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賈馮敏回到府上就開始了他不知名的禁足生涯,賈妙齡見他神情嚴肅,生怕他又要甩自己巴掌,之前的巴掌印還沒有褪下去,她撲了不少胭脂才遮蓋住。
見他並沒有要教訓自己的打算,立刻小心翼翼的快速離開去了自己的小院兒裡。
賈馮敏思來想去都覺得有些奇怪,原本他是打算回府之前去找個人的,但一想到如今他要被禁足,宮中自然是對他嚴加防守,便打消了念頭直接回府了。
思及此,他快步朝那些姨娘的小院兒走去。
小院兒裡坐著一位姨娘,穿著水紅色的衣衫,舉手抬足都十分端莊優雅,但若細瞧都能看出幾分風情。
她見到賈馮敏後並未起身迎接,淡聲道:“發生何事了?”
“今日我在謝府,遇見了楚王。”賈馮敏並未在意她的不敬,反而與她平坐,將那時的事悉數說與她聽,“會不會是太子暗中交代了什麽?”
那姨娘蹙著柳葉彎眉思索,片刻後搖頭:“應當不會,那楚王是出了名的紈絝不化,太子不會讓他傳達要緊事,這段時日大人就暫且韜光養晦,以待來日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95章
夜辛喜好奢靡, 且每逢節日都喜歡把朝中官員匯聚一堂舉行宴會,中秋自然也不例外
朝中多數官員都被邀請參加,按理說五品後的官員是不能參加的, 但大概是慰勞南靈微他們這些進士出身的,便也邀請了。
宴會在蓬萊洲樓舉辦, 來的朝臣皆是帶著自己的正妻, 進殿後便會有太監宮女將他們帶到自己的位置上。
何意與謝瀟瀾也是早早就來到了這裡, 他從前沒參加過什麽宴會, 隻偶爾教授會帶著他們幾個學生小聚一下, 這樣的他多半推辭不掉, 便只能去。
其實聚在一起也無非聊聊課業知識, 而且聚完就要立刻投身到實驗室裡,那時自然覺得這種事是十分浪費時間的。
但如今可不同了。
“禦膳房的點心和府上的可不同, 你多嘗嘗。”謝瀟瀾將一小塊月餅遞給他,盤子裡原本梅花形狀的圓月餅瞬間缺了一塊。
何意並沒有口腹之欲,但瞧著這些點心樣樣精致,心裡難免癢癢的,便就著謝瀟瀾的手吃了那月餅, 他眨眨眼睛:“是鮮花餅,梅花嗎?”
他嘗不出來。
謝瀟瀾點頭:“是梅花,約莫是什麽花形便是什麽餡兒, 你再嘗嘗其他的。”
“我們就這麽先吃,是不是不太好?”何意低聲問。
他快速看了眼其他位置的官員,雖說有些也端坐在位置上, 但都沒有去碰面前的點心, 只有他們這一桌算的上“大快朵頤”。
謝瀟瀾不甚在意:“管他們作甚, 咱們樂咱們的, 無需在意旁人。”
何意多少明白,謝瀟瀾再次回京後主打的就是個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設子,雖說這般狂妄了些,但著實管用。
他便也沒再矜持,悄悄嘗了自己瞧著好看的點心,味道不錯,但吃了幾塊嘴巴裡膩的厲害,他剛欲開口,唇邊就遞來一隻杯子,他下意識就著喝了。
不是茶水。
是帶著果子味兒的清酒,入口先是果香,然後才能品出點酒意,可見釀製時並未放太多的就醃製。
從前喝過的要麽是帶著些澀意的啤酒,亦或是有些燒喉的白酒,猛的嘗到這個還覺得新鮮十足,便又貪了幾杯。
謝瀟瀾忙阻止他:“不別喝太多,酒意雖少,但喝多也難受。”
何意便放下酒盞靠著他說話,眼神時不時掠過那些官員,他發現自從來這裡之後,他就變得愛觀察人,言談舉止或是些其他方面。
看他們虛與委蛇,總覺得十分有趣。
何意他們這一桌對面原本是沒人的,但隨著進來的官員變多,對面也坐下了人,何意隻瞧了一眼就斂住了呼吸,是曹勉。
他下意識看向謝瀟瀾,就見他像是全然未發現一般和他旁邊桌子的同僚說話,何意一時有些煩躁。
說來可笑,曹勉就像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一根刺,像是什麽禁忌話題,不能提不能說不能問,偏偏謝瀟瀾每每見到曹勉總是變的不自然。
換做平常,他怎會和從未有過交集且處於自己之下的官員交談?
若非曹勉比謝瀟瀾大了二十歲不止,模樣也著實有些寒磣人,他都要以為他們曾經發生過什麽了。
大概是何意的神情變化過大,對面的曹勉自然也發現了他,倒是有些紳士的對他微微點頭,緊接著,何意的肩膀就搭上一隻手,帶著他的頭扭到一旁。
他輕皺眉頭:“怎麽了?”
“聖上來了。”謝瀟瀾嗓音平靜,將那些不悅藏的很好。
何意微微側頭看了他一眼,緊接著就瞧見了姍姍來遲的夜辛,以及他身後跟著的太子王爺們,大概是為了彰顯后宮和睦,夜辛身側跟著雍容大氣的皇后,和幾位皇子生母。
三皇子夜霆淵的生母柔妃也在其中,穿著打扮隱約搶了一旁蕙貴妃的風頭。
何意暗自歎息,宮裡的鬥爭向來都是刀光劍影,殺人不見血。
皇室落座後,宴會便正式開始了,夜辛隻礙於場面說了些鼓動人心的話,淺淺幾句之後便示意諸位吃好喝好,他只是喜歡熱鬧罷了。
“怎麽不吃了?”
每桌後都站著兩位宮中婢女,方便為他們端茶倒水,禦膳房端來的菜光是瞧著都能勾起食欲,偏何意神色淡淡,吃了兩隻謝瀟瀾扒的蝦,便不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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