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還沒個成型的?”
溫潤一看,可不是麽,不由得笑著道:“就看咱們誰有急才,寫出來了。”
旁邊的洪倉第一個上:“我先來,早就有一闋好詞,就是沒地方顯擺啦!”
他倒是因為離溫潤近一些,搶佔了先機,溫潤笑著打趣他:“來來來,我給洪大才子滴水磨墨,靜待好詩問世!”
“是啊,是啊,我們都看著呢。”
過年麽,大家都喜氣洋洋的,這詩詞一道上也是如此。
各種好詩詞湧現出來,做的是花團錦簇,端的是富貴風流。
可惜,總有那來攪合氣氛的,這不,白蓮公子就在一邊煞風景的開口了:“據聞溫雅士是個詩詞高手,連皇帝都讚賞過,親口稱雅士,不知道能不能做一首不同凡響的詩詞,也讓我等開開眼界。”
他說的太直白,一點含蓄都沒有,有幾個人偷偷地瞪他。
可是說出去的話,就跟潑出去的水一樣,是收不回來的。
“只是一首詩而已。”白蓮公子發下自己又說錯話了,不由得小聲的嘀咕。
他身邊的人卻拉了他一把,就沒吭聲了。
但人家也只是拉他一把,沒想過給他解圍。
這些人的眼神兒都不對了,溫潤也算是佩服他,這能一句話把天聊死了的人也不多見啊。
“看看我做的這首《賀新年》如何?”那邊,金大雅名士終於憋出來一首自覺不錯的詩詞,大家也有意緩解尷尬,就都去看他所做的詩詞如何。
寫的不錯,花團錦簇的一篇好詩。
可是幾個人都寫了之後,其他人老是看向溫潤,尤其是那幾個模仿了溫潤的青少年們,他們的穿著打扮,甚至是在言談舉止上都在模仿。
這種情況真的是太討厭了。
張寅都要忍不住爆脾氣了,溫潤卻淡然的走到了桌案前,提筆就寫了起來。
萬軍墨面沒蒿萊,敢有歌吟動地嚎。
心事浩茫連廣宇,於無聲處聽驚雷。
溫潤將這首魯迅的《無題》改了幾個字,意思卻大不相同。
“於無聲處聽驚雷?”洪倉有些驚悚的看著溫潤:“這……?”
溫潤淡然一笑:“如何?”
“好詩!”洪倉只能這麽說。
金大雅就痛快多了:“好大的氣魄!”
溫潤點了點最後幾個字:“是吧?我也覺得不錯。”
其他幾個別有用心之人,看了半天,愣是嚇出來一身的冷汗。
偏偏他們騎虎難下,不想走也不能走,只能裝傻充愣蘑菇到了吃晚飯的時候。
大將軍府的晚飯很是豐盛。
鍋包肉、溜肉段、醬骨架、烀肘子、白肉血腸、雪衣豆沙、豬肉燉粉條、小雞燉榛蘑、酸菜白肉、東北亂燉、扒三白、殺豬燴菜等等。
整整一大桌子的東北風味兒。
當然,也有一些京菜穿插其間,最有名的就是京醬肉絲,好歹弄了點兒綠色的菜在桌子上。
這些菜品統一的特點就是一菜多味、鹹甜分明、用料廣泛、火候足、滋味濃鬱、色鮮味濃、酥爛香脆,烹調方法長於炒、溜、扒、蒸、燉、炸,做法不精細,但油水十足。
講究吃得豪爽、吃得過癮,色澤鮮明,善於運用優質應季食材,借助蔥薑蒜等提味,用醬油等提色。
說白了就是濃油赤醬,口味重。
不止是北邊的菜品,還帶一些軍中風味,畢竟軍中講究的就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溫潤吃的時候還跟人說:“他不在家,不然肯定高興,這可是軍中都難見的好夥食。”
“可不是麽,我看著就覺得特別大氣!”洪倉笑著道:“看看這肘子,是白湯烀的吧?據說蘸醬油吃,很是美味。”
“要沾蒜醬吃更美味。”溫潤道:“我家廚子裡有從火頭軍下來的,做這個最拿手了。”
可不是麽,他也沒說錯,廚院那頭,做大鍋菜最好的就是火頭軍裡下來的幾個老卒。
後頭的角落裡,有一桌,單獨給幾個不懷好意的人放的,跟他們坐在一起的竟然是幾個武將。
桌子上的座次也“文武”分開,一邊兒佔了一半的桌面。
武將們對這樣的菜品當然是高興的啦,正如溫潤所說,他們在大營裡難得吃到這樣豐盛的飯菜,尤其是那肘子,開席之後,武將們直接抄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匕首,割開了就夾到碗裡,再分一點兒醬油蒜醬的來沾著吃。
味道的確是好,好得不得了。
而幾個被特別培訓出來的公子就有些難以下咽了:“這是什麽飯菜啊?酸了吧唧的……我不愛吃酸的東西。”
“我吃不了太大的油水。”
“這鍋包肉倒是不錯,可我不吃甜的……。”
他們都是有特別目的之人,來這裡不是為了吃飯,是為了見一面王大將軍,可王大將軍吃晚飯的時候了,都還沒回來,難道真的要在這裡蹭一夜?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好麽!
他們的“家”都在京城,甭管內外,沒有剛認識,才頭一次登門,就要在人家過夜的道理。
同桌的幾個武將一聽說他們不吃,更不客氣了,吃得更加狼吞虎咽。
幾個公子犯愁了,其中一個更是隻吃了一點點菜,一個勁兒的喝茶。
大將軍府的茶葉倒是不錯,是最好的滇紅,還有大紅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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