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時提升自己的知識儲備從來不是什麽壞事。”白空溟鏡片後的眼神仿佛是在說“你這種不學無術的人是不會懂的”,語調一如既往的不疾不徐,“今年的軍校聯賽由第一軍區主辦,算得上是達瓦拉第一軍校的主場,能多進行一點準備總歸不是什麽壞事。”
“第一軍區主辦?”閻橋有些驚訝。
他一直以為所謂的軍校聯賽,說到底應該只是四大軍校之間的事情。
大概讀到了他心裡在想些什麽,殷庭笑著解釋道:“雖然說是軍校聯賽,但是四大軍校作為各個軍區的新血液輸送基地,某方面來說也算是軍區未來實力的一種象征,因此每年的承辦方往往都是在幾個軍區當中進行的輪換。前年是第十一軍區這邊,去年承辦聯賽的是第三軍區,到了今年,剛好就輪到第一軍區了。”
說到這裡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麽,又意味深長地接了一句:“不是我嚇唬你,第一軍區那邊的人可是出了名的不友善,加上我們學校跟達瓦拉之間的宿怨,等到了目的地後你記得隨時跟著我別亂跑,知道嗎?”
當他是小孩子呢?
閻橋雖然沒說話,但是微微扯了一下嘴角的表情已經足夠表達了他的嫌棄。
白空溟顯然也覺得殷庭有些小題大做了:“賽場上的恩怨都會在賽場上解決,第一軍區到底是正規軍團,不至於會對我們這些在校生搞什麽背後的小動作。”
殷庭的余光掃過閻橋身上,無聲地笑了一下:“大概吧。”
閻橋不由多看了殷庭兩眼。
昨天晚上殷庭忽然單獨出去接了很久的通訊,也不知道跟什麽人聊了兩個小時左右,回來之後雖然沒太多的表示,但讓人感覺哪裡有點怪怪的。
“快看!航空港到了!”
前面座位的同學忽然湧起的歡呼聲拉回了所有人的注意。
艾樂蘇航空港一如既往的繁華。
深淵軍校浩浩蕩蕩的校隊隊伍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按照之前的安排,校隊的隊員們被帶到了獨立的登機口進行安檢,井然有序地登上了專用運輸星艦。
站在隊列當中,閻橋遙遙地看到了專用通道處閃過了幾個人影,依稀間可以辨別出校長身邊那個身穿軍服的男人似乎是霍勒斯上將。
殷庭留意到了他的視線:“雖然軍校跟軍區之間算是隸屬關系,但是每年也總不乏會出現跨區挖牆腳的情況,以今年的生源情況來看,第十一軍肯定要防著點其他區的小動作,會由上將親自隨行也不算什麽奇怪的事。”
說完之後他笑著瞥了閻橋一眼:“相比起這個,倒是你,如果搭乘星艦會感到緊張的話,要不要把手接你用用?”
閻橋:“……誰緊張了。”
話是這麽說著,但是一開口那緊繃的聲線已經分明地暴露了情緒。
他默默地看了一眼那艘停靠在航空港當中的新型艦艇,腦海中某些不太好的回憶一閃而過,嘴角微微壓低了幾分。
有什麽落入了余光中,一回頭,閻橋就看到了殷庭施施然地送到了他跟前的那隻手。
片刻的猶豫之後,他到底還是無聲地抓上了對方的手背。
隊列井然有序地前進著,很快完成了所有的登艦操作。
雙人休息艙內,隨著起航的時間臨近,發動機的轟鳴聲也漸漸清晰。
殷庭一隻手托著下頜,另外一隻手還被閻橋拽在手裡。
微垂的視線下,可以清晰地捕捉到跟前那人臉上那分明緊繃的表情。
感受到握在他手背上的力量無意識地微微加重,殷庭不由地聯想到了閻橋之前有過的那段事故經歷,忽然間反手一個用力,將閻橋的手緊緊握在了掌心。
幾乎在同一時間,腳底的震動達到了至高點,在成片的呼嘯聲中,星艦徹底地奔向了浩瀚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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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軍校比起其他軍校更早一步出發是有原因的。
這一趟航程整整花了他們三天三夜的時間。
金雲擇在這期間沒有再見過閻橋一次,等下機後看到那張分明有些慘白的臉時不由嚇了一跳:“你這是怎麽回事,別跟我說臨正式開賽之前的這個節骨眼上突然間生病了?”
“沒生病。”閻橋頭重腳輕,揉了揉疼得厲害的腦袋,“就是有些暈機。”
只能說之前的事故果然還是留下了一些後遺症,至少在這之前,他明明從來沒有過這些反應。
“等到住宿的地方後問醫療隊拿一些藥,賽前只有三天的準備時間,必須盡快調整過來。”白空溟擔任總指揮之後,總讓人感覺比以前更加不近人情了。
閻橋本來想說自己沒事,被這麽莫得感情的一眼掃過,到底還是在總指揮的威懾下乖乖閉了嘴。
他摁著太陽穴想找金雲擇換個話題,一回頭卻見那前一秒還在視野中的那頭金發轉眼間已經沒了身影:“人呢?”
殷庭指了指遠處:“應該是家裡人來找他了。”
閻橋順著殷庭指著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金雲擇站在一行人的跟前。
倒是沒有想象中那盛大的排場,但單單那幾個神態威嚴的中年人就已經足夠震懾,連周圍的路人都下意識地紛紛繞道。
金雲擇站在那幾人的跟前,雖然依舊是那十分隨性的神態,但是眸底透露的是從未見過的淡漠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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