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筠看著宋呈越的雙眸,淡淡的信息素味道縈繞而上,素雅的綠茶味被悄然釋放出來,和逐漸降低的氣溫不斷交纏。
在空氣中濃度不斷增加的信息素像危險的魔咒一樣纏繞而上。
鬱筠的腦海裡警鈴大作,他的背脊小幅度地顫抖了一下,手臂上因為用力而顯出了淡青的血管。
像是與理智對抗的掙扎,又像是看不清自己思路的猶豫。
然後他就暈暈乎乎,無法控制地地“嗯”了一聲。
地下停車場狹窄的車廂裡,氣溫逐漸升高。
不過,回到辦公室時,鬱筠沒有欲蓋彌彰地帶上車裡留著的口罩。
他的嘴唇有點腫,但腫得沒那麽明顯。於是他就隻一路沿著無人的特殊電梯,頗有點鬼鬼祟祟地潛入了辦公室。
宋呈越本想跟上,卻在鬱筠警告的眼神中選擇了放棄。
然後兩個人分道揚鑣。鬱筠回自己的總裁辦公室,宋呈越回自己在秘書部的辦公桌。
接完吻,就恢復公事公辦。
現在是工作時間,鬱筠短暫地休息了一會後,便聚精會神地開始進行下午的事項。
說要對付宋家和周遊很簡單,但實行起來卻不是那麽回事。鬱筠聯絡上了談君,短暫的友好交流後,敲定在三天后約見。
談君話語間,倒的確透露出了些許合作的意思。但鬱筠不敢下定論,隻準備等三天后和談君仔細商談。
末尾鬱筠禮貌地表示了期待,而談君的消息也很快發了過來。
【談君】:非常期待和鬱總的見面,希望能和您度過一個愉快的午餐時間。
鬱筠關閉了手機屏幕。
想到談君,他就莫名起回憶起這位在宴會當天,落在宋呈越身上似乎有些不太正常的眼神。
又不像敵意,又不像曖昧。
很奇怪。
鬱筠的感覺一直都很敏銳,但這異常出現得沒頭沒尾,壓根沒有思考的必要。
事情並不重要,於是暫時按下不提。
而那一想起來就讓鬱筠感到牙癢癢的楊正琦,如同落入大海的一滴水一樣沒了消息,連江揚都沒查出他的去向。
鬱筠只知道他這段時間沒有出現在明盛,原本的職位也無聲無息的替換掉了。
像在背後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將楊正琦存在的痕跡抹得一乾二淨。
很是詭異。
積壓的工作還沒有處理完,於是鬱筠忙到了晚上九點多,才稍稍能休息一會。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辦公大樓裡已經沒剩多少人影。鬱筠收拾了一下桌面,便也準備回去休息了。
辦公室太空曠,於是他隻開了辦公桌附近的幾盞燈。他拿起包,向門口走了幾步,還沒來得及關燈,就驀地聽到了桌上傳來的振動聲。
手機忘拿了。
鬱筠恍然想起。
他折回去,看到屏幕上亮著宋呈越的名字。
既讓鬱筠感覺有些奇怪,又像是意料之中。
鬱筠接通了電話。
當宋呈越帶著一如既往笑意的臉出現在屏幕上時,他才意識到這是視頻通話。
“親愛的。”宋呈越的背景有些昏暗,在不斷地晃動著,“我馬上到家了,給你看看錯錯。”
鬱筠“嗯”了一聲。
他問了句:“你在樓梯間?”
“是的呀。”宋呈越點點頭,“馬上到了。”
他停在了門口,似乎在掏鑰匙,身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
鬱筠也靜靜地等著,沒有出聲催促。
他看著黑暗樓梯間裡,宋呈越被手機光照亮的側顏。
輪廓深邃溫柔,雙眸好像總是漾著微光。
但忽然,宋呈越的動作頓住了。
鬱筠一怔:“怎麽了?”
宋呈越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很凝重。
他沒有說話,隻輕輕地推了下門。
小區的鐵門發出了生鏽的、滯澀的吱呀聲。
在一片寂靜的夜色中,聽起來無比詭異,像是某種極為不詳的征兆。
它竟然是一瞬間被推開了。
鬱筠頓時明白,宋呈越突變的表情究竟從何而來。
房門,竟然沒關!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而視頻裡的宋呈越一言不發,悄悄地走進了門後的一片黑暗中。
房間裡沒開燈,鬱筠什麽也看不清楚,只聽見宋呈越的鞋踩在木地板上,發出清晰的吱嘎聲。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聽筒裡忽然傳來了一聲來自宋呈越的歎息。
啪地一聲響,燈亮了。
“有小偷?”鬱筠見狀,頓時問道。
“……嗯。”宋呈越點了點頭,沙啞地低聲道。
他的表情很是難看,攝像頭一轉,一片狼藉的景象就映入鬱筠眼簾。
那個雖然老舊,但仍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小屋,此刻卻變得面目全非。
柔軟的沙發坐墊被劃破後扔在地上,棉花可憐地暴露在刀口處;
桌子翻倒在地上破碎的鍋碗瓢盆間,一隻桌腿好像還折了;
客廳裡放著的、用來給錯錯喂食的自動喂食器也分了家,貓糧和貓砂混雜著撒得滿地都是。
更令人悚然的是,泛黃的牆壁上,竟然用紅色噴罐噴了一個大寫的叉。
在接觸不良,有些昏暗的燈光下,看起來就如同用血寫下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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