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眼前是灰蒙蒙的,宴謫知道是天黑了,他看不清房間裡有沒有人,所以全部的情緒都沒有壓抑。
呼吸牽扯到胸腔陣痛,臉上也火辣辣的疼,所有被打的地方都像是經過了時間的發酵,愈發的濃烈。
“……好疼。”宴謫看著灰蒙蒙的天花板,眼底的水色溢出來,被潔白的枕頭吸進去。
[宿主別哭了,都怪我新人統沒有限權,不然就可以讓你不這麽痛了……]新人統啥也不是,除了傳輸劇情它還能幹什麽,110都覺得自己沒用。
“……沒事,我去救林瀾的時候就知道要挨打了,不過下個世界我一定得當個健全人。”不能天天被人這麽摁著打。
太疼了……
宴謫揪著被角,眼角潮濕又紅腫。
病房裡寂靜,細弱的啜泣聲都顯得格外清晰。
秦岸其實一直在黑暗裡坐著,他心裡面不舒服,見人醒了也沒開口。
卻沒想到宴謫不但沒發現他,還像隻受傷的兔子,自己躲在被子裡哭得可憐巴巴。
秦岸越聽越心煩,忍不住開口冷聲道。
“現在哭得這麽可憐,當初救人的時候不是很厲害嗎?”
冷不丁來這麽一句,宴謫嚇得心尖一顫,等男人走近了他才能看見模模糊糊的影子。
“……你,你怎麽在這兒?”豈不是看見了他剛才丟人了模樣,宴謫覺得很難堪,把整個人縮在被子裡。
鼓鼓囊囊的一團,秦岸直接把被子掀開,看著宴謫臉上的青青紫紫嘲諷道:“少爺啊,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一雙腿殘廢了你還能去英雄救美,你瞧瞧你的樣子,你有幾條命夠別人玩的?”
秦岸掐著宴謫的下巴,強迫他看著自己的眼睛。
男人氣息很重,黑暗裡壓迫感更強,更何況秦岸現在還很生氣……宴謫睫羽顫了顫,眼神有些閃躲。
“我沒事,而且林瀾是無辜的,本來這些人也是衝宴氏來的,我不可能坐視不理……”
秦岸聽得幾乎笑起來,掐著那下顎的力道越來越大,宴謫忍不住掙扎起來。
男人的手就落到他的脖頸上,那麽有紅腫的一圈手印,秦岸修長的指尖摩挲著肌膚,親昵又讓人害怕。
“你自己都需要我救,卻還關心別人。”
宴謫從來不服軟,最乖巧的狀態就是不反駁你,秦岸心頭有暗火一直沒消減下去。
他覺得但凡宴謫懂事一點兒,說自己以後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了,說自己錯了,他都能原諒他。
還真是把自己當成高高在上的少爺了,骨子裡倔強得厲害,不聽話也不懂服軟……
秦岸瞧著那生病而有些寡淡的唇瓣就咬了下去,牙齒廝磨著唇肉,宴謫驚呼出聲,掙扎的動作就落在秦岸胸腔。
“……唔,你神經病!”宴謫的話全被堵進了肚子了,他覺得秦岸像是發瘋似的,剛剛還在說話,下一秒就親了下來。
舌尖四處掃蕩,濃重的力道讓宴謫覺得唇瓣發麻,他本來就沒有什麽力氣,推拒的力道也是微乎其微。
但秦岸覺得心煩,直接就禁錮住他的雙手摁在頭頂,讓人只能像砧板上的魚肉似的,任人宰割。
秦岸吻得又狠又重,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宣泄他心底的不安。
“……放開,唔。”
昏暗的病房裡只能看見模糊的影子,病床上的被子可憐的被踹到了床角,黑暗裡宴謫雪白的一截腰身顯得羸弱又柔韌。
微弱的聲響聽得一清二楚,曖昧至極。
有點缺氧,眼角溢出潮濕的水跡。
秦岸完完全全的掌控了宴謫,讓人沒有辦法抗拒。
宴謫心下越來越害怕,聽著男人逐漸粗重的喘息,終於在換氣的縫隙的吐出幾個支離破碎的字。
“……疼,秦岸,別親了。”輕喘的聲音像是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沙啞中細弱的鼻音,像是被欺負得不行。
秦岸抬起頭來,咬了咬宴謫的唇瓣,嗓音沙啞。
“哪裡疼?”
男人眼眸幽深,仿佛在說宴謫如果再敢騙他,他一定會讓他後悔的……
“臉,臉上疼。”心跳的聲音很大,宴謫脫口而出,他臉上是真的有些疼,沒有騙人。
秦岸看了看紅腫的側臉,沒有再說什麽。
宴謫悄悄松了口氣,身後出了身冷汗,他已經能想到假如他和林瀾的事情暴露了,秦岸會把他怎麽樣……
按他現在的樣子秦岸一隻手就可以為所欲為。
所以絕對絕對不能讓秦岸知道。
宴謫想著,縮進被子裡,看上去乖巧得厲害,秦岸坐在旁邊盯著他看,時不時有些粗糙的大手撫摸著他的頭髮。
“少爺,我耐心有限,下次肯定不會這樣輕易放過你了。”秦岸仿佛給宴謫來了個預告。
男人有些低啞的嗓音夾雜著欲念,冰山下藏著熾熱的暗火。
宴謫不自覺抖了一下,聯想到什麽,臉色越發的蒼白。
[宿主宿主,你會為我們的任務獻身嗎?]
“不會。”宴謫斬釘截鐵道。
他絕對不會的。
一想到這個可能宴謫就渾身戰栗,身體發涼。
“好感值不是已經90了嗎?我很快就可以刷滿,秦岸不會有機會的……”宴謫眼神很明亮,心底已經有了打算。
好吧,110又高興又失望。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