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嚇到了?”謝瀟瀾整顆心都吊在何意身上,若非礙於在外面,他是絕對要想著法兒的好好檢查何意。
何意並不將那女子放在眼中,他輕笑:“只不過嗆了幾句罷了,而且她也並未傷到我,我又不是那種打不還手的人。”
“沒怕她就好,她爹不過就是個從四品,若今日不來登門致歉,明日我就狠狠參他一本!”謝瀟瀾頗有些神氣的說著,在何意面前顯擺著,分明就是等他問自己話。
謝瀟瀟捂了捂眼睛,扭頭看向外面,幼稚!
何意自然十分上道開口問:“夫君厲害,不知今日進宮聖上是如何說的?”
“正四品右僉督禦史,糾核百官,提督各道,是為聖人耳目。”謝瀟瀾挑眉道,“午後聖旨便會下達,介時咱們再去印府。”
何意點點頭,那便是紀律委員了。
馬車穩穩當當停在謝府門前,謝瀟瀾下車後依次將他們扶下來,小唐見著他們立刻迎接:“小廚房已經做好飯了,有正君愛吃的魚。”
“我早食吃的晚。”何意低聲說道。
“無事,一會少用些。”
謝瀟瀾也是知曉他娘勸飯的手段,三言兩語就能讓人充滿乾勁的吃好幾碗。
所幸謝母這次並未多勸,用過午食幾人便坐在簷下乘涼說話。
雖是九月下旬,但天氣依舊熱著,冷不丁的就要折騰出一身汗來,吃著瓜果閑聊,也不失為閑暇之余的安寧。
晌午過後,果然如謝瀟瀾所說的,宮中來人了。
來誦讀聖旨的是聖上身邊的太監總管周福,他見到謝瀟瀾並未即刻讀,反倒是先笑著和他們淺聊:“許久不見謝大人,一路可還安全?家人好不好?”
“勞總管掛心,一切都好。”謝瀟瀾也沒拿捏著,與他心平氣和的說著。
周福對他很是青睞有加,別人也許看不明白,但他日夜都跟在聖上跟前,多少能揣測幾分聖意,聖上對謝瀟瀾可遠比朝中其他官員要上心。
也許是因為當年之事,但不管如何,都是好事。
周福笑道:“既如此,那謝大人便接旨吧!”
謝瀟瀾當即帶著謝家眾人跪下接旨,得知自己要升官和實打實的升官了,是完全不同的感覺,如今他便成為了有足夠話語權的言官。
“謝主隆恩。”他雙手接過聖旨和四品官員的朝服和發冠,鴛鴦補服在日光下熠熠生輝,連那冠上的起金花頂和藍寶石都格外耀眼。
他起身看向周福,虛虛與他搭手,沉甸甸的荷包就進了對方衣袖,他笑:“知道公公是忙人,本官就不多留了,一些心意還望公公笑納。”
周福也不與他客氣,收下東西說了幾句恭喜的話便離開了。
至此,謝瀟瀾一年升一級的事徹底為人所知,夜辛即位後,升官本就不易,偏就出了這樣一個狀元郎,隻為官一年,便直接升到了正四品的官職,不免讓人心驚。
自聖旨下後,不少官員都帶著禮品登門拜訪,唐管家應對起來有些力不從心,宋元便適時站出來,徹底出現在眾人面前。
而被追捧的謝瀟瀾,則是早帶著何意趕往了印家。
“謝賢侄來了,想必此時府上人聲鼎沸,怎的跑我這裡來了?”印敖故作深沉的看著他,“還帶著你夫郎。”
謝瀟瀾笑道:“回京後知己好友見了不少,聽得了幾句商陸的事,顧來探望。”
提起那小兒子,印敖總有一肚子的抱怨想訴說,奈何他一個長輩,哪能和小輩探討這些?
印敖擺擺手,語氣裡盡是無奈:“你們去看他吧,順便勸勸,和…在一起算什麽事!”
謝瀟瀾隻笑笑沒接話茬,讓下人帶著去後院看印商陸了。
他原以為小少爺鬧幾天別扭,使使性子就算了,出乎意料的是,印商陸瞧著確實憔悴了很多,全然沒有之前的意氣風發。
“你們也來給我爹當說客?”
印商陸倒是不避嫌的隻穿著裡衣,攏著薄被懶懨懨的靠坐在塌上,雙頰有些凹陷,連眼下都稍微帶著些烏青。
可見是真的鐵了心了。
謝瀟瀾挑眉:“我們夫夫可沒那閑情逸致,只不過是聽說你被禁足,決明被打斷腿,有些好奇才來看看。”
“……哦。”
又是有氣無力的應聲。
何意暗暗掐了一把謝瀟瀾的腰間的肉,他溫聲道:“別聽他胡說,知道你們的事他比誰都緊張。”
“謝了嫂子。”印商陸唉聲歎氣,看他們兩個這副恩愛非常的樣子就有些難過,“我挺好的。”
“我瞧你父親態度已經松動,你可有想過與他好好說說?”何意問道。
“我一提他就惱我,你們瞧不見,但府四周都是暗衛,我上次想爬牆出去見決明,都被抓回來了,我還能怎麽辦?”
說著印商陸就有些哽咽,簡直要委屈死了,怎麽人人都能和心悅之人在一起,偏他不能?
什麽狗屁的生孩子,他憑什麽要傳宗接代?他自己都是孩子好嗎?
謝瀟瀾就見不得他啼啼哭哭的,他蹙眉道:“男子漢大丈夫,要想著如何去解決問題,否則決明豈不是白挨打了?”
“那我該怎麽做啊?”印商陸淚眼朦朧,看向何意時都帶著控訴,“他還凶我,我都這麽慘了……”
何意有些一言難盡,耐著性子哄道:“先和你父親坦誠公布的聊,若是因為褚家官職不匹配,日後未必不會官高一級,若是因為子嗣,那就更不用擔心,娶了都不一定能有孩子,還不如直接找個不能生的,反而心中無掛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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