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兄弟瞬間愣住,果然是聽見了!
趙子易雖說害怕,但他卻因為這話突然想起謝瀟瀟松開他手時說的那句話,他喊道:“你是壞人!你當時明明拉住我了,但是你松手了,是你說要淹死我!”
“我都拉住你了為什麽松手?我又為什麽要淹死你?”謝瀟瀟擲地有聲的反問他。
為什麽?
還能是因為什麽?
當然是因為他們本意是要淹死他!
可趙子易哪裡敢說,在池塘時他就覺得害怕,現如今再次和謝瀟瀟站在一起,他就更加害怕了,這件事要是被知道,他就再也嫁不出去了。
他不要嫁給漁夫!
此事往大了說是孩童之間的玩笑,可若是說開了,那便是殺人的重罪。
趙家不敢擔責,只能往小了說。
趙商戶跪在地上哀求:“謝大人恕罪,孩子還小,定是打鬧時的無心之失,小人願一力承擔此罪!”
“趙老爺,孩子是小,但小樹不修不直溜,小時便能做出這種事,若是放任他這般長大成人,來日豈不是要成為臨洋縣的禍害?”何意淡淡說著,“說我弟弟長相狐媚,這竟是孩童能說出的話,可見趙家家風。”
趙商戶就是有十張嘴都說不清,他便一把拽過趙子易,對著他的後背就開始揍,“啪啪”聲在廳裡回蕩著。
趙子晨嚇壞了,他張大嘴巴開始嚎:“哥哥要我騙謝少爺去池塘,他說有他我們嫁不出去,哥哥要推他,謝少爺抓住哥哥了嗚嗚嗚……”
這話就說的夠清楚了。
謝瀟瀾冷笑:“到時不知趙商戶家這般著急要嫁兒子,我弟弟便是要嫁,也不會在臨洋縣扎根。”
“謝大人饒命!”趙商戶一句話也說不出了,他萬萬沒想到這孩子小小年紀就這樣黑心肝。
“今日宴會便到此吧。”謝瀟瀾說罷起身,“趙家既然無法教養好兒子,那介時一定要送到新書院,教書先生會幫你好好管教!”
何意牽起謝瀟瀟的手跟著往外走,任由趙家如何求情都充耳不聞,其他幾家商戶別說求情,甚至都已經做好以後再也不與趙家來往的打算了。
若是雷霆之怒順勢而下趙家還有救,可越是風平浪靜,越讓人心驚其下的波濤洶湧。
得罪謝瀟瀾的事,他們不敢做。
原本是歡歡喜喜的參加宴會,沒想到卻敗興而歸,謝母見他們神色難看便多問了幾句,隨行的小廝頂著壓力將單宅的事娓娓道來,謝母聽後淡淡應了一聲。
何意總覺得謝瀟瀾和謝母的態度都有點不對勁,雖說也怒,但氣更多些。
“謝瀟瀟。”
原本還想溜進屋子的人腳步一頓,露出訕笑:“哥哥怎麽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謝瀟瀾不鹹不淡的丟下一句話便進了書房。
何意微微蹙眉:“你哥估計是被趙家氣到了,沒事兒,我一會去看看他,你先回屋去玩,看看柳秀才給你的字帖。”
“嫂嫂……”
“去吧。”
謝瀟瀟面色糾結,但還是聽何意的話回了屋。
何意舒了口氣也跟著進了書房,就見謝瀟瀾神色不虞的盯著書案發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他今日剛受了驚嚇,你跟他甩臉子做什麽?”
“他受驚嚇?”謝瀟瀾冷笑,“他那性子我——???”
何意捏住他的臉,不悅地輕嘖一聲:“你衝誰冷笑呢?”
謝瀟瀾:……
這個家沒法待了,他已經不能表達自己的情緒了。
他無奈:“瀟瀟的性子我了解,趙家那孩子說的沒錯,是瀟瀟把他推進去的。”
“你說什麽呢?”何意輕笑,顯然不信。
“我看到他藏到假山後面了,趙家的孩子確實說了那些話,也盤算著要把瀟瀟推進去,他都知道,自然有本事躲過,也有本事反將一軍。”謝瀟瀾又是忍不住冷笑,“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麽只有腰下濕?”
何意抿了抿唇,他當時根本沒往這邊想。
謝瀟瀾抬手攬過他的腰,往身邊帶了帶,他歎了口氣:“是我不曾將他教好。”
“怎會?”何意唇邊勾起笑意,“我反倒覺得他更聰明了。”
對比起趙家倆兄弟謝瀟瀟的手段是要高了不少,在同齡人裡也是出色的,這種手段十分適合以牙還牙。
他並不希望小家夥長成一板一眼的所謂的“正君”。
何意並未打算去拆穿他,這種運用得當的小心機,很讓他滿意。
後來趙家也有登門致歉,只是都被拒之門外了,其他商戶都明白了謝瀟瀾的意思,也紛紛開始看碟下菜。
趙家實在孤立無援,隻好在新書院開放時將兩個孩子都送了去。
新書院取名“浩瀚書院”,一來臨洋縣臨海,這名字倒也應景,二來自是希望這些孩子們都學識淵博,浩瀚如海。
三月中旬,和風如煦。
新書院正式開始收學生,稍微有些家底的都把孩子送到了書院裡,柳如鈺組織幾位教書先生在門口登記,將他們的名字村莊年歲都記得清清楚楚。
根據年歲分了不同的學堂屋,要照顧到孩子們的身心發展,自然也是何意提出的意見。
百姓們見著新書院自然是好奇的,柳如鈺便喊了位教書先生帶著他們去參觀,而後將孩子們送到他們該去的學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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