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珺這對道上人更憎恨了,要不是有南宮易在,他真的會提議,圍剿一下不法之徒。
“那就去看看吧!”溫潤想了一下就同意了。
這裡的水道將軍,是一個有些黑黢瘦的中年男人,一雙大腳丫子,特別的顯眼。
穿的倒是簡單,跟個漁家子似的,就是布料好一些,人說話利索:“溫雅士,兄弟不跟你說別的,那些臭魚爛蝦要是敢對您不尊重,咱們外頭的弟兄們就衝進來,再厲害它也只是個民間幫派。”
人家壓根兒就沒把什麽漕幫看在眼裡,也是,這就是朝廷軍隊的底氣,水軍也好幾萬人呢。
漕幫雖然也幾萬人,可他們都是分散開的,這裡的漕幫也就兩萬人手。
而且這次去,雖然是便裝,但是王珺帶了自己的三百親衛,太子殿下知道了,也派了十八個大內二等侍衛,加上這位水道將軍,帶了一千好手,加上溫潤這位欽差大臣的護衛,好麽,浩浩蕩蕩兩千來人,走哪兒都引起來一陣目光。
他們乘坐五條大船,還都是那種最大的水上船隻,一船二百人,到了漕幫的碼頭。
漕幫是在一個叫環湖的地方。
找個地方就跟一個玉環似的,中間是一個很大的島嶼,叫玉山島,周圍是環繞的湖水,水面很大,不少船隻進進出出,但是只有幾艘船在打漁,其他的船隻都沒人下網。
“這怎麽搞的跟水泊梁山似的?”溫潤看到這地方,可真不小,佔地比府城都大,怪不得知府大人不敢動一下漕幫。
加上這來來往往的人手,說是兩萬人,加上家屬,親眷,估計五萬人都不止。
“就是水泊梁山,你看看這地勢,周圍江水環繞,天然的防護;裡頭的玉山島,說是島,可實際上比府城都大,裡頭居住的人,還能在山上耕田種菜養果樹家禽和牲口,下頭還能打漁,在這山上,除了鹽,其他的東西,他們都能自給自足,你說派人圍剿,這麽大的面積,怎麽圍剿?逃掉一個都後患無窮。”王珺指著地勢道:“這個漕幫山門所在地,選的好地方啊!”
溫潤看了看四周:“此地水草眾多,魚也應該不少,船多,可沒見誰下網呢?”
在江南待了半輩子,溫潤沒打過魚,但是沒少見人打漁。
“漕幫的山門所在地,打漁的那幾個船隻,也是在山上住著的人,只有他們的人能下網打漁,來回走的船隻,都不能下網,這是漕幫的規矩。”跟來的人告訴溫潤:“這裡的水產,都是他們自己打撈,別人要是敢下手,他們定不輕饒。”
“這麽霸道啊?”溫潤怎舌:“我們老家那裡,也有河道,大家想撈魚的時候,就下網,沒人管的,逢年過節,還相互送自己打撈的東西做禮物,我也沒少吃我們老家的螃蟹。”
他一個欽差大臣,王珺一個大將軍,太子殿下堂堂的儲君,也沒那麽霸道啊!
太子殿下還去人家菜園子裡摘菜呢,別人家也去太子殿下那裡要了兩個京城風味的點心,中秋節的時候,拿去送人,說可有面子了,
太子殿下都能這麽平易近人,漕幫倒是膽子大,還敢畫地為王了。
這地方,據他說,朝廷沒有賣給個人,因為這裡物產豐富,這地價也高,何況這麽大一片地方,有山有水有良田,這價格可高了去了,不說金山銀海,可是也得萬兩白銀什麽的,漕幫沒那麽大能耐。
“他們在這裡,跟佔山為王,沒什麽兩樣。”水道將軍就一直想動手來著。
他們是在一個很大的碼頭上岸的,那也是唯一的一個大碼頭,剩下的兩個碼頭,一個專門給他們自己人走船用,一個是專門辦白事兒的時候,走死人用的,水上人家講究的很,活人死人,不用一個碼頭。
那喪事碼頭,只能走死人,送葬的隊伍,平時不走活人。
碼頭雖然大,但是溫潤他們的船隻更大,加上其他的船隻,把碼頭都給堵住了。
他們是官船,這官船的造型,跟民用的不一樣,漕幫上下就是靠水上吃飯的,當然認識官船了。
一看這五艘大官船停在了碼頭,頓時就有人給山裡頭傳訊。
同時,碼頭上的管理者,趕緊讓人清理碼頭,順便列隊歡迎,大人們的到來。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大人,但是這架勢足足的,他們最近也聽說了,太子殿下來了,欽差大臣也在,他們不敢隨便動彈,他們幫主正在想辦法,希望能以鄉紳的身份,去拜見一下太子殿下,哪怕見不到太子殿下,求見到欽差大臣也行啊。
故而他們這些下頭的人,最近一個個都機靈的很。
所以現在他們飛快的就弄好了局面,溫潤他們搭建了梯橋,剛下船到了碼頭上,就有人來迎接他們了。
領頭的是個中年人。
這男人穿的一身短打扮,只是腰帶很耀眼。
皮子的腰帶,上頭鑲嵌了十八顆金釘子,看著金光燦爛的樣子,全身上下,可能就腰帶奢侈一些,其他的看著就是個普通中年人的樣子,而且大概是在水上討生活的,這人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別看不胖,溫潤猜測,這個家夥估計跟王珺差不多,全身都是腱子肉啊!
後頭跟了幾位老人,他們的打扮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他們的手腕子上,都帶著個手鐲子,金的手鐲子,男士的那種,這可少見了,除非是少數民族,否則古代的男人,很少戴金手鐲,何況是上了年紀的老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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