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著便也罷了,平時大舅哥最煩他找瀟瀟,卻突然來這麽大方的一出,竟允準他帶對方去莊子上玩,想玩多久玩多久,擺明了有些不對勁。
齊隨越想越不對勁,當下就吩咐車夫再快些,等他趕到謝府時,就見自己的小正君已經站在府前等他了。
他立刻跳下馬車,先是和何意打招呼,而後才柔聲斥責他謝瀟瀟:“怎的不在屋內等,回頭病著又要嬌氣。”
“得知你要來,我等不及呀!”謝瀟瀟立刻親親膩膩地抱住他胳膊,“咱們快走吧,我怕晚些時候哥哥再反悔!”
何意輕笑,不禁在心中感慨,你哥如今巴不得你快些被齊隨帶走。
他這般想著,就見不遠處有幾輛馬車朝這邊駛來,他立刻催促:“行了,你們快出發吧,冬釣的物件可都帶上了?莫要掉進湖裡去!”
“嫂嫂我得有些日子不能陪你玩,莫要叫卿卿忘了我!”謝瀟瀟被扶著上了馬車,他撇撇嘴,有些可憐的看著他。
何意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腦袋:“就你想的多,快些出發吧,路上注意安全。”
“是,嫂嫂我們便先告辭了。”
齊隨將轎簾放下,一手握著謝瀟瀟的手暖著,一邊吩咐車夫快些駕駛,只是在經過那幾輛馬車時,他下意識掀起轎簾看了一眼。
是北域皇子。
電光火石之間,齊隨瞬間就想明白了許多事,他眸色微沉,情不自禁攥緊了謝瀟瀟的手。
這種自己人被惦記上的滋味可真夠難受的。
“怎麽了?”
隨著一聲輕問,一隻略有些涼的手搭在他額前,謝瀟瀟摸摸他又摸摸自己,嘀咕著:“也沒染風寒啊?你臉色怎這樣不好?”
“你可認得那北域皇子?”齊隨低聲問道。
“先前想是見過,不過早已不記得模樣了,而且北域皇子心機頗深,我最是瞧不上這種人。”
這話說的也沒作假,他雖還記得這人用兔子做歉禮,但模樣著實不記得,何況他也有聽說北域內亂不斷,可見是他無能。
齊隨聽著他的話有些出神,但卻很快調整好狀態,他笑道:“反正也不會與他有過多攀扯,且我瞧他突然登門拜訪,也不知有沒有提前告知,怕是要擾了大哥興致。”
“那哥哥想來又要不高興了,他每次不高興,都要有人遭殃。”謝瀟瀟無奈歎息。
畢竟滿京城都知道謝瀟瀾有多喜歡在家窩著,家中有妻兒,自然不願上朝,也不願出府去吃酒。
凡是有點眼力見的都不會在謝瀟瀾休息時登門叨擾,否則可是要倒大霉的,可這北域皇子非要往上撞,不倒霉也得脫層皮了。
見他對北域感官確實不好,齊隨心情大好的翹了翹唇角,總得知道心上人的心思,才能有把握繼續做事。
齊隨摸摸他腦袋:“無妨,左右大哥不會吃虧就是。”
“不說這些不相乾的人,先前你從不曾和我說過莊子的事,若你早些找我,我也不會時常想著你了。”謝瀟瀟覺得自己這些天都白白相思了!
“是,怪我。”
另一邊,謝府。
雁北戎從馬車下來便一言不發,死死盯著遠去的馬車,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臨時興起居然會看到這樣的場面,他以為所謂的定下婚事是騙他的。
可方才瞧著先前見過的端莊小哥兒,癡纏著抱著那書生郎的胳膊,便知道此事做不得假了。
他有想過謝瀟瀾會因為他而早早將謝瀟瀟的婚事定下,卻沒想到會這樣早,看著樣子明年及笄怕是就要成婚了。
“方才那是……”
柳如鈺立刻揚起笑:“那是謝大人未來弟婿,明年便要成婚了。”
雁北戎一時有些不是滋味:“先前謝大人不是還說要等幼弟大些再說親事?怎的這般早就定下了?”
“您有所不知,謝大人是阻攔過的,只是奈何小少爺著實喜歡齊少爺,齊老太傅求得先聖賜婚,此事便定下了。”柳如鈺並未說假話,但一直關注著對方的表情,他繼續說著,“想來是又要去莊子上玩數日,連包袱都帶著了。”
雁北戎不解:“雖有婚約在前,可怎能獨自相處這許久?”
大淵不是最重禮數?
若是傳出去豈非要說謝瀟瀟不知檢點?
“雁王說笑了,整個大淵都知道齊謝兩家的婚事,那些閑言碎語自然說不到我們耳朵邊兒。”何意站在府門前溫聲卻有力量,“雁王既然來了,請進吧。”
對上何意溫和的視線,雁北戎瞬間打了個寒顫,不知為何,比起大淵的朝臣、新聖以及謝瀟瀾,更讓他有些害怕的反而是眼前這位瘦弱的哥兒。
他總覺得此人能在外人面前不顯露山水,是十分不得了的本事,那雙溫和的眼睛,永遠讓人想不透裡面藏著什麽思緒。
且他有聽聞大淵的逸南王曾口鼻冒汙血,敢這樣做的,整個大淵都找不出第二個。
因此聽到他邀請,雁北戎想也不想的抬腳進去了,甚至不用柳如鈺再請的。
“不知雁王要來,府上並沒有準備筵席,先喝口茶暖暖吧。”何意神情淺淡,“我夫君馬上便來。”
話音剛落,謝瀟瀾便出來了,只是臂彎裡還坐著一個娃娃,謝卿卿穿著鵝黃色的衣衫,領子的毛色都是黃色的,活像一隻胖嘟嘟的小肥雞。
何意挑眉:“怎的將他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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