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因為看對方長得過分漂亮而懷疑是個Omega也就算了,要是對方真的是個Omega,用上這些玩意兒的性質可就堪稱惡劣至極了。
閻溪站在旁邊,看著來了一行人將地上那幾個昏迷不醒的家夥陸續抬走,最後也垂了垂眼邁步跟上。
直到從霍勒斯身邊經過的時候,余光意有所指地瞄了後方的倉庫一眼。
霍勒斯了然地點了點頭,嘴角的笑意也微微浮起了幾分,然而剛一抬眸,就正好對上了簡成天審視的視線。
他臉上的笑意沒等展開就豁然地頓在了那裡,低低地清了清嗓子,就這樣眼觀鼻鼻觀心地跟在了大部隊的後面,慢悠悠地,一副等著看好戲的無關人士模樣。
伴隨著一行人的離開,整個倉庫周圍都徹底地安靜了下來。
緊掩的大門內一片昏暗,無人知道密閉的空間當中,瘋狂衝撞的信息素已經肆無忌憚地佔據了每一寸角落。
過分寂靜的環境,讓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在這一瞬間都仿佛放大了好幾倍。
其實真要算起來也不是太長的時間,但是為了不引起外面的注意,殷庭為了努力保持自控已經不自覺地將自己的掌心都掐出了血。
全身上下的衣衫早就已經全部濕透,閻橋就這樣意識模糊地掛在他的身上,呼吸幾乎咫尺地噴在他的脖頸。
被抑製了一年的發熱期過分的來勢洶洶,就仿佛被壓製到極點的猛烈反彈,強勢霸道地將身邊的Alpha卷入,完全足夠將兩個人都同時發瘋。
再沒其他人的干擾,殷庭稍微松懈下來之後終於按捺不住本能地將懷裡的人又摟緊了幾分,一開口,嗓子低沉地已經幾近嘶啞:“人走了,你,確定一下,我真的要標記了。”
“要……標記。”這樣脫口而出的回答,閻橋在難耐的燥熱中悶哼了一聲,順勢往前面一撞,猝不及防下直接將殷庭抵在了牆面上,低下頭,在他脖頸的位置輕輕地舔了一下。
呼吸過人灼熱,就像直接留下了一個宣誓主權的烙印。
殷庭的背脊在那一瞬間緊繃到了極點,等終於一點一點柔軟下來之後舔了舔牙尖,終於按捺不住地捏住了閻橋的下巴,往前面一帶,就衝著那柔軟的唇瓣發狠一樣地吻了下去。
就像之前醫生所說的那樣,Omega發熱期到來的時候如果還沒擁有合適的伴侶,往往可以用相對應的抑製劑進行短暫的遏製處理。
但是,閻橋的情況顯然已經超出了常規的狀況。
長達一年的強行抑製,讓體內的信息素早就已經饑渴了太久,宛若累積到極點的大壩豁然絕地,山洪般的宣泄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殷庭已經自恃向來極度冷靜克制,在反反覆複的索求之下,也終於無法控制地敗下陣來。
但最終還是保留了最後一絲理智沒有進行終生標記,才沒有讓兩個人都徹底沉淪在這樣洶湧的欲望當中。
從一片漆黑當中一直到門縫間露出了微弱的晨曦,屬於Alpha和Omega的氣息交纏著霸佔了倉庫的每一寸角落,精神觸手的肆意流竄下,讓本就荒廢的倉庫當中更加的一片狼藉。
閻橋終於漸漸清醒過來的時候,落入眼中的就是這樣的一副畫面。
想要動的時候才意識到什麽,垂眸看去,一眼落入眼中的是同樣迷糊地睜開眼睛的殷庭,而這人微微伸長的犬牙還十分親昵地叼著他的脖子。
閻橋:“……”
“嘭——!”地一聲巨響。
踹飛後的巨大聲響之下,頭頂上本就搖搖欲墜的機甲零件應聲落下,徑直地砸上了殷庭的腦袋,也讓他從睡眼惺忪的狀態當中瞬間清醒了過來。
吃痛的感覺讓殷庭咧了咧嘴:“用完了就丟也不帶你這樣的。”
這一腳踹出去完全就是出於本能,等閻橋想要收回的時候已經完全來不及了,聽到殷庭這麽說,他訥訥地開了口:“……抱歉。”
一出聲,他才發現自己的嗓子也已經完全啞地不成了樣子。
視線從足見戰況激烈的環境中掃過,又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狼狽模樣,閻橋默默地低頭扶了扶額,也終於漸漸地回憶起了昨晚那一幕幕的畫面。
只能說,到這個時候他是真的意識到了那些強抑劑的害人。
一次次顫栗著進行索求,一次次地進行標記,卻是因為太久沉寂下的反噬而絲毫得不到滿足,臨時標記對於他的情況來說根本不足以緩解那一陣接一陣令人目眩的難耐。這讓他只能緊緊地攀附在殷庭的身上,試圖索求更多。
那個樣子簡直就是……
只要稍微一想,閻橋隻感到原本已經逐漸退去的熱意又瞬間湧上了全身,從臉部一直燙到了脖頸深處。
殷庭見閻橋說完“抱歉”之後就自己直愣愣地坐在那裡發呆,本以為是發熱期之後的疲憊感還沒過去,直到那努力保持鎮定的模樣才意識到了什麽,嘴角沒忍住地浮起了幾分。
揉了揉被砸疼的頭部站了起來,他拾起被丟在旁邊的外套走過去,蓋在了閻橋的身上:“也不用太自責,其實,我也沒有那麽辛苦。”
閻橋:“……”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這特麽是安慰的話嗎?
只能說殷庭不開口倒還好,這一說,儼然讓昨晚上那曖昧繾綣的畫面愈發清晰了起來。
閻橋的嘴角默默地壓低了到了極點,默不作聲地將外套認認真真地套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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