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所不知,正是因為今夜宮裡不太平,所以皇上下令封禁一切不必要的出入。”
“恐怕,殿下還要在宮裡多待些時日了。”
宴謫一下子站起來,有些氣憤,他知道封綏就是故意的,既是為了抓到刺客,也是為了困住他。
說到今夜的刺客,宴謫心裡又虛顫幾分。
德安見他仍舊看不清局勢,也不願意稍微放軟些骨子裡那股傲氣,便也不再多說什麽。
皇帝說白了還是不擇手段,宴謫如今硬著口氣,不過是得多吃些苦頭罷了。
不過主子們的事情,他們下人就沒必要多管了。
桌上湯放涼了,宴謫都沒有動一口,這一晚上封綏都沒有回來,禦書房裡整燈火通明。
一夜未眠,況且身體裡還有余毒,下朝之後封綏臉色有些蒼白,頭痛欲裂。
他徑直去了宴謫那裡,總覺得看看他,心裡就能舒服些。
男人剛推門進來,就對上道警惕冷淡的眸光,宴謫坐在那裡,有些敵視的看著封綏。
“不願意用膳?”封綏神情正常的在宴謫面前坐下,然後倒了杯熱茶,喝下去想緩解緩解疲倦。
宴謫冷冷的看著他,答非所問道:“放我出宮。”
“不可能。”
明明知道答案,可聽見封綏親口說出來,宴謫還是覺得心底生起無名的怒火。
他輕放手中的杯子,水波蕩漾,溢出在他手背上。
封綏心底都沒生起絲毫波瀾,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宴謫出宮的。
無論如何。
頭疼的厲害,封綏現如今也不想和宴謫鬥嘴。
他擰了擰自己的眉心,然後說:“不要鬧了,陪朕休息一會兒。”
然後拉著宴謫要往床上去。
宴謫當然是不同意的,他反手就開始掙扎,臉色漲紅:“皇上要睡自己睡,或者……后宮裡多的是能陪你睡覺的人,放開我!”
封綏本就不舒服,宴謫再激他,他就無意識的動作有些粗魯,把宴謫拽過去,直接扔在床上。
然後鼻尖埋進他的頸窩裡,嗅著清冷的淡香,封綏覺得腦袋裡崩著疼的那根筋忽然好了些,他低低的喟歎出聲。
宴謫耳邊被燙得酥紅一片,白皙的側臉染上紅霞,他推了推封綏:“……你起來!”
“……別動,朕頭疼。”
宴謫動作猶豫了很久,還是任由男人抱住了,他眼睛看著屋梁,努力忍耐著,讓內心平靜。
過去一炷香時間了吧,男人也不知道睡著沒有,平穩滾燙的呼吸打在宴謫頸窩裡。
他忍了又忍,卻還是身子抖了抖。
“封綏!”可能忽然開口,尾音還有些打顫,男人緩緩的睜開眼睛,眸色深沉。
“嗯?”他低低的應了聲,然後薄唇落在宴謫的頸側,輕吻了吻。
“……你下去,不然就放開我,我下去。”宴謫努力做到心平氣和。
男人像是聽不見,鼻尖一下下拱著他後頸的皮肉,像是大狼狗似的輕嗅著,讓宴謫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他隻好說道:“……我身子麻了,你放開我。”
封綏這才直起身子,也僅僅是直起身子而已,他雙臂撐在宴謫身側,一隻腿擠在宴謫雙膝間。
“哪裡麻?殿下身子骨就是嬌貴,朕幫你揉揉……”封綏把手落在宴謫背後,隔著衣料摩挲著。
總覺得有些不清不白的曖昧。
宴謫蜷縮身子往床腳退了退,臉色有些紅:“不用,讓我下去。”
封綏正想開口,砰砰砰,門外輕敲了敲,太監通報道:“皇上,虞美人求見。”
宴謫聽見了,心裡有些怪異,想著封綏滿后宮的男男女女,還強硬的要把他留下來……
他神情更冷漠下來,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亂的衣領。
“不見,讓她滾。”
好好的氣氛,硬是讓不長眼的女人破壞了,封綏更是生氣,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
門外的聲音大家都聽清了,虞美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有些惱羞成怒。
她推開守門的太監,但是還不敢大膽到直接推門進去,只能在門外嬌滴滴道:“皇上,臣妾聽聞皇上昨夜遇刺,心底憂慮得整晚都沒有睡著,讓臣妾進去看看吧!”
都是些虛偽惡心的嘴臉,昨夜皇帝遇刺,這些女人惶恐倒是真的,不過她們想的都是如何自保,若是皇帝一朝駕崩,她們通通得陪葬,可不是惶恐至極嗎?
“朕說了,滾。”封綏聲音裡淬著冷意,讓殿外的人顫了顫。
虞美人臉色白了白,出了些冷汗,卻仍舊不肯退縮,她心底糾結得厲害。
封綏脾氣怪得很,手段也狠厲,沒有不怕他的人。
他從不耽於女色,后宮寥寥無幾的妃子,後位懸空,她們擠破了頭想爬上龍床,可皇帝卻絲毫不動心思,狠厲決絕的手段讓人心生退意。
本來相安無事也罷了,但虞美人這些天就得到消息,說是皇帝從宮外帶了個美人進來,就藏在自己的寢殿裡,夜夜承歡,寵愛至極……
她頓時咬碎一口銀牙,若是……若是皇帝真的被哪個賤皮子迷惑了,到時候那賤皮子上位,這宮裡就再她出頭之日。
這是絕對不能忍的!
“皇上就是這麽對你的妃子……”宴謫聲音裡有些諷刺,神情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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