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錢如!”他可不想當街給謝瀟瀾下跪!
只是,不管他如何不想,府城對此事人盡皆知,對他們來說無所謂誰輸誰贏,只是看熱鬧罷了。
如今放完榜,人人都知道謝瀟瀾考中解元,甩錢如幾條街,這曲子俊是下跪定了!
各個都等著看笑話呢!
曲光明更是氣個半死,他壓根沒想到謝瀟瀾竟然這般厲害,若他早知今日,當初怎麽也不會任由曲子俊那麽囂張的得罪人。
“鴆羽,謝解元住在何處?我必得親自登門拜訪才可!”曲光明迫不及待的要去登門致歉。
如今中舉,這些書生便有了選官的資格,若是謝瀟瀾在京中做了官,那他曲家日後便再無出頭之日了!
曲鴆羽不止一次覺得他父親可笑至極,且不說那日已經將人給得罪狠,如今不想著解決最根本的問題,竟要先找上門求原諒庇護。
若他是謝瀟瀾,真做官後第一個整治曲家!
他嗤笑一聲:“你如今就是三跪九叩找謝瀟瀾也不管用,爹您也不想想走到今日這般地步,究其原因不還是因為子俊突然跳出來?您若是真想道歉,就讓曲子俊先履行賭約!”
“子俊還小,你當兄長的怎麽就不能讓著他些?”曲光明皺了皺眉,卻沒有再說其他的話。
可對曲鴆羽來說,這一句話的殺傷力實在有些嚴重,已經收了無數通房婢女的,怎麽還能算是孩童?
何況,每每碰到和曲子俊有關之事,對方總是避而不談,甚至刻意縱容,讓他不得不多想。
“那您且瞧著,曲子俊不出面道歉,曲家絕不會有更上一層樓之日!”他將謝瀟瀾暫住的宅院告知後便離開了,他倒是要看看,父親會如何抉擇!
曲光明自然不願曲子俊當街下跪,他想的很簡單,能用銀子解決的問題多半不算問題,只要給的金銀財寶夠多,謝瀟瀾定然會原諒他們。
因此當他帶著許多金銀被拒之門外時,還有些緩不過勁來。
“謝解元為何不願見?此次我是特意登門致歉的!”曲光明壓著心中的急躁好生同大寶說話。
大寶笑的人畜無害:“今日放榜後,來登門的客人實在多,謝解元說沒有空余的時辰給曲老爺,再者不管是致歉還是恭賀,都該由子俊少爺來才是,您來晚了。”
話音剛落。
裡面便傳來笑聲,曲光明順著大寶的視線往裡看,就瞧見府城另一富商似是正和謝瀟瀾洽談結束,那模樣分明相談甚歡,讓他不禁有些心急。
謝瀟瀾是他之前看中的,若是因此被旁人截胡,他怕是要後悔一輩子!
都怪曲子俊!
曲光明強扯出一抹笑:“有勞將禮送給謝解元,待我日後再來致歉。”
先前他總是因為某些不得已的緣由,對曲子俊寵愛有加,可如今他一而再給自己惹事添麻煩,便是想忍都忍不住了!
唯有讓他知曉,此間事並非都是曲家說了算,才能搓搓他的囂張跋扈!
曲光明親自去找謝瀟瀾的事立刻被傳的沸沸揚揚,連人都沒見到,可見謝解元真的生氣了,至今都不見曲子俊履行賭約,這曲家當真是沒誠信!
“這曲子俊好色成性,成日裡流連煙花之地,這般人物竟也能得曲老爺寵愛,怕不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辛!”
“商賈富戶還能有什麽秘辛!怕不是這曲子俊也是曲光明親生的!否則何必這般維護,比親子還親!”
謠言一經發散,便是整個曲府都有些雞犬不寧,曲光明的弟弟曲光正得知傳言臉都氣綠了,回家便質問妻子,見對方淒淒切切聲淚俱下,便知道他這是給自家兄長養兒子了!
曲光明哪裡敢承認此事,全盤否定,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甚至強迫曲子俊去找謝瀟瀾,讓他履行自己曾經定的賭約。
得知曲子俊跪宅子前,一時圍起了許多看熱鬧的百姓。
“此事會不會給趙夫郎帶來麻煩?”
宅子外面熱鬧非常,趙夫郎平日裡甚少外出,一看便知道是喜靜之人,如今他們卻鬧出這動靜,翟子橋不免有些擔心。
何意唇角微微上揚:“不會,趙夫郎也等著曲子俊磕頭道歉呢,先前還叮囑我們,不能太快出去。”
“那便好,就是要他們多等些時辰,否則總覺得咱們這些書生好欺負!”
院外的動靜越來越大,曲家見曲子俊跪了半晌都沒有人出來接待,當下開始哐哐敲門,說是砸更貼切些。
謝瀟瀾等到差不多時才將院門打開,看著滿臉羞憤恨意的曲子俊,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他微笑:“近兩日繁忙,曲少爺來完成賭約,怎的不提前知會一聲?”
“……是、此事是我疏忽,還請謝解元見諒,先前多有冒犯,求解元不計前嫌,大人有大量!”
這些話都是來前曲家教的,若不是被逼無奈,他一輩子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瞧著他憤慨的模樣,謝瀟瀾卻不會說客套的話,他淡笑:“我不過就是個略有些名氣的書生罷了,哪裡用得著曲少爺這般客氣,既然跪也跪了,便快些離開吧!”
就差將“滾”字丟給他們了。
暗中瞧著的曲鴆羽有些心驚,也不知是不是謝瀟瀾考中舉人的緣故,他總覺得對方的氣勢更加驚人了……
這態度是不準備冰釋前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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