉第一軍校這邊的常規隊員人數一減再減,放在開賽第一天的節奏點上顯得格外明顯,很快就引起了另外兩校指揮的注意。
阿爾塞拉第三軍校的基地當中,總指揮蕭黛看著這樣的人數變化陷入了沉思:“一軍這是,這麽早就跟深淵軍校的人對上了?”
旁邊的副指揮相對而言隻感到一頭霧水:“你怎麽知道是深淵軍校的人,而不是施內爾的人?”
“魏爾德什麽指揮風格你也知道,完完全全的機會主義者,在沒有可趁之機的情況下恨不得一路苟發育直到結束,怎麽可能主動去找一軍挑釁?”蕭黛對於她的幾位對手了如指掌,當即還不猶豫地切出了通訊窗口,給其中一組偵察隊發去了消息。
副指揮在旁邊看著她的操作,神色猶豫:“這是,準備要趁亂動手嗎?”
“動不動手再說,提前收集些情報總沒有壞處。”蕭黛留意了一下目前各個隊伍手中的晶核收集情況,緩緩地籲了口氣。
如果現在跟一軍對上的是施內爾軍校,她恐怕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趁火打劫,但是深淵軍校這屆的總指揮是白空溟,她以前在相關的模擬賽事上跟這個家夥交過手,直覺告訴她,後續的發展絕對不會這樣的簡單。
靜觀其變。
蕭黛從來不是一個缺乏果斷的人,只要收集到的情況表明確實具有可趁之機,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落井下石一把。
當阿爾塞拉第三軍校的偵察隊正式出動的時候,閻橋跟殷庭那邊又十分順利地淘汰了幾個一軍的普通隊員。
但是從眉目間的表情來看,閻橋顯然不太高興。
原因無他——因為之前那一系列摧枯拉朽的“屠殺”,一軍這邊的常規隊顯然也收到了指令,所以現在但凡有風吹操作就直接轉身就跑,可以說絲毫沒有戀戰的打算。而這樣的操作也就直接導致了本該充滿對抗性的對壘,直接變成了單方面的“貓抓老鼠”。
而且對面似乎也已經漸漸地掌握了他們的移動路線,這讓他們在找一軍隊員的過程也逐漸艱難了起來。
“完全沒有趣味性。”閻橋壓了壓嘴角,絲毫沒有掩飾自己覺得無趣的直觀感受,“都過半天了,他們的主力隊到底什麽時候來?不會真的就這樣一直躲著不跟我們打吧?”
他的腦海中不由地浮現出了金星輝的身影。
這個即便鞠躬道歉都難掩與生俱來的傲慢的男人,不管怎麽看都不像是被人騎到頭頂上還能忍氣吞聲的性格。
除非,是在醞釀什麽。
相比起閻橋,殷庭倒是半點都不覺得著急。
轉眼間他就已經收集了一堆的芭蕉葉鋪在地面上,輕輕地拍了拍示意閻橋過來:“他們喜歡躲就讓他們躲唄,反正就算終於想通了要跟我們打,那也是明天的事情了。都這麽晚了,先睡覺吧。”
沙漠區域當中放眼看去沒什麽掩體,導致目前身在其中一片綠洲中他們顯得格外醒目。
這種過分坦蕩的暴露對於一支隊伍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但是兩支單兵小隊謹記自己“誘餌”的身份,正巴不得能有人來找他們呢,也就在這樣的環境下顯得相當隨遇而安。
沒有了恆星的熾熱光澤,晚上的沙漠地帶彌漫著白天殘留下來的淡淡的焦味。
這一整天的體能消耗無疑是十分巨大的,身上亢奮的狀態消退下去之後,所有人隻感到一陣濃烈的疲憊感從深處湧上。
為了抵擋地上沙子的灼燒感,萬奇文也扒拉了一堆的巨型芭蕉葉過來。
正想要挨在閻橋這個組長的睡鋪旁邊鋪開,就被殷庭一把攔住了。
萬奇文奇怪地投去了詢問的視線:“不是休息嗎?”
“是休息,不過我不喜歡跟別人貼這麽近。”殷庭說著指了指稍遠處的那片空地,“要打地鋪去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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