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握緊拳頭捶上他後背:“聽我說完!”
謝瀟瀾抬手示意他繼續說。
“那好像是先人的墓,我掉下去之後在原地等了許久,聽不到外面絲毫聲音,便順著往裡面走了,沒一會功夫就進來兩個人,聽他們話中的意思,是裡面藏著秘密。”何意說,“且那二人我從未在鎮上見過,好似他們也只是為上面的什麽人看管著。”
謝瀟瀾微微挑眉:“若是墓,陪葬的多是金銀珠寶,並不稀奇。”
“我覺得有問題。”何意一手拖著下巴思索著,“坑洞下面還有坑洞,若真是金銀珠寶,定然也是數以萬計的財產,而且他們不常去那裡,出口處全是塵土。”
謝瀟瀾眯了眯眼:“出口?”
何意點點頭,那時他坐在地上休憩,發現面前全是腳印,若非是他們不常來,根本不會留下那麽多的塵土。
他也是根據那些腳印察覺到出門的機關就在石壁上,便起身摸索著,就在他發現牆壁上有塊石頭不正常時,他猛的收回了手。
那時他才突然想明白一個問題,他失蹤多時,謝瀟瀾定然已經帶人尋他,可這倆人卻能躲開人群獨自來到這裡,可見這秘密通道並不在顯眼處。
可若不在顯眼處,又會是在何處?
他便不敢去觸碰那機關,若像從前看的那些武俠劇,他走過幽深通道卻到了那錦衣男人的書房,豈不是羊入虎口?
而且,他相信以謝瀟瀾的敏銳,定然能察覺到他消失時的不對勁,於是又返回了原處。
“我知道了,如你所說他們不常去,但因為今日之事定然會格外關注,待過些日子,我會命人好好查探一番,若真是金銀珠寶,咱們拿來便是。”
這番話說的淡然輕飄,好似那些本該就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何意唇邊揚起笑:“定然是重要東西,否則不至於那般嚴謹,也算是因禍得福,你便解了我的禁足如何?”
“不許嬉皮笑臉。”謝大人瞬間冷臉斥責,可見是鐵了心了。
何意也不氣餒,總有能出去的時候。
謝瀟瀾將外面的蠟燭吹滅,隻留床幃兩邊的鳳燭。
因著受傷的是右手臂,何意只能朝左側側躺著,謝瀟瀾將手搭在他腰際緊緊扣著,後心貼著溫熱的胸膛,何意才後知後覺的有些委屈。
大概是覺得謝瀟瀾來的晚,又覺得他焦心不已的模樣讓人心疼,又或是那眼淚實在燙人,讓他不僅覺得肩頭滾燙,連眼睛也跟著燒了起來。
他輕輕吸了吸鼻子,盡量不讓自己發出太大的動靜,可盡管他側躺著,在昏黃的燭光裡,還是有一隻手準確無誤的捂住了他的眼睛。
“你將我嚇壞了。”
低低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些失而復得的欣喜和感慨。
下一秒,謝瀟瀾覺得掌心更加濕潤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倆對著哭,可勁哭!
第79章
何意被“禁足”在謝府, 府上還有特意被謝瀟瀾從城裡調來的侍衛,將謝府每個出入口或是院牆都嚴防死守,從根本杜絕何意偷溜出門的可能。
何意覺得, 從前上高中時,鄰居家養的小狗就是這樣被關在籠子裡, 但還不如他眼下管得嚴。
他如今手臂有傷, 因為處理不及時有些化膿, 就是讓他出門, 何意也不會不小心, 但他有心要安撫謝瀟瀾, 便不會往門口去。
“嫂嫂, 我把飯菜端來了。”
謝瀟瀟站在屋外示意紅葉敲門,他聲音輕小, 帶著小心翼翼和惶恐。
何意應了一聲,笑眼看著他和紅葉一同進來:“這些讓下人做就好,你可用過了?”
“用過了。”謝瀟瀟抿唇,“那嫂嫂我先去看書了。”
“坐下。”何意微蹙眉心,示意紅葉去外面守著。
待人離開, 他這才打量著坐在旁邊有些驚慌和局促的謝瀟瀟,小家夥大概是哭過,眼睛紅腫的厲害, 臉色也不太好看,和他說話時頭都不敢抬。
何意又想到昨晚從自己被接回府,就只見過和縣衙和城中來的軍隊, 卻不見謝母和謝瀟瀟, 若非是得了什麽信兒, 怎會不看他?
他緩和聲音, 輕輕揉揉他腦袋:“你哥哥昨晚是不是發脾氣了?同我說說?”
謝瀟瀾是發了脾氣,而且是好大的脾氣。
但怒火卻並非隻燒灼他們,他像是在責怪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起初謝瀟瀾並沒有精力去處置李虎和王震,遍尋何意無果後,他就讓他倆去衙門跪著挨鞭子,縣衙裡的酷刑,鞭子都是帶著尖刺凸起的,一鞭子下去帶出血肉。
實刑的也是衙役,有心想下手輕些,卻差點被謝瀟瀾以同樣的法子處置,只能狠下心鞭笞他們。
那場鞭笞,謝母和謝瀟瀟都在。
那是一場帶血的警告,是猙獰的暴虐和面目全非的佔有欲。
謝瀟瀾刻意釋放出冷意,且並未提過要謝母他們跟隨去探望,於是在得知即便說出口也是要被回絕的情況下,她帶著謝瀟瀟回了屋裡,並未打擾。
早在之前,何意就發現謝瀟瀾很情緒化,但他沒想到這次會殃及無辜,這脾性若是不好好克制,總怕會惹出事端。
“我和娘是想看嫂嫂的,但哥哥沒說,我們不敢。”謝瀟瀟仰頭看他,眼皮還腫著,遮著半邊黑眼珠,沒什麽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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