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神志混沌,他依舊感到心頭分明地痛了一下,下意識地就要伸手去摸那些已經開始結痂的猙獰疤痕,忽然間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按在了石壁上。
“嗯……啊……”
在Alpha的信息素透過腺體注入的那一瞬間,一片低低的沉吟在寂靜的狹隘空間中微弱地散開。
周圍,兩股強烈又濃鬱的信息素開始奔湧融合。
微微一陣風過,在這片幽靜的暗淵當中,隻留下了淺淺的一點痕跡。
也是直到重新平靜下來,閻橋才意識到自己似乎真的有些低估了這變態博士的藥丸績效。
當時在新生野外軍訓的時候只是聞到了那麽一點就足以讓他混亂不堪,更何況這次這樣整顆的直接服用,要不是他擁有足夠強烈的意志力在奧尼斯交手期間撐了過來,換成其他普通人,恐怕早就已經在藥效的作用下淪為了隻追求欲念的走肉。
暗淵當中常年昏沉的光線讓人辨別不出白晝和黑夜,身體當中的衝動漸漸退卻之後,閻橋依偎在那個寬闊的懷抱當中,整個人也不可避免地感到有些全身發軟。
不只是發軟,就仿佛全部的骨骼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捏碎後又一點一點地重新構造了一般,連拎起丟在旁邊的衣服時,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倒是他的這位男朋友,依舊生龍活虎地像個沒事人一樣,十分貼心地替他搭了一把手,還動作溫柔地幫忙把衣服給穿上了。
這讓閻橋不由地抬眸多看了一眼。
輾轉繾綣的畫面忽然間從腦海中奔湧而出,之前還沉浸在藥效和信息素的雙重干擾中也就算了,這個時候再回想起來,隻覺得全身上下頓時又騰起了一股熱意。
之前怎麽就沒發覺,這個人在這種時候……居然這麽能折騰?
殷庭一眼就看出了閻橋在想些什麽,但是他臉皮厚,非但沒表現出半點的羞恥,還笑吟吟地往跟前湊:“之前你不是問過我的體質到底是什麽強度嗎?”
閻橋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話裡的意思:“?”
殷庭緩緩地眨了眨眼:“一天一夜了,你現在覺得我是什麽體質?”
閻橋:“……”
閻橋:“…………”
短暫的沉默後,他終於一腳把這個厚顏無恥的家夥給踢開了:“離我遠點。”
殷庭識趣地一閃,沒忍住地笑出聲了。
不管怎麽看,他家男朋友就是可愛。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閻橋也終於意識了過來:“等一下,你說過去多久了?”
殷庭:“一天一夜啊,怎麽了?”
怎麽了?
當然是比賽了!
閻橋沒有再多話,頂著全身酥軟的身子站了起來:“快把衣服穿好,趕緊出去看看。”
說是穿衣服,殷庭的那件被血浸透的上衣實在是已經不好穿了,好在以他的體質強度恢復力也是強得驚人,要是普通人被奧尼斯這麽強大的精神力傷到一道口子就得痛不欲生,他倒是經過一天一夜之後都已經肉眼可見地愈合,稍微把身上殘留的血跡擦一擦,穿上褲子就直接出發了。
兩人急匆匆地一路回到了深淵軍校的基地,才發現賽事的暫停還沒有解除,正在進行恢復比賽的最後部署。
剛趕到總指揮基地,留在那裡進行最後調試的白空溟一見到他倆就上下打量了一番:“完事了?”
閻橋,殷庭:“……”
是一如既往是白大學霸那事不關己的語調,但是這三個字一說出口,依舊難以抹除一種含蓄又直白的八卦味道。
金雲擇並沒有到之前事件的現場,見白空溟回來之後作一問三不知狀,也知道事情的複雜程度大概不是他適合知道太多的,也就沒再繼續追問。但是這一回看到閻橋跟殷庭兩人回來,再看著這幅傷痕累累、衣著凌亂的樣子,還是免不了有些驚訝地問:“你們還真是去打架了?”
“……”
兩人雖然也知道金雲擇並不知情,但是“打架”這個詞用得甚是微妙,讓他們的表情一時之間愈發得複雜。
掩飾狀地揉了揉發熱的耳根,閻橋低低地輕了下嗓子,轉移了話題:“現在什麽情況?”
“之前因為安排問題,被帶離賽場的學生有些太多,賽委會那邊在安排人逐一進行核對,確認有哪些允許回到賽場繼續比賽。”白空溟言簡意賅地進行了一下陳述,“暗淵內部的情況已經進行了上報,經過緊急會議協商之後確認,因為特殊情況,內部星獸單個的晶核能量有些過高,影響到了勝負規則的賽事平衡,決定暫時封鎖暗淵內部的通行,並取消100%充能決勝的這一條比賽規則。”
“唉?”殷庭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暗淵入口處守著的巡邏隊,事先也有些猜想,這時候聽白空溟進行完說明,十分迅速地抓到了一個重點,“這就是說,我們帶回來的晶核能量也沒什麽用了?”
白空溟看了他一眼:“你們收集了多少?”
跟奧尼斯對戰的期間,晶核能量不留意間散落了不少,但是好歹還留有了大半的數量,閻橋從口袋裡摸出來,交到了白空溟的手裡。
金雲擇:“?”
金雲擇:“你們是上人家基地打劫去了嗎,哪裡弄來的這麽多能量?”
殷庭望了望天花板:“一言難盡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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