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逸南王的爭鬥是持久戰,他們只會認真思考對策,卻不會話費過多的心思在這件事上,畢竟人只要得意,自己便會路出馬腳。
何意提出想去看看蘇綾梔,太子自然不會拒絕,他甚至有些不好意思:“我本也是想讓你去瞧瞧的,只是綾梔總說怕打擾你,不許我提此事。”
“無妨。”何意笑笑。
說這些話時,夜楚淵一直白著表情看他們,顯然不理解這些話題有什麽可聊,在他看來權勢才是第一要緊事。
太子扭頭時,無意間瞧見他的表情,便忍不住打趣:“今夏你便也要成親了,若是還這般不知趣,怕是要被夏家小姐嫌棄了。”
“她敢?”夜楚淵微微瞪大眼睛,他本是不想去那潑辣姑娘的,但思來想去,夏香馥是權衡利弊後對他最有益的,便也只能娶。
若是他自己選……可能誰都不會選!
“夏小姐很好,敢愛敢恨的性子,便是放在武將家怕都養不出這樣好性子的姑娘。”何意微笑著,但音色卻是固有的寡淡。
若是不知情的,怕是要以為他在對夜楚淵甩臉子。
夜楚淵裝模作樣的搖了搖折扇,哼了一聲:“本王看中的,自然不能差。”
傲嬌的厲害。
何意便懶得理他這副口不應心的死樣子了。
與何意約定好拜訪的時辰,太子便帶著夜楚淵離開謝府了。
說來也是古怪,這倆權貴向來不喜在他們各自的府上探討要事,每每都得來謝府談論,害得隔壁的肖國公府的肖世子進出都得躲著,生怕太子為了蘇綾梔找他麻煩。
卻不想,像他這般小心眼的,滿京城都得掰著手指頭數。
待他們離開,何意看向謝瀟瀾,斟酌道:“需要我做些什麽嗎?”
他不太想讓謝瀟瀾自己面對那些,盡管他可能幫不上什麽忙,但他不希望對方覺得是一個人。
“不——好好,若是有機會,注意著聖上的脈象就好。”拒絕的話剛開了個頭,就被何意故作難過的表情給打消了,忙許他幫忙,“如果夜逸未離京聖上便不省人事,後果都不是咱們能承擔的。”
何意聞言粲然一笑:“我懂。”
他心情大好的去摸茶杯,借著喝茶的舉動掩去眼底的瘋狂,夜辛可以死,但他不能死在別人手上。
謝瀟瀾並未多想,陪他靜坐著吃茶,時不時再聊上幾句,時辰過去的倒也快。
傍晚。
謝瀟瀟照舊乘坐齊家馬車回府,齊隨將他送至門口便不再進去了,謝瀟瀟側頭看他:“用過晚膳再回吧。”
“於禮不合,我看你進去再離開。”齊隨時刻謹記著禮儀,將自己所有的形象都束在禮儀的規格中,不許自己逾矩半分。
“這有何?你我已經定下婚事,便是不曾下帖也能隨時來,總不能日後你來謝府娶我,還要提前遞名帖給我哥哥不成?”謝瀟瀟不懂他在克制什麽,見他依舊冷冰冰的站在原地,乾脆拽著他手掌將他帶進了府。
出乎意料地,齊隨被他一帶就走,小兩歲的人到底還天真,以為是自己力氣大所致,卻不知他這一舉動剛符合齊隨的心思。
見到他也來了,何意並未多說什麽,隻讓下人多備了副碗筷,倒是謝瀟瀾氣的不輕,連個好臉色都不願意給,他還能看不出這小子的心思?
“院試準備的如何了?”謝瀟瀾沉聲問道。
齊隨立即放下筷子,微微點頭,恭敬道:“回大哥,二月便能下場,有些把握。”
謝瀟瀾應了一聲便不再多問了,齊隨出身太傅府,對考試之事自然得心應手,他這般問,也只是想告訴對方,他可是一直盯著呢。
若是連院試都無法取得好成績,那還哪來的臉娶謝瀟瀟?
齊隨便又繼續抱著碗筷用食,如今雖說已經正月裡,但天照舊黑的快,他用過晚食便提出告別,匆匆離開了。
“瀟瀟今日回的晚,明日休假跟我去太子府,還是去齊府?”何意問正在哄孩子睡覺的謝瀟瀟。
謝瀟瀟想也不想道:“跟著嫂嫂!”
他日日都在書院見齊隨,也不差休息時這一兩日,有這時間他自然是選擇跟著嫂嫂,齊隨當然要往後排了。
何意也跟著笑:“那明日咱們帶著卿卿去太子府,太子妃有喜了,咱們去瞧瞧她。”
“好!”謝瀟瀟輕聲應著,把謝卿卿哄睡著便交給乳母離開了。
翌日。
登門做客總是要早去些,但考慮到蘇綾梔的身體多休息為好,何意並沒和太子約過早的時辰,因此去的也比較晚,但精神頭很足。
將謝卿卿包裹的嚴嚴實實,他們這才乘坐馬車離開。
蘇綾梔知道他們要來,早就讓下人們備好了茶水點心,連謝卿卿那一份的小玩意兒都準備好了。
何意笑彎眼睛:“分明是我來看你,反倒是要你為我準備這好些東西。”
“應該的,我也許久未出門了,前朝后宮都盯著我的肚子,著實有些緊張,也是趕巧,昨日香馥她們也遞了話來,說今日過來呢。”蘇綾梔依舊是那性子。
但何意能察覺到有些不同,比起那些未出閨閣的女子,她還多了一份淡淡的嫻靜,剛好中和了她平時過於冷傲的性子。
不算溫婉,但已然溫和很多。
何意已經將帶來的東西交給下人們收著,但更重要的自然要當面交給正主,他從袖口處掏出一張紙,溫聲道:“這是我自製的藥膳方子,都是些溫補氣血的,自然我不知你平日裡有沒有吃著其他藥,若是怕相衝可找太醫一同瞧瞧。”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