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周靖言讓鬱筠有點煩,但他還是回答道:“對。”
“嘖,”齊文安頗有些意味不明地嘖了聲,說,“原本準備好去參加你們訂婚宴的,結果沒想到居然鬧出這種事。”
“都結束了。”鬱筠並不想多聊,於是隻簡單地說,“現在沒什麽關系。”
齊文安聽出了鬱筠的意思,於是識趣地沒有繼續聊周靖言。
他往水吧旁邊的凳子上一坐,問:“方便打聽一下嗎?”
“嗯?”鬱筠偏過頭看他,有些不解。
“幫我朋友問的。”齊文安坦然地說,“他對你有興趣,想問你現在有沒有想要發展的對象。”
哦。
問這個的啊。
“目前沒有,”鬱筠聽到這話,眉頭微微皺了下,拒絕道,“介紹的話就不必了。”
齊文安眯了下眼,表情淡了一瞬。
“就知道你會這麽回答。”他又立刻掛上了笑,早有預料似的說,“這麽多年你也都這樣,早就跟他說沒希望了。”
鬱筠轉過臉,又抿了口香檳。
“以前還不覺得,”齊文安換了個話題感慨,“現在進了公司,才感覺到我爸是真不容易。你當年,鬱阿姨還沒辦法給你搭把手,真難以想象,你是怎麽撐下來的。”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鬱筠覺得有些牙酸,於是回了句客套話,“總會有艱難的時候。”
“是啊,不過好在,我是我爸唯一一個alpha兒子,他還挺看重我。”齊文安的聲音裡一半是無奈一半卻有些開心,“最近我都很少辦派對了,也就是今天過生日,我爸才準我辦一個。”
說著說著,他的表情又有些發苦:“就好像最後的狂歡一樣,哈哈哈哈。”
鬱筠一邊聽著齊文安乾澀的笑,一邊給面子地附和著短促地笑了聲。
“熬過這一陣。”他說,“玩的事,以後再說吧。”
一邊說著,他一邊錯開目光,漫無目的地在別墅裡逡巡。
但很快,鬱筠就從玩鬧的人群中發現了兩個不太願意看到的人。
宋惠辰、宋惠寧。
齊文安和這兩人的關系很好嗎?
鬱筠不由得從記憶裡挖掘了一番,卻沒有發現任何能夠證據能夠表明,他們是能來參加生日會這種程度的關系。
他們本來應該不熟的,為什麽會被邀請?
鬱筠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但又覺得可能是因為宋惠辰前兩天的出現,讓他對這人的存在有些敏感。
齊文安順著鬱筠的眼神看去。
“怎麽了?”他眉梢微微動了動,語氣聽起來一派平靜,好像真的弄不清楚鬱筠在看什麽一樣,“那裡怎麽了?”
真的是多想了嗎?
鬱筠皺眉。
但他總覺得無法放下心來。
“沒……”他剛剛發出一個音節,別墅的門就恰巧地被推開了。
有人走了進來。
鬱筠下意識地轉過頭往那邊看去,卻陡然一愣。
門外是漆黑的夜色,亮著點孤零零的燈。
而來人則是站在夜色之中。
他穿著有些劣質的西裝外套。那外套的面料有些皺,看起來廉價感十分明顯。剪裁並不貼身的輪廓,讓這人頗為高大寬闊的肩看起來有些逼仄。
見到一屋子的人,他的第一舉動,竟然是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這瞬間的瑟縮讓他英俊柔和的五官憑空多了些茫然無措的意味。
為什麽他會來?
鬱筠身後驀地傳來了齊文安的一聲笑。
“宋呈越,你來了!”他大聲地、熱情地開口,“好久不見!出國這麽多年,你還是老樣子,沒怎麽變!”
鬱筠隻覺得這招呼有些刻意,似乎故意想讓場子裡的人都注意到宋呈越的到來。
果然,齊文安的聲音還沒落下,一雙又一雙的眼睛就從牌局裡抽了出來,或是詫異,或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似的落在了來人的身上。
那來人——也就是宋呈越一愣,有些不安地絞了下手指。
“抱歉……”他低聲道,“我來遲了嗎?”
“沒有沒有!”齊文安仍是笑著,站在原地一步也沒動,也沒有迎接宋呈越的意思,“你來得正好。”
鬱筠的眼神卻是沒有挪開。
他看著宋呈越站在門口,不知該向前還是向後,也不知道在這樣的場合下該說些什麽。
宋呈越穿著劣質西裝,比門外的路燈看起來還要孤苦伶仃。
這時,原本還在桌前大呼小叫地玩著德州的宋惠寧霍然起身,穿過一下子動靜都有些小的人群,直直地向宋呈越走去。
宋呈越被這架勢弄得愣了下。
他好像還沒反應過來,站在原地遲鈍地眨了下眼。
宋惠寧一把搭上了他的肩,熱情洋溢地笑道:“宋呈越啊,回國了怎麽都不來找哥哥?要不是這次碰到你,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有空和你這個大忙人見一面呢!”
他的笑容是開朗熱情的,但語氣卻怎麽聽怎麽奇怪。
“抱歉……”宋呈越的嘴唇動了動,隻又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
宋呈越比較高,宋惠寧以前就比他矮著幾厘米,這幾年過去,差距似乎更大了。於是乎,他搭著肩膀的腳尖也只能翹著,看著有些滑稽。
這點滑稽讓宋惠寧有點陰沉。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