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能有如此氣質,雖說現下是質子,可心性卻依舊堅韌謙和,似翠竹般清冷高潔的性子。
她心口有些情緒在激蕩。
第73章 被敵國瘋批皇帝覬覦
“殿下這幾天臉色好了很多。”照例看完診之後,許安然開口。
“是啊,多虧了你的解藥。”
許安然笑了笑,她也覺得這是緣分。
忽然想到什麽,許安然開口問:“是誰給你下的毒?為什麽在宮裡會中毒呢?”
宴謫微愣,很明顯許安然不知道他在宮裡的處境,隻當他是梁國質子,進宮也正常。
“下毒之人……我也沒有頭緒。”
宴謫撒了個違心的謊,其實他心底是有數的,在宮裡想讓他死的人也就那麽幾個。
而祺貴人是嫌疑最大的。
更何況宴謫想起了那天在池邊,他手心忽的刺痛,或許就是那時候祺貴人給他下的毒。
不過一切都是猜測,現在還拿不出證據,無法下定論。
許安然也沒有多問,寅時一過,宴謫照例送梁太醫和許安然離開。
“殿下留步,外邊風大。”梁太醫帶著許安然上了馬車,緩緩消失在街尾。
“在看什麽?”
身旁忽然出現的男人嚇了宴謫一跳,他抖了抖,不知道為什麽有些心虛。
好在許安然已經離開了。
“沒看什麽,你怎麽來了?”
封綏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街尾消失的馬車,然後牽起宴謫的手,說道:“沒事就不能過來看你嗎?”
宴謫無言以對,只有沉默。
不過封綏這次過來,確實是說了件正事兒。
“明日啟程前往西山圍獵,你也該出門散散心,梁太醫今日說了,不能總悶在府裡,身子越養越嬌貴。”
圍獵是皇家極其重視的活動,也是宮裡的人們難得的出宮機會,上至皇帝天子,下至太監宮女,浩浩蕩蕩的幾百號人。
宴謫是第二天大早上被人塞進皇帝的馬車裡的,他身上系著披風,下顎又瘦又尖的弧度,好似清減得厲害,連唇瓣也是慘白。
德安扶著他上馬車,一直骨節分明的大手從車簾裡伸出來,宴謫低頭咳了咳,然後把手搭上去。
好一副柔弱無力的病態模樣,可進了馬車的瞬間,宴謫就變了臉色。
“你這是幹什麽,什麽意思?”他擦了擦自己唇上的白粉,本來才養回點血色,被白粉一拍,瞬間又像是病入膏肓。
宴謫還想說什麽,封綏卻打斷了他,低聲道:“噓,聽話,這幾日跟著朕就行了。”
宴謫也不是傻的,他知道肯定是封綏想要引蛇出洞了,宮裡給他下毒的人還沒有找到,若是他以病入膏肓的狀態再出現,那人絕對按捺不住想要盡早除掉他。
宴謫沒有意見,所以他只能裝柔弱了。
下午就在山腳扎了營,這次隨行的人很多,皇帝的后宮嬪妃,還有大臣們攜帶的家眷,哪怕宴謫把臉埋在男人懷裡,他都覺得很羞恥。
皇帝在大庭廣眾之下,抱了個男人從馬車出來,雖然沒有看見臉,不過這位皇帝新寵的傳說眾人已經聽了很多了。
祺貴人從馬車上下來,看見皇帝抱著宴謫進帳篷的背影,恨得咬了咬牙。
身邊的又是新面孔的侍女,看了主子的臉色就說道:“貴人不必太過擔心,好日子馬上就到了……”
想著宴謫如果病懨懨的模樣,祺貴人心裡又順暢不少,她點了點頭:“……也是,這賤人定然熬不過這個月了。”
而宴謫呢,剛進了帳篷就掙扎從封綏身上下來,臉色透著薄紅。
帳篷裡的布置簡潔卻不失矜貴,軟榻上鋪的貂絨都是為了宴謫,還有桌上擺的點心。
若是封綏獨自一人,帳篷裡定然是簡陋很多。
晚上喝完藥,吃的是林裡新鮮獵的鹿肉,宴謫胃口依舊不是很好,但在封綏的投喂下多吃了幾口。
梅雨過去之後,氣溫就逐漸起來了,宴謫身體裡的余毒慢慢消散,畏寒的症狀也漸漸好轉。
可今晚卻有些奇怪,他深夜裡輾轉反側睡不著。
封綏哪怕是出宮狩獵了事情也很多,議完事回來,他以為宴謫已經睡了,腳步輕巧的走過去,卻沒想到床上的裹著被子的人還睜著眼睛。
“……怎麽睡不著?”
男人的低語在夜裡像是醉人心脾的酒,絲絲沙啞的嗓音,帶著勾人的味道。
宴謫不知道為什麽,耳尖癢的厲害,心頭也燥燥的,他不耐的翻了翻身……
“沒什麽。”
然後閉上眼睛睡覺。
可等男人洗漱完上床,宴謫還是沒能睡著。
封綏躺下,下意識用臂彎把身邊的人摟緊懷裡,然後沉沉的歎了口氣,鼻翼間全是熟悉的冷香。
宴謫早已經不會為這麽點觸碰而有太大的反應了,可今晚是個例外。
男人的手摟上他的腰肢,滾燙的肌膚相貼,像是帶起一陣酥麻的電流,宴謫不可控制的顫了顫背脊,連嘴裡溢出的哼聲都是破碎的,無意識的。
男人愣在那裡,然後眼底有些暗熱的火光燒起來。
“……讓朕看看,怎麽了?”封綏想把宴謫翻過身來,但是宴謫僵著身子不肯。
他緊握著拳頭,腦袋裡混沌不堪,他剛剛怎麽會發出那樣的聲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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