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有人提起,他就莫名覺得自己的肚子很沉重,重到要壓的他喘不過氣似的。
夏香馥眼睛亮亮的:“我能摸摸嗎?”
“……當然可以。”何意輕笑,孕育生命,不管是對人還是動物,大概都是非常偉大且自豪的事。
夏香馥聞言立刻小心翼翼伸出手,漂亮纖細的手指輕輕落在他隆起的腹部,連呼吸都跟著慢了幾分,生怕會驚著人。
但她沒想到,先受驚的會是自己。
她剛摸到沒多久,突然感覺掌心被震了一下,夏香馥快速收回自己的手,就見何意的表情微變,她有些無措:“我、我碰疼你了?”
“沒有,是他在動。”何意失笑。
“是了,我嫂嫂懷孕時也說小孩兒會在肚子裡打滾。”江白薇笑出聲,“看樣子香馥是沒好好跟著嬤嬤們學,可憐我們最愛熱鬧的香馥要收斂天性了。”
夏香馥臉色一紅:“少打趣我,我就不信綾梔都記著呢!”
“平白拉我下水做什麽。”蘇綾梔也悄悄紅了臉,顯然對這些事都還不太習慣。
想想也是,這些姑娘平日裡只顧著學習琴棋書畫,至於女紅,全然不在這些嫡出小姐的考慮范圍內,因為她們會嫁給人做正妻,無須做那些討好人的活計。
而那些床笫之間的事,從前更是從未接觸過,現下卻突然要學習,自然是要循序漸進。
這樣年輕的孩子,就得承擔起為皇室誕育子嗣,開枝散葉的責任了。
說話的間隙,外面突然傳出爭吵聲,聽著像是宋元努力和其他人解釋的聲音,何意立刻示意紅葉去外面看看。
片刻後紅葉進來稟告:“外面有幾位夫人,想請正君和幾位小姐去附近走走,還說……來都來了,總躲著不好。”
躲著?
何意忍不住笑,一時竟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明知道他是在躲著,還要上趕著來湊熱鬧。
許是有身孕的緣故,何意脾氣也是見長,若換做其他時候,早就任由她們鬧了,但這會聽著動靜,沒來由的心煩,就想去會會她們了。
幾位夫人鬧的厲害,她們都知道未來的太子妃和五王妃可都是在何意的營帳裡,早就嫉妒瘋了,誰不想攀高枝呢?
“幾位夫人也是聽說夏妹妹和蘇姐姐也在這,所以特意過來瞧瞧,獵場附近景致尚可,去欣賞欣賞也是好的。”
何意還未走出營帳就聽到了陌生的聲線,且聽著這姑娘年紀不大,倒像是還認識蘇綾梔她們,他下意識扭頭,輕聲問:“認識的?”
“是趙靜姝。”蘇綾梔本就有些冷傲,說起這人的名字時更是帶著些嫌棄。
起初何意不明白她的敵意是從哪來,直到他出去後瞧見那群人,有葉紫珠和林子瑜,瞬間,他的表情也跟著有點鹹。
這麽一群別有用心的聚著,是要養蠱嗎?
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唇邊難抑製的溢出點笑意來。
他本就相貌妍好,因著不喜外人,平時說話總是帶著淡淡的疏離,雖說也微笑著,卻全然不似現在這副模樣。
幾位夫人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豔,但想起她們是來做什麽之後,轉瞬即逝。
何意微笑:“幾位夫人可是有事?”
“謝正君可算出來了,這附近景色好,不若與我們同去瞧瞧?”趙靜姝說罷又看向蘇綾梔,“蘇姐姐也一起來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去也著實說不過去,何意便點頭應了。
這是他第一次見趙靜姝,光是聽著名字還以為會是大家閨秀,倒是沒想到確實是武將家養出來的孩子,性格夠開朗,也夠會用兵法的。
何意和蘇綾梔幾人走在前,其余人則是三五成群在後面跟著,偶爾對附近的風景發出感歎。
有什麽可看的呢?
即便是在獵場,遠遠看去也像是四四方方的天。
“對了,先前我病著,似乎是聽說謝正君與葉家妹妹生出點不愉快,今日咱們姐妹都在,不如給妹妹幾分薄面,您二位也化乾戈為玉帛?”趙靜姝笑說。
話是問話,可聽著就是讓人不舒服。
何意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並未搭她的話,隻自顧自的慢悠悠往前走。
他不言,本就與他交好的蘇綾梔幾人自然也不語,那些夫人們忌憚她們的身份,便更不敢隨便說話,氣氛就這樣冷了下來。
林子瑜本就不喜歡蘇綾梔,先前總和他搶肖世子,當初知道兩家退婚,他心底的雀躍差點不能掩蓋,就等著看蘇綾梔變成嫁不出去的老女人。
可誰知,不過是數月光景,蘇綾梔就一躍成為未來的太子妃了,這讓他這個心心念念做別人側妃的人,情何以堪?
眼下看著自己的好友受辱,他當即開口打抱不平:“早就聽聞謝正君是鄉下哥兒,如今看來還真是,這不識禮數的樣子,倒是和那些鄉下泥腿子一模一樣!”
“林貴君,注意言辭。”江白薇立刻出聲護著何意,“且不說謝大人官位在你父親之上,便是謝正君也是比咱們年長幾歲的,你這般說話,豈非也是不識禮數!”
“他若識禮數,怎會不知羞的往男子身上貼?”夏香馥輕笑一聲,那聲音如銀鈴般動聽,此刻卻帶著濃重的嘲諷。
林子瑜沒想到方才還不說話的她們,突然就開始對自己冷嘲熱諷了,頓時有些氣急敗壞,就在他要繼續反駁時,趙靜姝又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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