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質疑我的醫術嗎?”何意冷哼一聲拿起瓶子藏進袖子裡,依舊是那副高傲矜貴的模樣。
曹勉眯了眯眼,他微微靠近:“還未賀喜何大夫有孕,就是不知何大夫會不會因此反悔?”
“別惡心我!”何意猛的推開他,神情嫌惡,“明明這一年多的時間都相安無事,誰知道他突然發什麽瘋!就那麽一次……”
話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明明白白告訴曹勉,他和謝瀟瀾只有那一次夫妻之實,一直不曾有孕根本不是身體問題,而是謝瀟瀾在這之前從未碰過他。
見他氣的臉都紅了,曹勉心口卻湧出一股奇異的感覺,這樣的美人兒,就該被人憐惜才對。
“何大夫——”
“曹大人!我會將此事辦好,親眼看著他死掉,但是,我不需要你時刻嘲笑我的狼狽處境!賀禮我收到了,請離開吧!”何意扭過頭不再看他。
凍的發紅的鼻尖和手指彰顯著他的不堪,即便披著華麗的外衣也根本不被人重視。
曹勉不願在這時候激怒他,他甚至做出自認為十分君子的舉動,對他微微點頭後轉身故作瀟灑的離開了。
卻不知他的身體,早就被動了手腳。
看著他出了院子,何意拿出那瓶藥握在手心,他嗤笑一聲:“早知道當初學什麽醫?”
若是學演戲,怕是早就當影帝了。
“夫郎!”謝瀟瀾眼看著曹勉離開立刻從主屋過來,將厚實的披風蓋到他身上,雙手捂著他的手暖著,“早晚解決這老東西!”
何意笑著將手裡的東西展示給他看:“無事,這東西才是最重要的,去主屋說,這裡冷死了。”
偏屋的動靜他們聽不到,但看著何意“大獲全勝”,還帶回了戰利品,竟真能讓曹勉那老東西卸下防備,不由得佩服起來。
小的瓶子前湊著好幾顆人頭,何意示意他們離遠些,隨後小心翼翼地打開瓶塞,一股清苦味瞬間漫出來。
何意蹙眉輕嗅,隨後猛的看向謝瀟瀾:“是一樣的東西!”
謝瀟瀾雖不知是什麽東西,但也瞬間明白是之前那個神秘女人給曹勉的東西,難不成一開始就是準備給他用?
像是能明白他的心中所想,何意解釋道:“這事新鮮的藥,我回頭研究研究,爭取配出專解此毒的解藥。”
“毒藥?!”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他就算和你意見相左,也不該毒害你!”
“什麽叫和之前一樣,你們倒是說清楚!”
方才湊著的幾顆人頭都嚇壞了,還以為只是些什麽不起眼的小東西,誰能想到這曹勉竟然這般又壞又蠢?
竟然就直接帶著毒藥明目張膽的進了謝府,還自作聰明的離間他們夫夫?
但凡多聽聽外面的傳言,都不會相信他們“面和心不和”這樣的蠢話!
何意對上他們驚慌的表情,安撫一笑:“他也沒有從我這討到好處。”
眾人隻當他說的是完美欺騙曹勉的事,依舊放心不下。
印商陸和南靈微性子急,當下就有開始罵:“這老東西也不知從哪得了這些髒東西!沒腦子的就想著算計你!且等著我日後給他穿小鞋!”
“哈哈哈我還以為你要給他套麻袋!”翟子橋哈哈大笑。
南靈微蹙眉,氣勢很足:“那能怎麽辦,咱倆和老謝同批為官,他都四品了,咱還在七品晃悠呢!”
氣氛雖稍稍活絡,但任誰也不敢掉以輕心,生怕這東西不經意就要了別人的命。
何意便將之前他在禦花園看到的事說給他們聽,但那神秘女人他們沒有印象,連曹勉會害誰也想不到,只能乾著急。
但好在有何意這位大夫在,只要有解藥就安心些。
南靈微蹙眉:“那這事可要告訴太子殿下?”
他倆是太子手底下的人,但和謝瀟瀾與何意的情分卻是權勢也難以更改的,自然要先問問他們,若是能說再不動聲色的告知。
“說。”
“要說。”
謝瀟瀾與對視一眼忽而笑了。
也許他們的目的不同,但卻是不約而同的租出了同樣的選擇。
太子知道,那夜辛就定然會知道。
只是不管那些藥是用給誰,只要去查就一定有跡可尋,若是沒有用在皇室還好,若是在皇室被查出這種毒藥,那曹勉的罪名可就大了。
“你們夫夫二人當真可怕。”印商陸打了個寒顫,表情卻很驕傲,好似可怕是他似的。
在謝府用過午食他們就離開了,而後謝府便緊閉大門,不管誰來都不再接客,謝瀟瀾去書房做事,何意也去自己的藥室裡研究。
上次隻依稀聞到味道,不能仔細分析其中的成分,但如今有了實物,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曹勉很不巧的踩了他的底線,他自然也要給對方好看。
何意笑著將散落在一旁的藥粉收拾好,想來這會兒,曹勉應該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
另一邊。
曹勉回府的路上都沉浸在“謝瀟瀾將死”和“何意即將屬於他”的喜悅裡,全然沒發現自己裸露的皮膚上已經長滿了紅疹。
直到下馬車,前來迎接的門房才盯著他的臉驚呼出聲:“老爺!您的臉是怎麽回事!”
曹勉立刻伸手去摸,隻摸到了密密麻麻的小疙瘩,被碰到時還微微有些刺痛的癢意,垂手的間隙也瞧見了手上的紅疹,密麻都是,光是看著都覺得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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