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墩墩站的離他們稍微遠一些,他雖不曾拿謝瀟瀟當小少爺看待,但也知道眼前的人是縣令夫人,不能沒有規矩,得罪不起。
喜歡真的會愛屋及烏,盡管何意對先前那些孩子印象並不好,但因為謝瀟瀟喜歡和劉墩墩玩,他便也跟著改觀。
他看向小胖子:“走吧,該回家了。”
劉墩墩立刻喜笑顏開,歡天喜地的邁著步子跟了上去。
先將小胖子送回家,何意便帶著謝瀟瀟沿街買了好些東西才往謝府趕,走過拐角時何意突然停下腳步往轉身看去,只見路人神色匆匆,商販沿街叫賣,並未不妥。
他隻當是自己的錯覺,又買了些筆墨紙硯才回家。
謝瀟瀟心神微妙:“剛剛有人跟著咱們?”
“嗯?你也察覺到了?”何意有些驚詫,連謝瀟瀟都能察覺到,可見對方的跟蹤技術並不怎樣。
“很明顯。”謝瀟瀟抿緊唇瓣,臉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之前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
何意被他這模樣逗笑:“無事,回去和你大哥商量一番,此事定是要告知他的。”
被跟蹤一事非同小可,謝瀟瀾得知後當即命白洛邑去謝府周圍查探,讓他不解的是,如今誰人不知謝瀟瀾?又怎多此一舉的派人跟蹤?
除非來人並不知他的近況,所以迫切需要多了解些情況。
如此一來,就只有京城的人。
但算算時間,他最近的書信還沒到京城,又怎會有人得知臨洋縣發生的事,更不會知道有金礦。
“我會讓安排人暗中派人查探,這段時間小心些。”謝瀟瀾心中大概有了眉目,想必是京城有什麽風向,與他有關。
正如謝瀟瀾想的這般,短短幾日便察覺到暗中跟蹤的人越來越多,連他都能察覺到暗處的眼睛,這樣明顯,反而讓他不覺得是監視。
是一種示威,威脅。
他在告訴謝瀟瀾——我知曉你們的一切,小心些。
謝瀟瀾這幾日都陪著何意,白洛邑來匯報時也沒避著,他臉色有些難看:“這幾日抓到不少跟著的人,可……”
“都是普通人?”謝瀟瀾雖是疑問,卻已然確定心中所想。
“是,有人買通他們做這些事,只是每日偷偷摸摸跟著就能拿到十兩銀子。”白洛邑說。
何意輕笑:“穩賺不賠的買賣,換做是我也願意白賺這銀子。”
“你們先暗中查探,想必過段時間會有些不太平。”
謝瀟瀾已經可以想到得知他回京,那些與他不對付的官員會如何阻撓,但只要有金礦一日,夜辛就不會放任他在臨洋縣。
回京已經是板上釘釘之事。
但還有一件要緊事。
何意突然出聲:“朝中隻知曉金礦,卻不知底下其他金銀珠寶,我想要。”
最後三個字聲音有些輕,還帶著些不易察覺的軟意。
何意如今雖已經外向很多,平時也能很直接的和謝瀟瀾表達訴求,但終歸只是要些點心書本,也是需要他在床榻上多奉獻些。
算得上是他們之間的特殊情致。
但他鮮少這樣直白表示想要某種東西,不是往常那種情趣,是赤.裸的撒嬌。
就連一旁站著回話的白洛邑都有些不自在,倒不是他有什麽心思,實在是何意平時與他們說話算得上是溫和,但冷淡居多,冷不丁見他這樣,實在新奇。
這般想著,他突然察覺到有道目光落在身上,帶著凌冽的冷意,他瞬間回神,迫不及待離開:“若無其他吩咐,屬下告退。”
“去吧。”謝瀟瀾語氣淡淡。
聽在白洛邑耳朵裡卻像一聲充滿寒意的“滾”。
即便是出了藥室,白洛邑依舊覺得有些心臟跳的厲害,方才的眼神雖說沒有殺意,但卻讓他不寒而栗。
難以想象,那眼神居然是未及冠的青年會有的。
何意輕嘖一聲,語氣淺淡:“嚇唬他作甚,我與你說的可聽進耳朵裡了?”
“你想要,那就是你的。”謝瀟瀾對此並未多說,當初上報時也是刻意隻透露了金礦,那些財寶他雖不看在眼裡,但卻有用。
得了他的準話何意滿意勾唇,轉頭專心翻看醫書。
謝瀟瀾便處理手頭的工作,讓他欣慰的是,在他繼任臨洋縣令期間,並未發生過任何紕漏,外加有宋元的幫助,處理起事務得心應手。
只是,他雖滿意宋元,卻並未下定決定是否要帶他一同歸京。
“大人?!”
謝瀟瀾從深思中抽身,左右看了一眼見何意已經去做事,他抬頭:“何事?”
“這幾日總有人在縣衙門前轉悠,我讓李虎他們看過,好似不是咱們鎮上的,因為沒有惹出事端我便沒在意,但還是想著與您知會一聲。”宋元說道。
“這些日子都警醒些,莫要著了旁人的道。”謝瀟瀾提醒道,“這段時間我會在縣衙,若有事及時稟告。”
“是。”宋元點頭。
謝瀟瀾見他應聲之後就繼續看卷宗了,片刻後抬頭就見宋元依舊站在原地,神情有些糾結,一副想說不敢說的樣子。
宋元是聰慧的,否則也不會一次就考中秀才,但他若是留在臨洋縣就只能是個秀才。
他大概明白宋元的心思,但他無法為對方做決定。
“有話不妨直說。”謝瀟瀾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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