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香馥身為她未來兒媳, 自然是要跟著一同回去的, 倒是皇后拒絕了,陪著貴妃回去了,讓他們這些小輩繼續玩。
沒了未來婆婆,夏香馥也沒必要再憋著性子,她輕輕碰了碰蘇綾梔:“兩位娘娘這樣好,我心裡踏實多了。”
她們都是一同長大的,再加上自小合得來,巴不得以後也能一直在一起。
何意聽到這話笑了,果然還是孩子。
他一邊聽著幾人說話,目光卻是直直落在獵場內,這幾日圍獵都是從早到晚,也不知到底有什麽好獵的,每日都是些梅鹿麅子,野兔這些就更是數不勝數。
但他不知,今日著實有些不同。
夜辛一馬當先,神情並不像之前那樣興奮,因為連著幾日獵到的都是些柔順動物,他已經覺得枯燥乏味了。
便扭頭對獵場管事說道:“去放些大獵物來!”
這個“大”並非是指體形大,而是指那些比較有挑戰性的野生動物,比如虎、狼……
獵場的管事之前就是怕這些動物會傷到聖上,所以在聖上圍獵之前,就已經提前將這獵場的獵物清空,周圍更是有侍衛把守,把會傷人的獵物全都趕進了深山裡。
當下聽他這般說,還不等管事說話,一旁的太子先出聲勸誡了:“父皇,那些野畜極其危險,你若是覺得無趣便多放幾隻野鹿,但虎狼著實凶猛——”
“身為天家血脈,竟毫無血性!”夜辛呵斥管事,“還不快去放獵物進場!”
聖上的話誰敢得罪?
管事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太子,到底還是去準備了。
夜霆淵見縫插針道:“皇兄向來性情溫和,若日後做事亦是這般優柔寡斷,那可如何是好?”
這話算是戳進了夜辛心窩裡,他閉口不言,自顧自地沉思著。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但人人都看得出他對太子方才說的話多有不滿。
夜楚淵笑著為太子解圍:“父皇,您天縱英明,可身為兒臣的自然要擔憂您的安慰,三哥別小題大做,皇兄哪次做事不是深得父皇歡心?”
聽到這番話,夜辛的臉色瞬間好了許多,他拍拍太子肩膀:“行了,跟朕圍獵吧。”
“是。”太子微笑著拱手行禮。
但他心裡卻渾然不似表面松快,他一直都知曉父皇多疑,即便他在前承擔著所有的事,但他依舊疑心著所有人。
之所以重用謝瀟瀾,也是因為他自認將對方看的透徹,因為謝瀟瀾的軟肋太明顯,整個大淵就沒有不知道的,所以他就以為他也知道。
多可笑,做兒子的關心幾句父親,卻要被疑心,這便是天家父子了。
獵場管事根據聖上所言,得意將先前捕捉起來的大獵物放進場內,不過片刻就聽到了呼嘯和狼嚎,還夾雜著幾聲熊吼。
謝瀟瀾惜命,不敢往前衝,但夜辛聽到那些動靜卻極其興奮,二話不說就衝進了樹林中,等其他人跟上去時,他已經消失在了叢林裡。
“所有人立刻分頭去找聖上!”太子揚聲喊著,說罷自己也跟著衝進了林中。
謝瀟瀾心神一凜,扭頭看向夜楚淵:“怕是要出事。”
“我跟去看看,你在附近盯著些。”夜楚淵也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即便前面有陷阱他也務必要衝進去,否則就要落個不忠不孝的罪名。
謝瀟瀾明白他的意思,立刻給李鶴遞了眼神,幾人裝出在周圍狩獵的模樣,一直觀察著四周。
剛才放了那麽多獵物,這會聽著卻是半分動靜都沒有,謝瀟瀾不敢放松警惕,生怕會從暗中竄出一隻吃人的虎狼來。
另一邊。
夜辛衝進樹林便尋聲去找獵物,但那虎好似通人性一般,一直引誘著他往深處走去,他警惕地盯著四周,想著獵隻虎狼回去一展身姿。
這時,他突然聽到了細微的動靜,還帶著沉重的呼哧聲,他立刻扭頭朝聲源射出一箭,但因為動物矯健,那隻箭矢射空了。
知曉周遭有獵物,他瞬間興奮起來,因此並沒有注意注意到自己的處境,就在他看到一閃而過的影子時,瞬間騎馬追了出去。
就在這時凌空突然射·出許多支箭矢,他忙抽出腰間的配劍去抵擋,好不容易躲過這一遭,卻驟然發現每棵樹上都藏著暗色的身影。
他被包圍了。
“聖上!”
“父皇!”
太子帶著人緊追還是將人跟丟了,叢林深處本就危險,再加上還可能會有暗中潛伏的獵物,他就更擔憂了。
“殿下有發現!”
隨著身邊侍衛的呼喊,太子立刻翻身下馬跟了過去,就見地面上有大型獵物的腳印,周圍還有些馬蹄印。
不用想也知道聖上確實被獵物吸引,從而往更深處走去了。
動物活得久了就八成要成精,如果真的被引進去,想來也是聰慧,就是不知父皇眼下如何了。
他立刻命令侍衛們快速前進找尋,否則若是再晚些怕是要出事。
“皇兄,可有找到父皇?”夜霆淵姍姍來遲,神情亦是焦急不安。
太子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沉聲道:“本宮懷疑父皇被野畜引進深處了,老三來的正好,與我一同尋找父皇吧,外圍還有小五控制著,出不了事。”
“聽皇兄的。”
他們便一同進了深處。
謝瀟瀾幾人在外圍也隻獵得幾隻驚慌野兔,想來它們亦是被那些狼嚎虎嘯給驚著了,還有一隻膽小如鼠,慌不擇路時竟一頭碰在了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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