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睡!”
謝梵星臉上沒什麽肉,被虞又拉扯著痛得更厲害,有一種被人侵犯領地的感覺。
他眉宇陰沉沉壓下,不耐地睜開眼,看清眼前虞又的臉後,眉頭慢慢松開,眼中的殺意褪去,再次閉眼就著這個姿勢睡了過去。
虞又把他腦袋後的長劍拔出來,讓他的腦袋枕在柔軟的草地上,若有所思地收手。
謝梵星這些天都在忙什麽,怎麽累成這個狗樣子。
不過這花田確實是個好睡覺的地方。
虞又看著謝梵星安安靜靜的睡顏,自己也打了個哈欠。
他和謝梵星原型都是犬科,中午前後是基因中固定的打瞌睡時間,這麽一折騰,虞又也犯困,讓小B出來望風。
觀望了一番,虞又發現自己周圍最好睡的地方應該是——
嘴角勾出一個弧度,他挪動身體,整顆腦袋都靠在了謝梵星胸前。
終於找到機會非禮對方了。
枕著的那塊柔軟而飽滿的觸感,讓他感覺很奇異,給了他一種從所未有的滿足與安全感。
陽光照耀下來,熏在花田上,萬物看上去都懶洋洋的,美好地像是一個乾淨而清閑的夏日午後。
虞又調整了一下姿勢,更近地縮進謝梵星懷裡,將臉埋進他胸膛慢慢入睡。
“……”
虞又閉眼沒多久,謝梵星睜開混沌的眼,日光很曬,但是更引人注意的是胸前沉甸甸的感覺。他低頭,看見埋在懷裡的是自己剛剛認定的Omega,盯著看了一會兒,像是確認存在後,再次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午後好眠。
*
吵醒兩人的是通訊的鬧鍾聲。
謝梵星隻感覺自己一直在溺水,窒息之感排山倒海地湧過來。
他一直在做夢,夢到母親的死亡,父親的冷漠,各種貴族親戚對他的訓誡。
剛剛回到謝家,他總是一個人抱著從邊緣星帶回來的槍械站在大堂中央,沉默地被父親訓斥說不思進取。
父親背後是家族一眾功勳覆身的祖先照片,他帶著高高在上的語氣斥道,“我寧願沒你這個兒子,你以後也別回謝家。”
謝梵星站在台下,一手捏著衣角,又茫然又無措。
不回謝家,他還能回哪裡呢?
哪裡都不要他了,他沒有地方去。
於是他低下頭,丟掉了自己親手組裝的武器,抬起腦袋。
“我會聽話的,父親。”
所以,不要拋棄我。
“鈴鈴鈴——”
謝梵星猛地驚醒。
思緒還處於一團烏雲般的混沌之中,但意識和理智正慢慢回歸。
他感覺哪裡不太對勁,目光緩慢下移,最終發現自己胸前還睡著一個人。
謝梵星受到的驚嚇不比做噩夢小,他的動靜也把對方弄醒,虞又揉著眼睛,頭髮有點亂糟糟的,說話間也有幾分黏黏糊糊。
“怎麽了,梵星哥哥,是鬧鍾吵醒你了麽?”
他熟練地關掉鬧鍾,而後伸了個懶腰,臉上是愜意的笑容,“睡得真舒服啊。”
“……虞又?”謝梵星頓了一下,“我們怎麽會在一起?”
而且虞又還睡在自己身上?
“梵星哥哥。”虞又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他雙手捧住謝梵星的臉,“你都不記得了?”
謝梵星身體僵硬,眼睛也已經恢復正常,眸光微移,放在虞又的手上,似乎是不太想直視對方。
虞又的劣性根在此時佔了上風。
“既然這樣,我就直說了。”虞又搖頭,歎氣,“梵星哥哥,你……非禮了我。”
謝梵星:“……?”
“先聽我說完。”虞又一根食指抵住謝梵星的嘴唇,“你易感期到了,你自己知道吧?”
謝梵星咽下自己的言語,默默點頭。
“你現在沒有那麽難受了,你自己也知道吧?”
這話讓謝梵星微微睜大眼睛。
確實好了很多,但是……也就是說,他……強迫標記了虞又?
謝梵星忍不住往虞又脖子後面看去。
虞又伸手捂住自己的腺體,似笑非笑道,“別偷看哦。”
謝梵星:“……”
謝梵星屈起長腿,手捂住額頭,有些頭痛,“你繼續。”
虞又指著嘴唇邊一處親吻時細小的破口,“你親了我,還咬我,可疼了。”
謝梵星木著臉:“……嗯。”
虞又垂下眼簾,有些悲傷,“你還強迫我和你一起睡覺。”
抬頭面對謝梵星驚異到顫抖的眼珠,虞又發現這話有點歧義,大發慈悲道,“當然只是單純的睡覺,只是你非要抱住我,討厭。”
謝梵星欲言又止,最終捂住太陽穴,嘴唇抿緊,“……對不起。”
不會吧。
真的信了?
難道謝梵星真的是會在易感期對Omega做這些事的渣A?
虞又奇異地看著對方,謝梵星自己消化了一會已經平息下來,正色道:“我會對你負責的。”
虞又:“……”
不不不,你不要負責啊!
沒有看到他意外的神色,謝梵星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裡,“但是,我現在必須要去參加花神祭,等晚上回來,我會好好和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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