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松開,就這麽說。”謝瀟瀾將頭埋在他頸肩,不依不饒的,“都不許我抱,還說沒那麽嚴重。”
何意倒是沒想到他會這副模樣,倒真是覺得有點稀奇,便縱著他了。
“你我都是獨立的個體,我並非強求你事事都說與我聽,可你不該用那麽拙劣的話敷衍我,謝瀟瀾,我不傻。”何意輕聲說著,“還有,我說不許跟你就不跟,也不去醫館接我,路上一個人回來時我很害怕。”
他故意這般說著。
走了那麽多次的路,怎會害怕?
謝瀟瀾也不在意這樣無傷大雅的示弱,順著台階便下了:“我會注意,不會再有下次了,可你今日說厭煩我,我很害怕。”
“那句話是我說重了些,可都是你敷衍在前,我可以道歉,但你也有錯,別撒嬌了事。”
他們本就是在互相磨合,且還有自己的秘密,有爭吵太正常,若是連吵都沒得吵,那才是真的要無趣死。
謝瀟瀾便忙道歉,一點都不矜持。
說來有趣,何意見過謝瀟瀾太多模樣,凌冽傲然,高坐雲端等等,還是第一次見他這般“嬌氣”,鬧人的厲害。
他就算還想多氣一會,都不忍心了。
謝瀟瀾不輕不重的咬著他脖頸,露出斑駁紅梅,卻沒再進一步。
他突然找到了比翻雲覆雨更有意思的事。
沒什麽比和心愛之人同塌而眠更讓人覺得心安。
作者有話要說:
我錯了(跪地),沒有碼五千,連四千都沒有哈哈哈哈
本章掉紅包哈,彌補寶子們~
第70章
謝瀟瀾到底也沒說他隱瞞的事, 何意也再沒有多問,於他而言,秘密就是秘密, 若是人盡皆知就不是秘密了。
他要的,無非就是謝瀟瀾擺正態度, 已然足夠了。
像是對何意的脾氣有了真正認知, 謝瀟瀾便不敢隨意拿話搪塞他, 雖然從前也沒有, 但黏他黏的更厲害了, 恨不得將衙門的書房搬到安保堂裡。
“大人, 我已經算好了, 若是想新創辦書院,需得在鎮外的荒地裡, 算上佔地、人力物力、書院搭建下來三百兩起。”宋元拿著方便易帶的小珠算,站在他面前把算盤珠子敲的劈裡啪啦。
這是他按照最高價算得的,且荒山無主,可免費給謝瀟瀾使用,銀子上下浮動不會差太多。
謝瀟瀾豪氣乾雲:“銀子不是問題, 先前搜刮出的贓款,何止百兩銀,你讓王武去鎮上找工匠, 先把人手找全,銀子用到了何處要列清楚。”
“您這不是為難他們嗎?”宋元一愣,“他們哪裡會寫字?”
何意聽到這話不無讚同的點點頭, 十幾個人湊不出一個腦子。
“你跟著。”謝瀟瀾隨口說道。
“您忘了我還要整理先前的卷宗, 還要走家串巷請百姓到新書院讀書, 還要算帳, 還要看顧著衙門,您當我三頭六臂呢?”宋元拿著珠算的手都攥緊了。
可惡!實在可惡!
和謝瀟瀾相處的時間久了,宋元也不像起初那般膽怯了,謝大人不是不講理的人,那些衙役也被謝大人調教的很好。
因此說話也在恭敬內添了些隨心。
謝瀟瀾聽完他的話沉吟片刻,輕嘖一聲:“那還需人手幫你,你去梧桐書院問問,可有願意的。”
“……書院有個家境貧寒的秀才,模樣端正俊朗,行事君子,您開多少月錢兒?”宋元腦瓜子一轉就知道他想請誰。
“自是跟你一樣,快去!”
謝瀟瀾有些不耐煩的揮手將他打發走,倒是沒想到宋元這般聰慧,說來也確實不是考科舉的料子,但做生意與人交談卻是人才。
何意見他們聊完不動聲色走近:“謝大人當真豪氣,三百兩都不看在眼裡,想必是忘記從前十兩銀子娶夫郎的事兒了。”
“舊事重提,可是我又何處讓你不滿了?”謝瀟瀾抬手捏了捏他腰肢,“累了?”
何意搖頭:“你此番用意,若他明白,就該知道科考雖是最便捷的出路,卻不是唯一出路。”
“希望他能明白。”
宋元按照命令趕去梧桐書院找柳如鈺,如今他雖已經不再是書院的小管事,卻是縣令兼兩江總督身邊隨侍之人,見他來,門房自是趕緊將他迎了進去。
他是趕著時辰去的,去時剛好是小憩時間,他便直接去找柳如鈺了。
好歹是書院從前的小管事,聽他找人,便認識柳如鈺的便直接把他叫出來了。
“我們去旁邊說。”宋元笑著把他帶到人少的亭子裡,“此番前來是領了大人的差事,特問如鈺你願不願意相助。”
柳如鈺一聽是謝瀟瀾的差事,心中便有數了:“宋兄但說無妨。”
宋元微笑把那些話原封不動的複述給他,說時還不忘觀察著他的神情,雖說從前認識,但之後要一同共事,他自是不能大意。
柳如鈺聽後半晌沒說話,他已然明白謝瀟瀾的用意,才知道那日為何對方說對自己並未有任何圖謀。
時間不等人,謝瀟瀾自是不會等他數年考中,且中不中還是未知之事,而他眼下唯一能走之路便是聽對方的安排。
這是他最好的出路。
“我明白了,還請宋兄告知大人,待我下學便會去醫館。”柳如鈺對他拱手行禮。
宋元點頭,又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