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沒過幾天,別提接吻了,該做的不該做的,也全都來了一遍。
太魔幻了。
該死的發/情期。
鬱筠殺了楊正琦的心都有了。
剛剛度過發/情期的omega很容易對alpha產生依賴情緒,而alpha也很容易對自己的omega產生憐愛以及獨佔欲。
這種生理性的依賴來自他們契約結合的腺體,是無法控制的本能。
鬱筠當然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對宋呈越感覺的變化,從原本的有可無亦可,睡了一覺後,就悄無聲息地多了點想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的衝動。
放到眼皮子底下,嚴嚴實實地看著,別讓他溜去外面,又惹到什麽人,或者又被什麽人欺負。
這種想法變化得很快,就還在前兩天,他們仍處於肢體接觸都會尷尬的階段。但通過標記和做/愛的影響,鬱筠已經可以十分習慣地和他肌膚相貼了。
鬱筠咬了下舌尖,讓自己灌了水的腦子清醒一點。
但令他心緒有些飄忽的標記就像沒有根據的雲,在天上漫無目的地籠罩著真實的大地。
某些複雜的心情在雲朵的籠罩之下,一時間竟然有些分辨不明的感覺。
相較於喜悅而言,驀地夾雜了點極少出現的恐懼感。
酒店的人很快將午餐送了上來,他們氣氛和諧中帶著點詭異地吃完了飯。
而後,鬱筠將筷子一放,開口道:“準備回去吧。”
“嗯?”宋呈越有些猝不及防,他眨了下眼,看著鬱筠,“親愛的,現在就要回去嗎?”
從那幾天開始,宋呈越就十分順溜地改掉了對鬱筠的稱呼。
鬱筠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將‘親愛的’這三個字說得這麽百轉千回,聽起來深情又繾綣的。第一遍聽覺得肉麻,第二遍聽,又發現沒那麽反感。
“嗯。”鬱筠點了下頭,破天荒地解釋了一下理由,“已經在外面呆了這麽久了。”說著,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
宋呈越沉吟了一下,表情裡有些欲言又止的意味:“但你身上……”
身上?身上不就是只有那些……
鬱筠猝不及防,嗆了一下。
宋呈越嚇了一跳,趕忙伸手幫鬱筠拍背:“算了算了,我們回去吧,我來開車。”
他退讓得很快,好像完全沒有脾氣。他的手掌撫在鬱筠的背上,鬱筠嗆咳了幾聲之後,才在他的安撫之下恢復正常。
“走吧。”鬱筠不欲多言,隻簡單地說道。
因為身上有傷,鬱筠只能換了件寬松的T恤。
這件T恤不知道從哪來的。但看它寬大的肩圍和遮了一小半大腿的長度,鬱筠猜測,這大概是宋呈越的衣服。
在沒有酒會的時候,酒店裡的人並不多。
鬱筠戴了隻口罩,只露了雙眼睛在外面,將自己隱藏在宋呈越的身邊。
他這副樣子,也許沒人能將他認出來。衣服寬松休閑,頭髮也是柔順地落著,身形也十分纖瘦,身上隱隱環繞著身邊alpha的信息素氣味。
活像一個剛剛被alpha好好疼愛過的小o。
乘著電梯一路下到地下二層的停車場,宋呈越的記性很好,領著鬱筠沒一會就找到了停在入口不遠處的車。
他體貼地幫鬱筠拉開車門,鬱筠扶著門框,剛想坐進去時,目光忽然瞥到了一個人。
前幾天剛剛見過的,齊文安。
齊文安平時總是一副斯文敗類的派頭。工作前,原本不近視的他,還特地定製了副單片眼鏡,金絲邊線晃晃悠悠,不僅看起來專業,還有些英倫紳士的味道。
但在這地下停車場內,齊文安的狀態卻似乎十分不佳。
不但忘記了單片眼鏡,甚至還用了條和深紅色西裝很不搭的深綠領帶。
齊文安行色匆匆,快步向著電梯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就消失在了鬱筠的視野裡。
鬱筠皺了下眉。
“嗯?這不是……”走到另一邊準備鑽進駕駛座的宋呈越也因為看到齊文安的身影而頓了頓,有些訝異地開口,“他怎麽看起來這麽匆忙?”
“也許是項目碰到問題了。”鬱筠和齊文安工作上的交集並沒有那麽多,這幾天斷了網,好多事情都不清楚,於是只能猜了一句。
他側身坐進車裡,看著另一邊宋呈越關上了門。
車燈亮起,鬱筠偏頭一看,卻是看到了宋呈越有些複雜的臉色。
他的桃花眼裡含著微妙的、像是失落又像是難過的意味。
啊。
鬱筠想起來那天的聚會,齊文安把宋呈越叫了過來,卻同時又將刺向宋呈越的刀遞給了滿懷惡意的宋家兄弟。
看現在的樣子,宋呈越大概並不是完全地不知情。
當然,也不可能完全不知情。
但鬱筠還是忍不住多了句嘴:“以後離那種人遠點。”
宋呈越的眉梢動了動。他轉過頭看著鬱筠,幾乎是瞬間轉變了一種情緒。
感激合著無助湧上來,他的雙眼水汪汪的,輕聲道:“我……一開始就知道。”
宋呈越的語氣貌似有些心虛。
“你知道?”鬱筠抿了下唇,雖然早有猜測,但他仍莫名其妙地有些不開心,“那你當時為什麽要接受邀請函?”
也許是冷靜了下來,那籠罩在真實世界上的雲朵稍稍散去了些許,讓他即將窺見自己心裡真正擔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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