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人不太想同意,但他考慮到卡斯諾爾很有可能是將來實驗室的領頭人物,所以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和什麽人打了個電話。
過了一會兒,來了一個男人,他讓帶領卡斯諾爾參觀的人離開了,隻留下了卡斯諾爾一個人。
“你跟我一起進去。”他看向卡斯諾爾。
這人穿著原始機甲,又把手裡的一套原始機甲遞給了卡斯諾爾。
卡斯諾爾沒有質疑,他立刻跟著他的指示,把原始機甲穿在了身上。
“跟著我走,不要到處亂跑。”那人警告他。
卡斯諾爾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他當然不會愚蠢到瞎跑。
等做好準備工作以後,這人帶著卡斯諾爾走進了實驗室。
外面和裡面只差了一扇門,可進去的那一瞬間,卡斯諾爾就覺得很不一樣了。
他似乎能夠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拂過他的臉龐,在他腦子裡轉了一圈。
但是沒有傷害他。
或者說,無法傷害他。
“這家夥明明都已經是被豢養的寵物了,卻還每次在我們走進來後假模假樣地外放精神力探究我們一回。”帶著卡斯諾爾的人笑了一聲。
“說不定它在自己的族群裡是王呢,所以總是這麽有領地意識,還挺倔強。”
卡斯諾爾沒有吭聲,因為他的注意力已經被另一樣東西吸引走了。
就在這個房間的深處,有一個牢籠一般的小房間,那裡面似乎躺著一個人。
那人身上附著著許多根電極線。
卡斯諾爾的心中一凜。
帶他進來的人察覺到了卡斯諾爾的目光,他笑了一聲:“來之前,他們應該跟你講過了吧,我們這裡是會做人體實驗的。”
他的聲音淡淡的。
卡斯諾爾點了點頭。
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卡斯諾爾,他們會傾盡全力培養卡斯諾爾,所以他需要注意卡斯諾爾的情緒。
萬一卡斯諾爾對此生出什麽抵抗的情緒,那有些事情就需要從長計議了。
雖然知道如此,可真的出現在他的眼前的時候,卡斯諾爾還是本能地感覺到了難受。
他強迫自己收回這些多余的情緒。
對精神力研究發展和突破的渴望,很快讓他摒棄了這些無謂的情緒。
他好奇地問身邊的人:“那個……孩子是實驗成功了嗎?”
躺在那裡的人,看起來還是個小孩子。
帶他進來的人搖了搖頭:“哪有那麽容易就成功,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這是唯一一個經歷了改造之後還勉強活下來的人,但他的生命體征也已經很微弱了,隨時就會死亡。”
卡斯諾爾憐憫地看了一眼那被鎖在牢籠裡的生命。
卡斯諾爾深吸一口氣,他告訴自己,不管有沒有他,這些人都是會死去的。
想要解救他們的唯一的辦法,那就是盡快地做出科研成果。
等成功地找到了乾預精神力的辦法之後,這些人也就自然會獲得解救,也不用犧牲更多的人了,這才是拯救他們的方法。
卡斯諾爾說服了自己。
他留在了這裡。
他的研究項目已經停滯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可在這裡,他發現了以前從來沒有設想過的角度。
他曾經認為的無法攻克的難題,在這裡似乎都有了新的進展和解釋。
卡斯諾爾完全沉迷在這其中,而且不再糾結人體實驗是否正義。
只要實驗成功,那曾經的犧牲就都不算事了。
他太了解了,只要他們成功了,曾經那些殘忍的事情就都可以一筆勾銷了。
而且不得不說,天才和凡人就是不一樣,卡斯諾爾來之前,這裡的研究也進入了瓶頸。
卡斯諾爾來之後,這裡立刻又有了新的進展。
那個曾經被他們判定一定會死去的孩子,奇跡般地活了下來。
只不過那孩子一直都在沉睡中,而且神奇的是,他的身體好像停留在了某一刻。
他現在更像是一個活死人。
他只有生命體征。
只有這一點能證明他還活著。
他甚至連植物人也不是。
他的時間就此停留。
卡斯諾爾猜測,可能這孩子本身就有著很強大的腦域,如果他不接受實驗正常長大,他的精神力也不會低,所以在接受實驗的改造之後,他還未長成的腦域被迫提前開始發育。
用比較好理解的方式來說。
每個人都有一個裝精神力的容器,有的人大且堅硬,壁很厚,有的人小且脆弱,壁很薄。
小且脆弱的人,在受到干擾之後,瓶子裡很快就被裝滿了精神力,因為壁太薄了,所以容器碎裂人就死了。
而大且厚的人因為壁很厚,所以在受到干擾之後,雖然可能會受到衝擊或出現裂縫,但不至於致命。
這個孩子就是一個擁有著巨大容器的人。
卡斯諾爾聽到有人私下裡吐槽過。
需要改造的人一改造就死了,不需要改造的人在這裡躺著。
這樣的實驗真的有意義嗎?
卡斯諾爾不敢深想,他只能拚命地繼續做研究。
在無數個新的實驗體死亡,卡斯諾爾的結論一次一次被證明,可偏偏他就是突破不了這個難題。
卡斯諾爾又不得不將注意力放回了這個正在沉睡中的孩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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