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隨著這道聲音,虞又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他像是做錯事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地停頓著。
過了很久,謝梵星淺淡的眸色染上幾分複雜,“你過來。”
虞又挨挨蹭蹭地走了過去,腳腕靈巧一勾,將門帶上。
“哢噠”一聲,謝梵星察覺到哪裡不對勁,但他說不出來。只看到眼前怏怏的虞又,分明之前還是一副囂張的模樣,被自己冷落後卻又像霜打了的茄子,看上去很可憐。
謝梵星有些心軟,想要說什麽,但磨煉出的戰鬥意識在這時瘋狂拉響了警報,告訴他,這個alpha可能還在繼續騙他。
瞧他那麽可憐,但是剛剛還在偷看自己。瞧他那麽無辜,可是剛剛還知道把門給帶上,留出兩人獨處的空間。
謝梵星終於警覺過來,默不作聲地打量對方。
虞又糾結著衣角,悄悄地去看他,見謝梵星凝住的眼神,與思索的目光,他心知自己已經瞞不住,脫下無辜孱弱的偽裝,輕輕挑開嘴唇,勾出勢在必得的一笑。
“哥哥,別生氣了嘛!”
他靠近謝梵星,有意無意地在他漂亮的胸腹上停留目光,嘴上卻純真無比地說著:“你要是不開心,可以隨便怎麽對我,打我,罵我,咬我,怎麽都行,就是不能不理我。”
“是你先騙我的。”
謝梵星這次沒有後退,盡管虞又已經超過了安全的社交距離,在侵入他的領地。但不知是為了什麽,在虞又亮晶晶的目光下,他生不出動彈的意識。
“梵星哥哥,那怎麽能叫騙呢?”虞又頗為不解,“那叫情趣,你知道什麽是情趣麽?”
“……”謝梵星頓住,“不知道。”
“情趣這種東西,我解釋了你也不一定懂。”虞又終於停下了腳步,他站在謝梵星面前,兩人面對著面,彼此呼吸可聞,謝梵星忽然覺得自己不穿上衣就讓虞又進來是一件非常不慎重的事情。
“簡單來說的話,”虞又肆無忌憚在謝梵星身上轉了一圈,“我做了什麽事,就算是在騙你,但你會覺得快樂,那就算是一種情趣。”
“……”
他伸出手臂,攬住謝梵星的腰肢,謝梵星沒有反抗。虞又將臉湊過去,高挺的鼻尖抵著對方的肩膀,癡迷地嗅著他的味道,放輕語調:“你覺得呢?你現在,快樂麽?”
謝梵星不說話,他那逐漸濃鬱的信息素卻在告訴虞又。
就算不願意,至少,他還是興奮的。
虞又聞著味道,也興奮起來了,他的嘴唇開始在對方肩頸遊走,一點一點地探尋著,蜻蜓點水地吻住對方的肌膚,又放開,像是播撒著火星,從肩膀一路親吻到那寸清勻的下顎骨。
謝梵星垂著眼簾,偶爾睫毛抖一抖,在他的節奏下微微仰起臉,呼吸也控制不住。
直到虞又的嘴唇親吻到他的,謝梵星望著面前的人,那雙靈動而失去清醒的眼睛,在他即將吻上來之前,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唇,微微用力,將兩人阻隔開。
“虞又。”他說,“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和我做什麽麽?”
“我當然知道了。”虞又有些不滿地收緊了手臂,感受謝梵星觸感良好的身體,“你自己聞一聞你的信息素,濃到都要爆炸了,當然,我也是。那麽為什麽不直接一點?”
謝梵星盯著他:“我不喜歡只是所謂‘情趣’的關系。”
“做這種事不就是為了高興?”虞又不明白謝梵星為什麽要說這些,他有些莫名其妙,“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因為我標記了你,所以你不高興?”
他毫不猶豫地側過身,向謝梵星露出自己的後脖頸:“大不了你也咬我一口嘛。”
“……”
謝梵星閉了閉眼,他捏了一下自己的鼻梁,突然穿起上衣,虞又一臉茫然,最後隻得到謝梵星冰冷的一句:
“出去。”
虞又被他趕出了門外。
臨到關頭被拒絕,虞又的脾氣也好不到哪裡去,他一臉怨念地看著門,忽然孩子般的要賭氣,伸出手掌在門上進行認證。
門上亮起紅光:“認證失敗。”
謝梵星把他的權限取消了。
……
謝梵星在門內,聽著虞又離開的腳步聲。
他的枕頭還落在自己房間,看來原本是帶了要賴在這裡,和自己睡覺的打算。
他坐在椅子上,兀自靜默了半晌,忽的起身從一旁的保險櫃裡拿出一個名貴的檀木盒子,漆黑的盒身攤開,露出在深紅絲絨中包裹的玉墜。
那玉墜不是什麽高貴的材質,很普通,躺在價值高昂的盒子中,有些不協調。
這是虞又在花神祭送給他的禮物。
謝梵星從中輕輕拿起,貼在靠近心口的地方。
**
謝梵星果然出門了好幾天,沒和虞又說去幹什麽,但是冰櫃裡的儲存劑卻沒有少過,在虞又用完的時候,又填充上剛剛好的量。
跟自動販售機似的。
虞又趴在桌子上漫無目的地想。
他有些懶懶的,柔軟的狐狸尾巴在空中不耐地一掃一掃,卻沒人安撫,也沒人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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